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山臉色秒黑:“老家夥你不給我麵子是吧。”

卞叢林似無奈的擺了擺手:“姓陸的你什麽時候才能改掉,你這愛麵子的毛病,行,今兒我就給你一個麵子。”

“小子,來吧,我給你機會,讓你好好瞧瞧。”

話裏話外儼然一副沒將楊軒放在眼裏的態度。

陸見山對楊軒說:“小楊,這老梆子,就這個樣子,他也不是針對你,別太放在心上。”

“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卞叢林,咱們燕山市,武道協會的會長,我多年的至交好友。”

“我記得小楊你的身手不凡,你也可以加入武道協會。”

卞叢林聞言卻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老陸,行了,給一個後輩,抬轎子抬到這種地步,你羞不羞啊。”

接著轉頭看向楊軒,調侃道:

“你叫……哦……楊軒對吧。”

“老陸還從來沒有對誰如此重視,你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

楊軒表情淡淡,他算是看明白了。

六個老頭,沒一個把他放在眼裏的,包括陸見山。

許是因為身體病好了,不需要他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表演給他看了。

他淡笑一聲:“陸家主,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楊軒轉身就要走。

幾個老頭神態各異,都感到詫異。

卞叢林一張老臉,則是瞬間變冷,眸光也不似之前,那般遊戲,變得淩厲霸道。

他冷哼道:“年輕人,狂傲是需要本事的。”

“想用這種手段吸引我的注意,那我可得告訴你,你想多了。”

“你以為巴結上了陸見山,就可以用同樣的手段巴結老子?”

“扯淡!”

“就你這樣,我一隻手都能摁死,還想加入武道協會?”

“下輩子吧。”

楊軒頓住腳,也不回頭,隻冷冷道:

“想要我巴結你?你也得配啊!”

卞叢林轉頭看向陸見山。

“老陸,這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服氣啊。”

“我若是動手教訓他,你可不能說老子不顧朋友感情。”

“你聽聽他說的話,這是人話嗎?”

陸見山哈哈大笑:“你以為小楊想巴結你?”

卞叢林反問:“難道不是?”

陸見山再次大笑,接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卞叢林跟前,又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了回去。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動作。

卻讓卞叢林大張著嘴巴,下巴都快要掉了。

他雙眼瞪得滾圓,死死的盯著陸見山那一雙腿。

“你的腿,好啦?”

“當然。”

“他治的?”

“沒錯。”

“嘶!”

卞叢林倒吸一口冷氣。

這樣的醫術,這樣的年紀,堪稱風華絕代。

他目光火熱的盯著楊軒:“老陸的腿,真是你治好的?”

“你可不要騙老子,否則,老子讓一巴掌把你的頭打掉。”

楊軒看著他,微微一笑:“後悔了?”

卞叢林老臉一黑:“老子有什麽可後悔的。”

楊軒嗬嗬一笑,衝陸見山一拱手:“告辭。”

卞叢林臉色又黑了一度。

讓他去求人,還是一個年輕人,更是一個剛剛被他損過的年輕人。

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若是就這麽讓楊軒走了,他的陳年老傷,又該找誰去治?

他的目光看向其他幾個老頭,見這老幾位一副看笑話的模樣,表情變化莫測,不知是羞還是氣。

楊軒此刻已經走到了小院門口,再往前幾步,便會出了此門。

“罷了。”

“年輕人,是老夫錯了,不該小看了你。”

卞叢林老臉發燙,上次認錯是什麽時候來著?

幾十年了,他都沒有被人如此逼迫過,如今竟被一個年輕人逼到牆角,不得不認錯的地步。

殺心漸起!

等你給老子治好了傷,便是你的死期。

楊軒第二次停下腳步,轉身,並不動身,隻是平淡的問道:

“是不是覺得我會回去給你治傷?”

“是不是覺得你能說一句錯了,便能將所有的羞辱一語揭過?”

“我不得不說,你站在高處太久了,已經忘記了山腳下的風景。”

騰!

一股怒火瞬間從卞叢林的心底冒出。

啪!

一掌拍在厚厚的實木桌上。

隻聽哢的醫生,百年曆史的桌子被拍成幾塊。

“小輩,如果你在試圖激怒我。”

“你成功了,但是,你想過你將要麵對的後果嗎?”

楊軒說對了,他就是那麽想的,更是決定要在楊軒治完傷就把人幹掉,那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他被一個年輕人逼迫至此。

可楊軒不僅戳穿了他的想法,還絕了他治療舊傷的希望。

那留著楊軒還有什麽用?

不如殺了!

楊軒冷笑:“你還有揮出第二掌的氣力嗎?”

什麽?!

卞叢林心中一驚,他怎麽看出來的?

“聽說過外強中幹這個詞嗎?”

楊軒忽然問道,嘴角也掛上了淡淡的笑容。

“你在極力的展現出你的強勢,極力的告訴我,你很強,但,我會一點醫術,想在我麵前,掩飾你的身體狀況,是很愚蠢的決定。”

“讓我把話說完,不曾打斷,則是更加愚蠢的決定。”

“你唯一明智的決定,是沒有將那一掌,打向我。”

“是不是很疑惑我這句話什麽意思?沒關係,你馬上就知道了。”

說完話,楊軒便倚靠著門邊的牆壁,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下一刻,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幾個老東西,還不如一個年輕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

陰鷙的雙眼,鷹鉤鼻搭配薄唇,穿著薄衫,滿麵紅光。

“蔣七?!”卞叢林神情大變。

聽到蔣七的名字,陸見山和其他幾位也都變了臉色。

蔣七則是安撫眾人:“諸位,別來無恙。”

“今日,我隻找卞叢林,你們不是我的目標,安心喝茶。”

陸見山說道:“有客遠來,不如坐下喝杯茶。”

蔣七根本不給他麵子:“誰知道是好茶,還是毒茶?”

柳市也勸道:“當年之事,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了,過去了這麽多年,也該釋懷了,冤冤相報何時了。”

蔣七冷冷一笑:“柳市,當年的你根本沒資格參與,今日何必趟這渾水,安心坐著看戲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