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半分鍾。
一分鍾。
幾分鍾過去,一切如常,什麽都沒有發生。
潘庚傻眼了。
他又用力拍了拍手,力氣比之前更大,聲音也比上一次更響。
會場中的人們環顧四周,俱都是滿眼茫然。
“你該不會以為我剛才解決的,隻有被你召喚進會場的這些打手吧?”
這個時候,何由真才看著潘庚,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
“你把等在外麵的第二批人也解決了?”
潘庚臉色瞬間變了。
在他本來的計劃裏,就安排了兩批人馬,分次入場,分次進攻。
這也是為了確保:如果在第一次的攻擊中,沒能拿下沈飛,至少可以大量的消耗沈飛的體力,以保證第二次的補充攻擊可以順利成功。
所以,等在外麵的第二批人人數雖然不多,但卻是比第一批人更加強悍的精英之輩。
隻有潘庚自己知道這個計劃。
第二批人雖然就安排在會場近距離的外側,但是卻是潛伏起來的。
他完全想象不到何由真是如何發現那些人的,更想象不到的是,她已經把他們全都解決了。
在一片寂然之中,何由真轉向了會場中那些安靜的與會嘉賓。
“我知道你們中間有些人是逼不得已,不得不選擇加入新·商盟。但是,也有一些人,是主動投奔這個姓潘的,當你選擇投誠他的時候,就背叛我師父了——是誰?現在給我主動站出來!”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一改之前的甜美,雷厲風行,女董事長的姿態盡顯。
人們再也不敢小看這個姑娘。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很多人都在猶豫著,更多的人是膽怯。
幾分鍾之後,有一個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何由真看著他點了點頭。
又等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隻有這一個人站了起來。
“就他一個?”
何由真滿臉“騙誰呢”的表情。
麵對她的質問,大多數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眼下局勢不明,也不知道站起來承認了這個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就算是那些主動投奔潘庚的人,眼下也不敢主動承認。
何由真冷笑了一聲。
她轉向了潘庚:“看來不把你解決掉,他們是不會承認的。那我就先殺了你,殺雞儆猴好了!”
潘庚看著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盡管他現在也是一位宗師高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何由真的時候,他的心中依然浮現出了恐懼。
這種恐懼,是弱者見到強者時,關於本能的認知。
“別以為我怕了你!”
潘庚一退之下,才意識到他身處在眾目睽睽之中,頓時覺得丟臉,硬是梗起脖子來叫囂道。
“隨便你怕不怕,反正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死定了。”
何由真淡漠地甩了甩手腕。
突然間,她跳步,拔刀,平刺,一氣嗬成。
小太刀的刀尖準確的刺在了潘庚的喉頭之上。
潘庚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他知道何由真的動作快,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他根本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我也不……”
潘庚一邊躲閃,一邊順勢做出了反擊的動作。
隻不過,這個動作剛剛進行到起手式,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
會場中的宴請賓客們,隻看見潘庚的嘴還在張動著,腦袋卻已經脫離了身體飛上了半空中。
脖頸的切口平滑順暢,鮮血如水柱般從動脈中噴湧而出。
——潘庚什麽都沒來得及做,連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何由真一刀切飛了腦袋。
人們的視線緊隨著潘庚的腦袋在空中劃過了一個拋物線,落到了地上,咕嚕嚕地滾到了旁邊,所有人的臉色都白了。
尤其是原先和潘庚一同坐在主桌的那些賓客。
他們是最早投誠新·商盟的核心成員,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新四大家族。
眼下,他們每個人都麵無血色,抖若篩糠。
有幾個人雖然坐在那裏,看起來沒什麽反應,但是褲襠卻已經完全濕透了。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誠實的承認了吧?還有誰?”
何由真甩了甩手上的刀,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輕描淡寫的接著剛才的話問了下去。
羅家的代表,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
“我,我,我是主動投誠潘庚的……”
除了實話實說,他完全不知道還要說什麽好。
何由真笑眯眯的看著他,抬手舉刀,手起刀落,快得仿佛眨眼之間。
羅家代表當場倒地身亡。
“剛才我讓你們站出來的時候,是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現在給你們的是第二次機會,老老實實承認的話,至少還能像他這樣死個痛快。”
何由真眼睛都不眨地說道。
主桌旁邊的所有人都僵住了。
他們終於明白了等待他們的是什麽。
“沈先生!求求你,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的!”
“沈老總,求你饒了我吧!”
“請您務必高抬貴手,讓我為您做什麽都可以!”
剩下的三大家族代表徹底慌了。
他們爭先恐後地離了座位,跪伏在沈飛的麵前,忙不迭的磕頭求饒。
“嗯……”
沈飛心不在焉地思索著,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動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家坐在副主桌上的一個晚輩,眼看著自家家主如此丟臉的哭訴求饒,實在是不能理解,也看不下去了。
他站了出來。
“叔叔伯伯們,你們何必做到這種程度?他們殺了人,我們報警就是,警察會把他們抓起來的!何必現在這樣卑微的求他們!”
這個小輩的話,直接把陳皓明氣得翻起了白眼,差一點點就當場被氣暈過去了。
報警?抓沈飛?
陳皓明隻覺得這個小輩的每一個字都在把自己、把陳家往火坑裏推。
就在他試圖製止這個小輩的時候,陳皓明忽然驚悚的發現,原本心不在焉的沈飛,已經將目光移到了他們剩下的三大家族代表的麵上。
之所以會驚悚,是因為他清楚的看見,沈飛的目光是如此的淡漠——他已經做出了決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要以為你們這一年在背後偷偷摸摸搞的那些勾當,我不知道。”
“我殺人,是當著麵殺該殺之人。”
“你們殺人,是敲骨吸髓,吃人不吐骨頭的借刀殺人。”
沈飛的聲音越來越冰冷了。
就如同三大世家越聽越發冷的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