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千青,聽了何由真的話之後,信任地扭頭看向了沈飛。
“我也覺得找你才是最管用的。”千青這麽說道。
“為什麽?”
沈飛好奇的問她。
千青就笑了。
“因為你之前答應過我呀!我知道沈飛你是一個從來不會騙我的人!你說過的每一件事,都兌現了。”
千青的話,讓不遠處的千虹冷哼了一聲。
“那種什麽‘多跑一趟船’之類的事情,能和擺平星辰道相提並論嗎?我的妹妹呀,你可真的不能再傻下去了呀……”
千虹苦口婆心的教育著千青。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千青又把兩隻耳朵捂起來了,波浪鼓一樣甩著頭,隻把沈飛看得直笑。
何由真聽見了千家父女的話,雖然心中不爽,但這畢竟是牽涉到沈飛的人際關係,她也不便多言,隻不過再看千家父女的時候,她的白眼便更多了些。
……
夜裏,遊輪航行在靜謐的夜空中,波濤有規律地拍打著船身,大多數人都在這樣的聲音中,很快便昏昏欲睡了。
千青和千虹的房間還亮著燈。
“姐,你怎麽還不睡覺?”
千青已經洗漱好躺在**了,卻發現一向早睡的千虹連衣服都沒換,忍不住問道。
“你先睡吧!”
千虹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
“姐,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你是不是在擔心咱家和星辰道的衝突怎麽解決啊?關於這件事情你不要擔心啊,你都聽見沈飛他說的了——他會保護我們的。”
千青總覺得千虹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她一邊猜測著,一邊努力的安慰著千虹。
“你相信就好,不用再強調了。不過我的心事卻不是這個,是不能跟你說的心事,姐姐的心事你別猜!”
千虹說著,彎起食指,在千青的鼻子上刮了兩下。
“好了好了,那我不猜了,我睡了!你怎麽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藏著那麽多的秘密呀!”
千青嘟囔的抱怨著,抱著枕頭很快睡著了。
等到千青的呼吸聲漸漸均勻,再確定她已經完全睡熟了之後,千虹才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反手輕輕關上了房間門。
她背靠在門上,看著船舷外的海麵沉默了許久,才悠悠地歎了口氣。
星辰道是多麽厲害的海上幫派,連海國何家的大小姐都明確的說她不敢惹,區區一個沈飛,又怎麽能保護得了他們呢?
千虹一邊想著,一邊像一隻小貓一樣,無聲的穿過了甲板,在一間SS VIP的貴賓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她輕輕地敲了敲門。
貴賓房間的門很快從裏拉開,一個魁梧的男人低頭俯視著她。
千虹也仰起臉回望著他。
她拚命的掩飾著自己的緊張,但是並不怎麽成功。
好在似乎對方還蠻喜歡她這副怯怯卻裝勇敢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之後讓開了路。
千虹挪動腳步走進了房間中。
房門在她身後關上了,發出了啪的一聲輕響,也依然把千虹嚇得渾身一抖。
房間裏是有電燈的,此時卻全都熄滅著,反而在桌上點著一支老式的蠟燭,這就是整個房間中全部的照明了。
桌子旁邊坐著一個**著上半身的男子。
燭光昏暗,照應著他上身的肌肉輪廓,卻看不清他的臉。
“您就是‘刺魚’嗎?”
千虹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向這個人問道。
“還需要我給你證明嗎?”
刺魚的手裏,玩弄著一把小刀,完全不在乎那柄刀鋒利的刀鋒,在指尖自由的翻滾旋轉著。
千虹的視線就盯著他手裏的刀。
這主要是因為,她根本不敢直視刺魚——這個以魚類為代號的殺手,真人實在比他的外號要可怕的多。
有一種說法是,如果殺戮太多的人,尤其是那種為了殺而殺,心中沒有絲毫悔意的人,他們的殺氣是會外露的。
僅僅是站在這個房間中,看著刺魚,千虹就沒由來的覺得自己脊背發冷了。
她第一次真正的親身感受到殺氣的存在。
“我當然沒有質疑您身份的意思,隻是不知道,這一單您到底接不接?”
千虹硬著頭皮向刺魚確認道。
“你是說讓星辰道的老大放過你們千家嗎?”
刺魚打量著千虹,語氣相當的不屑一顧,似乎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很輕而易舉的一樣。
千虹忙不迭的點著頭。
“我既然敢到這裏來,就是有接下這一單的把握。”
刺魚的話,讓千虹瞬間高興了起來。
眼見者求情星辰道的那條路已經走不通了,千一霸和千虹馬不停蹄的就開始了plan B。
刺魚就是他們重金找來的那個解決星辰道幫主吳淵的殺手。
作為在世界殺手排行榜上占據了一席之位的頂級殺手,刺魚的要價可不低。
即使這樣,千一霸父女也咬咬牙,應承了下來這種天價。
錢沒了,還能再掙。
星辰道如果解決不了,那可就是連命都不剩了。
一開始,刺魚聽說千一霸父女雇傭他暗殺星辰道幫主的時候,想也不想的就一口拒絕了。
沒有人會傻到這個份上,即使是世界最頂尖的殺手,也沒有幾個人有膽量敢接下這一單活計。
不過千家父女也很快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馬上做出了退讓。
隻要刺魚能幫著他們威脅星辰道的幫主,或者用其他任何辦法,隻要能讓吳淵下令,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千家一碼,這筆交易就算成了。
這一次,刺魚答應得毫不猶豫。
現在,在貴賓房間中,千虹得到了刺魚的確認之後,重重地籲出了一口氣,心頭的一塊大石才算是徹底放下了,轉身就準備走。
“你等一下!”
刺魚的話一出口,那個開門放千虹進來的刺魚手下,就一步橫跨,擋在了緊閉的房間門前,不懷好意的看著千虹。
千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怎……怎麽了?還有什麽沒談妥的嗎?”
她隱約覺得預感不好,強製鎮定地問道。
“這兒人這麽多,不管是讓我下手還是和吳老大商談,都增加了不少難度,咱們之前談的條件,得加碼才行!”
刺魚的話,讓千虹整個人如墜冰窖。
因為在刺魚說話的時候,她看見了他的眼神。
作為一個女人,她太清楚那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