在此前聽聞到那些關於華國沈先生的傳言的時候,佐藤緋一直覺得不以為意。
在海國,他向來是一位一馬當先的佼佼者,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天賦和實力。
所謂的強悍對手,不管之前被吹噓的有多麽的強悍,真正站在他麵前與他展開比拚,最終都會輸得心服口服。
所以,佐藤緋此前根本就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尤其是一個年齡與他相仿的、還是從華國來的武者。
直到今天。
真正的見識過沈飛的實力之後,他才終於知道自己坐井觀天到了什麽程度。
佐藤彰似乎一直在沉吟。
沈飛逼視著他。
“我早就告訴過你,今天的戰局結果,從一開始就是如此,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隻要是我,這個戰局結果就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他冷冷的對佐藤彰說道。
“你,你不要太囂張了!我們劍宗的實力比這強的多,他還是會教訓你的。”
三浦涼太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已經全無底氣了,連聲音都有些發抖。
沈飛聽完之後,看了他一眼,三浦涼太連腿都開始抖了。
“他不會了。至少現在這個‘他’不會。”
沈飛的判斷一向是準確的。
果然,佐藤彰聲音低沉的開了口。
“我已經把所有的力量灌注在了剛才的那一招當中,如果剛才的那一招解決不了你,那麽我剩下的力量也不足以戰勝你。”
不愧是劍宗級別的人物,根本不在乎一時的逞強。
有一就說一,實事求是。
“但是,你也並沒有什麽好驕傲的。我原本以為來我佐藤劍道踢館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武者,所以在這縷分身魂中,也沒有灌輸多少內勁。”
“你勝了它,不代表勝了我。我會好好與你一戰的,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是我親手殺你的時候了。”
佐藤彰的這縷分身魂,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
當他這些話說完,連人形都維持不了,幾乎變成了一團模糊的光霧。
“未必。”
沈飛幹脆利落,隻吐出了這兩個字。
也不知道佐藤彰的分身魂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
因為就在沈飛說話的時候,它已經完全消散成一團霧氣隨後徹底飄逝了。
佐藤劍道的場館中,全無人聲。
隻有地麵和屋頂,還有支撐的立柱,依然在發出簌簌的劈啪聲。
房頂的縫隙間,灰塵在下落。
沈飛仰頭看了一下,然後對遠處的何由真打了個招呼,對周圍其他人看也不看一眼,大搖大擺的朝門口走出去了。
走出的時候,還一腳踩在了碎裂的‘佐藤劍道’牌匾上,就像是踩著任何一塊進出門的墊腳石一樣。
“讓一下!讓一下!”
何由真高興的不得了。
蹦蹦跳跳的一邊喊一邊追在他的身後出去了。
沒有任何人敢出聲攔他們。
所有人都目送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佐藤劍道的門外。
久久之後。
佐藤緋才咳嗽了兩聲。
其他的教練和學員這才反應過來,蜂擁到了他的身邊,攙扶的攙扶,遞水的遞水。
“都給我滾開!滾開!”
佐藤緋全無形象的暴怒的大吼著,雙手亂揮推開身邊的人。
“你們的眼睛是都瞎了嗎?什麽人物不好招惹!非要招惹一個惹不起的家夥?!還什麽江湖騙子!什麽入門初學者!眼睛要是沒有用,就給我摳下來丟了喂狗!”
他狂怒著!
惹出了這一切事端的三浦涼太根本就沒敢上前。
他躲在所有人的後麵,聽見佐藤緋如此憤怒,他悄悄的後退了兩步,幹脆直接溜之大吉了。
“師父,咱們道場的牌匾……”
其中一個不長眼的弟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期期艾艾的心疼著自家道場的牌匾。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頭上就挨了佐藤緋用力十足的一個爆栗。
“不、許、提、牌、匾!”
佐藤緋的語氣幾乎能殺人。
周圍所有的人都鴉雀無聲了。
誰也不敢在他暴怒的時候主動招惹他。
這時候根本就是說什麽錯什麽。
安靜了幾分鍾之後,佐藤緋才稍微冷靜下來了一點。
“關門!這幾天對外宣稱道場休息!誰也不許開大門!更不許提牌匾的事情!”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咀嚼出來的,讓所有人都聽得渾身一抖,不由得連連點頭。
“保持緘默!不管出現什麽樣的傳言,在我太爺爺出山之前,都保持緘默!都聽到沒有!”
他又朝著周圍的所有人嘶吼起來。
每個人都忙不迭的點著頭。
“隻要我們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今天發生在這間道場中的事情,沒有人會知道佐藤道場的牌匾已經被人撅斷!”
說到‘撅斷’兩個字的時候,佐藤緋微微閉了閉眼睛,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道:“……他們或許隻會以為道場因為重新翻修臨時關門,牌匾拿去補漆了之類——隻等我太爺爺出山,重振江湖,滅了沈飛,牌匾還是會完好無損掛回我們到場的門頭上!”
“是,靜等佐藤劍宗出關!”
在他的周圍,佐藤健道的教練和學員們,異口同聲的應和道。
佐藤緋的臉色,才稍稍和緩了一些。
……
“主人,你真是太厲害了!”
“佐藤劍宗的分身魂真的好神奇啊,我以後也能學會那樣的招式嗎?”
“主人我現在還能學些什麽?”
“我勝過佐藤緋的時候,你看見他的臉色了嗎?我真的很喜歡獲勝時候的那種感覺……”
回去的路上,何由真明顯興奮的不行,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和沈飛說話。
隻不過,沈飛壓根就沒有理她。
直到兩人回到酒店房間。
沈飛禁止打開了總統套房另外一間被臥室的門,何由真才從佐藤劍道的事情上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怎麽還活著?”
何由真迷惑不解地看著獨自一人在這個套房臥室中發呆的神崎椿。
神崎椿聞言,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你瞪著我幹什麽,你幫著那個女忍者控製我的時候,你怎麽沒想著有這麽一天!”
何由真一看見她就來氣。
看神崎椿的臉色,如果不是忌憚於沈飛在場,她是絕對不會容忍何由真這麽不客氣的跟她說話的。
不過,神崎椿看了旁邊的沈飛一眼之後,隻是把頭扭到了一邊,一句話也不說。
“時候到了,我們可以去了,你帶路吧!”
沈飛對兩個女人之間的辯嘴毫無興趣,他隻是對神崎椿這麽說道。
何由真並不知道沈飛說的是什麽事情,但是顯然神崎椿知道的很清楚。
“我不會為你帶路的!我不會害了我師門和同道!”
她揚起脖子,執拗的說道,一副滿臉不服輸的神情。
“我以為你已經記住教訓了。”
沈飛淡漠的說道。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也沒看見他動,但是神崎椿卻突然尖叫了起來,痛得直接倒在**縮成一團,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
她感覺這種痛苦可能持續了一年,但實際上,也就不到一分鍾而已。
疼痛停止了。
神崎椿蜷在**。
“通常,我不會一上來就使用這種酷刑。但是對你,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並且懶得再和你多囉嗦一次了。”
沈飛淡淡的警告她。
顯然,此前這樣的對峙,恐怕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
他的這句話,比疼痛顯然更管用。
神崎椿權衡之下,不再嘴硬了。
“好,我帶路就是了,但我告訴你,真要帶你去了我的師門,對我來說是活路,對你來說,那就是死路一條!”
神崎椿說話的時候,發狠的咬緊了牙關。
“真要像你所說的這樣,那你不更應該迫不及待的帶我去嗎?”
沈飛根本不懼她的威脅,反而一句話就把這女人說得啞口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