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趙婉秋大清早就將楊軒喊了起來。
“要幹什麽啊?”
楊軒詫異的問著,這一覺,他睡得格外的香,什麽都不需要想。
不會有嶽父嶽母突如其來的煩擾。
不會有陳思雪隨時找麻煩。
不需要想著第二天早起做飯。
一覺睡到大天亮。
“都這個時間了,快起床了。”
“快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去見個長輩。”
“我也是僥幸才知道他來了燕山市。”
楊軒疑惑:“這麽快就見家長?”
趙婉秋笑罵:“什麽家長,隻是一個長輩。”
“他可是京城有名的神醫,地位很高的,你可別怠慢人家。”
“雖然他對癌症也沒辦法,至少能讓你不那麽難受。”
“你快去啊!”
趙婉秋見楊軒不動,有些急了。
“婉秋!”
“婉秋!”
楊軒雙手抓住趙婉秋肩膀,目光和她對視。
“你為我做的這一切,我很感動,也很慚愧。”
“但是,我的癌症已經痊愈,真的不需要你再去做些什麽。”
“相信我。”
趙婉秋顯然不信,絕症如果這麽容易痊愈,也就不配叫做絕症了。
她隻以為楊軒不想讓她費心,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好吧,我相信你。”
“不過那是我的一位長輩,他來了燕山市,我不去見一麵,也不好,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楊軒還能說什麽?
一番收拾,出門已經在五分鍾之後。
趙婉秋驅車來到一家豪華酒店,先打電話通知,然後才領著楊軒上門。
“你這小丫頭不是最不喜歡我們這些老學究嗎?”
“怎麽想起來拜訪我了?”
趙婉秋剛敲門,門內便傳來爽朗的笑聲。
楊軒表情古怪,這聲音,他很熟悉,門打開,果不其然,所謂的神醫,便是陸永寧請來的曹生。
曹生見到楊軒也愣住了,表情漸漸僵硬。
趙婉秋沒發現,熱情的打著招呼:“曹爺爺,您可是我的長輩,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喜歡您了?”
曹生僵硬的笑笑,將兩人迎了進去。
一番寒暄,曹生看向楊軒:“你跟丫頭什麽關係?”
“這是我男朋友!”趙婉秋立刻抱住楊軒胳膊,旋即意識到不對:“曹爺爺,你們認識?”
“有些誤會。”楊軒道。
“什麽誤會!丫頭,你這男朋友,可不簡單啊。”
曹生哼了一聲,他可沒忘記楊軒落他麵子的事情。
當麵頂撞他老人家,一點都不知道尊老。
“丫頭,你來找我,不會跟這小子有關吧。”曹生問道。
“曹爺爺你真聰明,我想請你幫楊軒檢查一下身體。”趙婉秋道。
她拽著楊軒的手,伸到了曹生麵前。
氣氛尷尬。
曹生伸手把脈,片刻後道:“身體健康的很。”
“這種小事,楊神醫自己不會檢查嗎?還要來找我這個糟老頭子!”
趙婉秋很懷疑的問道:“身體很健康?曹爺爺您不會沒有認真檢查吧?”
楊軒起身朝曹生拱手彎腰:“晚輩多有得罪,曹神醫莫怪。”
既然是趙婉秋的長輩,楊軒道個歉又有什麽。
曹生見過楊軒有多剛,見他道歉,心中的氣頓時消了大半,接下來聊天氣氛漸漸融洽。
到了最後,趙婉秋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插嘴。
因為曹生和楊軒聊起了醫學專業知識。
從曹生吹胡子瞪眼,變成兩人互相討論,最後曹生又像個學生一樣,向楊軒請教。
送別時,曹生感慨的說:“你說的沒錯啊,沒有天分,癡長幾歲,不過白吃了幾年飯。”
楊軒尷尬,這老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時要不是你找茬,我能懟你?
站在酒店走廊,趙婉秋看著楊軒,哼道:
“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你跟曹爺爺怎麽認識的?你又是什麽時候學的醫術?”
“很久沒見過曹爺爺跟人聊的這麽開心了,你倆聊天,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插進去。”
楊軒將陸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了,不過下次可不能瞞著我了。”
趙婉秋舉著粉拳,警告楊軒。
楊軒寵溺道:“好好好,那我現在就跟你坦白一件事。”
“我有一張秘方,我想做一家護膚品公司,你覺得怎麽樣?”
趙婉秋擔憂道:“不會是地攤上買來的秘方吧。”
楊軒笑罵:“想什麽呢,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曹神醫吧,他都認可的醫術,我還不知道方子有沒有效果?”
趙婉秋:“那我支持你。”
楊軒點頭,然後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結婚?”
趙婉秋身子一僵:“什麽結婚?”
“不是你說的嗎?”
“當時那是……不是……我沒說過!”趙婉秋直接否認。
楊軒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她。
她有些不敢對視,小聲道,“我以為你是癌症晚期。”
“這有什麽關係嗎?”
趙婉秋不好意思的說:
“女孩子怎能這麽隨便,你都沒有追過我!”
“我隻想著你活不久了,所以一切從簡,既然你沒事,一切都不能少。”
“現在你要重新追我,等我什麽時候覺得你合格了,才能答應你的求婚!”
說到最後就開始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楊軒滿口答應,然後伸手邀請道:“親愛的小公主,我現在邀請你一起,你願意嗎?”
趙婉秋笑噴,抬手搭在楊軒手中:“你也不是王子啊,不過本公主大人大量,就接受你的邀請吧。”
兩人都笑了。
“早上都沒吃飯就出門了,我們在這家酒店對付一口吧。”楊軒道。
“好。”趙婉秋自無不可。
“對付一口?”
“真是大言不慚,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就敢大放厥詞!”
突然,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正是趙鵬飛。
他的旁邊,陳家一家三口赫然在場,還有兩個中年夫妻,大概就是趙鵬飛的父母了。
“跟你有關係嗎?”趙婉秋氣憤道。
陳思雪嗬嗬笑了起來:
“婉秋啊,老同學給你一個忠告。”
“別怪我沒提醒你,楊軒昨天才被陳家逐出家門,身無分文,到最後恐怕還得你來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