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差點被氣笑。

這是哪來的優越感?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李一念尷尬道:“楊先生,多擔待,陸總管平時就是這樣子,並不是針對你。”

陸總管道:“我的話也許讓你不舒服,但這就是現實。”

“人生中改變命運的機會不多,你不要自誤。”

“請吧。”

楊軒當時就想發作,可李一念在旁邊勸解。

他對李一念的印象不錯,自己身患癌症,李一念是主治醫師,一直盡心盡力,便隻好點頭同意。

陸總管為楊軒打開了車門,李一念賠著笑臉,楊軒坐進了車內。

辦完結婚證出來的陳思雪和趙鵬飛恰好見到這一幕。

“他怎麽有資格坐上勞斯萊斯!”陳思雪氣憤跺腳。

陳家財富不弱,卻也沒奢侈到買一輛勞斯萊斯,更別說還有一位紳士般,英國倫敦風格的管家,仿若貴族一樣。

“別理他,肯定是找人演戲來著。”

“花幾個錢請幾個演員,租輛車,以為這就是貴族了?”

趙鵬飛一臉不屑,心裏卻是疑惑。

那位演員似乎是七爺??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他也隻是遠遠見過七爺一麵。

那可是燕山市首富家族,陸家族長陸見山身邊的管家兼貼身保鏢。

更有見七爺如見陸見山的地位。

楊軒何德何能與這樣的大人物有交情?

勞斯萊斯中。

楊軒深吸口氣,認真看著李一念道:“這次你泄露我資料,我不計較,但我希望,不會有下次。現在,我要看到陸先生的病曆資料。”

李一念鬧了個大紅臉,忙是遞了資料過來。

“楊先生放心,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楊軒捧著病曆資料研究,對照先祖傳承,默默推演治療的可能。

約莫半小時後,勞斯萊斯駛進了一座莊園,來到了莊園最中心的豪華別墅。

陸總管帶著兩人走進一樓大廳,示意兩人稍待,隨即走向別墅樓上,去麵見陸見山。

楊軒打量著別墅內部裝飾,隻一眼,就被貼合牆壁的萬馬奔騰圖吸引住了。

不!

這不是一幅簡單的畫,而是一副壁畫。

壁畫前,有著兩人,一老一少,青年嘴巴一張一合,手指著壁畫,似乎正在為老者解說。

突然,青年注意到了楊軒,高高在上的看了楊軒一眼:“鄉巴佬,你看得懂嗎?這是你這種下等人能看的嗎?”

藝術般的創作,隻有上等人才有資格欣賞。

像楊軒這種下等人,連出現在藝術麵前,都是對藝術的侮辱。

楊軒入贅的陳家,和陸家相比,猶如雲泥之別,就這副壁畫而言,整個陳家打包出售,都無法換到這壁畫的一個角。

不過,楊軒獲得的傳承中,恰好就有這壁畫的存在。

他冷冷一笑道:“千年前壁畫大師卓文君作品,耗時三千九百七十二天又六個時辰製作完成,凝聚了卓文君一生的心血,水火不侵,是傳承萬世的至寶。”

“我說的可對?”

青年哈哈大笑,滿是譏諷:“胡說八道!”

“你以為這能幫你挽回麵子?不,這隻會更加證明你是一個下等人!”

“還是一個卑賤的下等人!”

老者也嗬嗬笑著開口道:“年輕人啊,不要不懂裝懂,要懂得敬畏,對不懂的東西,要不恥下問。”

“你這般胡說一氣簡直丟盡了臉。”

楊軒輕蔑的笑了,眼含憐憫:“原來你們根本不懂!”

青年被楊軒鄙夷的眼神深深刺痛。

“我不懂?哼!愚蠢的下等人!”

“你可知道陸家莊園的建造時間?”

“莊園始建於六十年前,你卻告訴我壁畫有千年曆史?”

楊軒道:“不錯!”

青年:“哈哈哈!狂生!你是在挑釁我嗎?!”

楊軒搖頭道:“你不懂,隻能說明你孤陋寡聞。”

“真是悲哀,人竟然可以蠢到,自己家的東西都不認識。”

李一念尷尬無比,“楊先生,快別說了,這位是陸永寧,陸少爺。”

他不認為楊軒是對的,一個上門女婿,哪來的渠道知道這些?

陸永寧此刻暴怒無比:“如果你想惹怒我的話,我告訴你,你成功了!”

“住口!”陸總管突然出現,一聲嗬斥。

“陸叔!”陸永寧見到陸總管出現,像是見到了親人般。

“陸叔,你快把這個鄉巴佬從這趕出去!”

“一個不懂裝懂的家夥,你猜他說什麽,他竟然說這副壁畫有千年曆史。”

陸總管眼神詫異,看了楊軒一眼,道:“這副壁畫確有千年曆史。”

啊?!

什麽?!

陸永寧不敢置信的看著陸總管。

“這不可能!”

“陸家莊園才建立六十年而已!”

曹生也是一驚,想到自己之前對楊軒的說教,羞的麵紅耳赤。

什麽不懂裝懂,原來他才是那個不懂的人。

李一念更是瞠目結舌。

什麽意思?

楊軒竟然比陸永寧更了解陸家的東西?

楊軒卻很平靜,傳承中的介紹太過細致,不可能會錯。

“誰告訴你壁畫和牆壁一定是一體的了?”

“這牆壁,不過為這副壁畫做了個容器罷了。”

陸總管一驚,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這個秘密,在陸家,知道的絕不超過五指之數。

楊軒輕飄飄的道:“這不是隨便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陸永寧氣的吐血。

老子看了二十多年都沒看出來!

“小子,算你狠!不過,以後出門小心點,我不會放過你的。”

“下等人,要有下等人的覺悟。”

陸永寧咬牙切齒,一個下等人,讓他如此丟麵子。

不可饒恕!

楊軒卻是說道:“這就是陸家的待客之道?陸總管,你該給我一個交代。”

他很清楚,與人交往,不可一貫示弱,否則容易變成附庸,不會被人當成平等的存在。

在陳家,便是如此。

他的忍讓,換來的不是理解,而是變本加厲的壓迫。

陸永寧不屑道:

“就你也配跟我陸家要交代!”

“沒當場要你的命,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陸總管看著陸永寧道:“向楊醫生道歉。”

陸永寧瞪大了眼睛。

仿佛在問,開什麽玩笑?

陸總管加重了語氣。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