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彰的語氣平靜,卻叫三個人都麵色驟變。
“我不知道佐藤劍宗還喜歡開這種玩笑!”
程立霖冷冷的說道。
“玩笑?”
佐藤彰愣了一下,緩緩地從石頭上站起了身。
“老夫這麽大年紀的人,縱然會和兒孫輩的人開玩笑,也不會和任何一位武者說笑。”
他的話,斬釘截鐵。
程立霖、鍾元君和清妙的麵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還是程立霖年紀最輕,也最膽大,開口駁斥道:“隻怕佐藤劍宗這一次看走了眼。沈飛他名氣雖大,那隻是因為他常在世間走動,我們因為門派的限製,不得不行事低調,所以才沒有那麽多驚世駭俗的事跡在世間流傳,不過若是論及實力來,我自認也不至於差的太遠的。”
他一邊說,佐藤彰就一邊在搖頭。
“錯了。錯了。”他用熟練的帶著口音的華國語言打斷了程立霖,“你們加起來,不夠,你的祖師爺,應該夠。”
“夠什麽?”
程立霖、鍾元君和清妙異口同聲的問道。
“夠和沈飛對打一場的了。”
佐藤彰把話說的清清楚楚。
三個人都一臉的不信。
“除非沈飛現在已經成為一名神境武者,否則的話,我也不認為他與我們有如此大的差距。”
鍾元君的話,要比程立霖客氣的多,但他也不認同佐藤彰的判斷。
佐藤彰淡淡的笑了笑:“他是。”
清清楚楚的兩個字,卻讓就站在麵前的三個人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你說沈飛是神境武者?這是不可能的!他還不到三十歲呢!”
程立霖最先嚷嚷了起來。
“我聽說他離開華國的時候,還未曾抵達神境武者的境界,這才剛剛一年的時間,他的進步怎會如此神速?而且踏入神境,自身資質與天賜良機缺一不可,沈飛不可能這麽快做到的。”
鍾元君也在不停的搖著頭。
清妙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秀眉緊蹙著,顯然也是不認同。
佐藤彰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堅持。
這本來也就是他的推測,尤其是在他複盤了沈飛與三大神明一戰的對戰經過之後,也讓他對於這個推論更具信心。
但是不管有多麽十足的信心,推論就僅僅是推論而已,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佐證。
當程立霖、鍾元君和清妙得知沈飛已經成為神境武者的消息隻是佐藤彰的推測之後,三個人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那就沒什麽好爭論的了,話說回來,佐藤劍宗您到底打算何日離開華國,請務必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複,讓我等好回師門複命。”
程立霖說著,指了指旁邊的鍾元君和清妙。
那兩個人都點了點頭,顯然他們也是為此事而來的。
“具體日期我無可奉告,但我可以保證,這一次我並不打算在華國遊曆,也並不打算與其他的門派及武者產生任何的衝突。我留在這裏,隻是為了等待,等待沈飛的出現。我來華國的目的是與他一戰,這個目的達成之後,要麽,我帶我的人離開;要麽,我就將長眠於此地。”
佐藤彰思忖了一下之後。如此回答程立霖。
程立霖似對他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就是說,佐藤劍宗將在華國逗留的時間期限都不定了?雖然並不想這麽說,不過在我臨行前,我門派的祖師爺特意叮囑我,一定要轉告佐藤劍宗:曆史恩怨積留已深,恐不便讓您在這塊土地上久留,若是佐藤劍宗執意要等,且無限製的等下去,那麽我門派的祖師爺,恐怕就要來親自會會佐藤劍宗了。”
程立霖的話,讓佐藤彰的麵上,第一次露出了詫異之色。
“九靈玄宗竟然要做到如此地步嗎?他幾十年不曾出山,我以為他已遠離這些事務了。”
佐藤彰顯然對於九靈玄宗的這位祖師爺相當忌憚。
程立霖聳了聳肩,不予置評。
佐藤彰便歎了口氣。
“五日。”
他衝著程立霖、鍾元君和清妙舉起一隻手,手掌張開,明確的說道:“我會即刻讓門下弟子放出消息,盡一切可能將消息傳遞給沈飛知曉,我在這裏等他一戰。他若敢來,我就與他一戰後離去。若他不敢應戰,或五日內沒有趕到,我都將會自行離開。這樣可以嗎?”
佐藤彰此行的目的就隻在於沈飛一個人。
佐藤劍派的恩怨,他一定要報,但還不至於為此與華國三大神門起衝突的程度。
而且,一旦消息被放出去之後,無論沈飛因為什麽原因沒有出現,他都可以算作是得勝而歸,此趟華國之行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程立霖、鍾元君和清妙紛紛點頭。
“有了佐藤劍宗這句話,我就好回師門複命了。”
程立霖當即拱手拜別了佐藤彰,其他兩人也是一樣,四人道禮後分別,佐藤彰又回到了石頭上閉目打坐,另外三人則結伴下山。
“程師弟這就打算回師門嗎?”
在山腳下即將分別的岔路口,清妙主動向程立霖問道。
程立霖馬上停下了腳步,看向她:“你們不打算回去複命嗎?”
“傳消息就可以了,我反而是打算留下來呢!”
清妙這麽說著,旁邊的鍾元君重重的點了點頭,顯然也有此意。
程立霖沒有猶豫多久,就做出了和他們一樣的決定。
其實眼下,三個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他們不服。
佐藤彰剛才那一番信誓旦旦的推斷,說什麽三個人加起來都比不過沈飛一個,這三個神門之中的佼佼者,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貶低?
驕傲的人總是不肯那麽輕易認輸的。
所以,鍾元君和清妙當即決定留在雪峰山附近,等著看那沈飛敢不敢應戰,如果他真的出現了,倒要看看他的實力究竟如何!
程立霖也決定留下來了。
……
天狼星總部基地。
所有成員圍繞在會議桌旁或坐或站。
蒼狼作為會議的主持者,已經半天沒有說話了。
“頭兒,到底有什麽事情值得把我們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難道華國的天要塌了嗎?”
大鯢趴在桌子上,玩著手裏的一支筆,百無聊賴的向隊長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