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麽?想訛人也不看看我是誰?”萬柏勃然大怒,“一瓶幾百塊的紅酒,居然也敢說出十一萬的天價來,信不信我投訴你?”
“就是,這紅酒明顯就是假的,頂了天六百塊。”楊偉替萬柏說話。
“什麽六百塊!”一個身材苗條,高盤頭發的女士,緩緩走進來,“這味道……”
她微聳鼻,然後看到地上的紅酒印,瞳孔猛的一縮,快步上前,盯著地上的紅酒看。
“芊芊,你來了。”萬柏見她盯著地上的紅酒看,把她拉開,“你小心,別被玻璃碎片紮到。”
“這誰摔的?”
芊芊語氣滿是痛惜,但萬柏沒聽出來,他得意洋洋道:“我摔的。哦,芊芊,你來的正好,你不是紅酒專家嗎?你來說給他們聽聽,這酒的價格是多少?”
芊芊聽萬柏這洋洋得意的語氣,以為是他有錢了,要在同學們麵前顯擺,才故意摔碎這瓶紅酒,心中惋惜的同時,也在心中,給萬柏打了一個叉。
於是,她狠狠的閉上眼,再睜開眼,眼裏痛惜依然在:“你還真是有錢沒地花。同學們,這是一瓶96年的拉菲,產自法國拉菲羅斯柴爾德酒莊……保守估計,這瓶拉菲紅酒,約售價十三萬!”
“什麽?”萬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滿眼惶恐,不可置信的盯著芊芊,嘴唇都在哆嗦,“芊芊,你在說什麽?我問的是這瓶紅酒的價格?”
芊芊眼裏的痛惜還在:“對啊,就是這瓶紅酒,價值十三萬!”
她還是看在萬柏是她同學的份上,為了給他麵子,加了兩萬,不然,她才不會如此呢。
萬柏身體搖晃兩下,退後一步,突然大叫:“這不過是瓶摻了水的紅酒,頂了天去幾百塊,你怎麽說價值十三萬!你騙我,你唬我的,對不對?”
“萬柏,這是我的專業,我學的就是這個,你可以侮辱我的容貌,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專業。”芊芊厲聲道,“這就是十三萬的96年拉菲酒。”
萬柏滿麵死灰,嘴唇發白。
眾同學見此,都降低成在感,不敢再說話,生怕引火燒身。
楊偉更是把自己團吧團吧的滾成一團,不讓萬柏發現。
應風順整個人都呆滯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新少會給他送這麽貴的紅酒。
這時,程和上前,揚著標準的笑容,對萬柏說道:“你好,先生,這瓶酒的價錢,我會放在你的帳單上,謝謝!”
萬柏麵若死灰,整個人呆滯著。
芊芊眨巴眨眼,這是怎麽一回事?
突然,萬柏朝楊偉衝去,暴喝:“你個王八蛋,若不是你說,應風順還是那個蠢樣,我怎麽會摔了他的紅酒,都是你害得我,我打死你個畜生!”
楊偉先沒有還手,後來被打疼了,也還手了:“關我屁事。你從上學時就看不起應風順,知曉他過的不好,你就想羞辱他。現在你羞辱他了,憑什麽把此事怪到我身上來還打我。”
兩人早已不是上學時的友誼,而是步入社會,有家有兒有女的中年男人。
“你放屁,楊偉,上學時就是你把應風順,寫給芊芊的情書,塞到醜丫書包裏的。”
“萬柏,你別頂著一幅偽善的麵孔,你那次在台上哭著念道歉信所騙來的錢,全部被你拿走,獨個吞了,沒有做班會費用。”
“你……”
“你……”
兩人狗咬狗,打的難分難解,嘴裏冒出來的話語,更是一句比一句驚人。
所有同學,看著這一幕,早已呆若木雞,都忘了上前去勸架。
應風順冷冷的看著這出鬧劇,早期的同學情,早已不在,隻有他一人還沉浸在那種虛幻中。
直到兩人打累了,萬柏才踉蹌著,奔到應風順麵前,麵帶哭相:“風順啊,那瓶酒是你都要板送給你的,你能不能當做你喝了?”
隻要應風順承認喝了這瓶酒,那他就不用付錢了。
“不能。”應風順果斷拒絕。
萬柏又說道:“你看,芊芊都來了,你能不能看在芊芊的份上,那瓶酒算是你喝的?”
應風順看都沒看芊芊一眼,依然搖頭:“不能。”
無論萬柏怎麽說,應風順都不點頭,氣的萬柏暴怒:“我操泥馬的,十幾萬而已,老子拿的出來。”
前後的對比,讓應風順的心,更是撥涼撥涼的,抬腿走人。
程和跟在應風順後麵走人,走了兩步,回頭掃視包廂裏的所有人,裂嘴一笑:“哦,還有一句話忘了說,我們新少說,看在應先生的份,你們這頓飯可以全免。”
萬柏臉上的笑容剛揚起,程和就說了下一句話:“不過,現在看來,免費是不可能的了。”
麻辣隔壁,你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不說,十幾萬的單,咬咬牙也就買了。
說了以後又不免單,瞬間感覺丟了幾百萬,卻連個響聲也沒聽到。
冰冷的心,砰的掉在地上,摔碎!
“哦,對了,應先生是你們得罪不起的人,這次是給你們小小的一個教訓,若是再敢惹應先生,就等著家人去太平間收屍吧?”
程和詭異一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瞬間,整個包廂的人,都嚇的打了個寒顫。
摔在地上的心,碎後,慢慢化成水。
程和出來時,整整西裝,昂頭挺胸,全身清爽。
真爽!
這個新老板真牛,跟著他,好像自己的境界,都瞬間提升了幾個度。
嗯,以後好好幹,副不副的,真沒什麽要緊。
要緊的是,他還在新少手下,當那個說話不帶狠字,殺人不見血的快刀。
此時,一個字……爽!
出來的應風順,腰背微彎,整個人好似被打垮了似的,抬腳無力。
“應風順!”
芊芊踩著高跟鞋,來到應風順麵前,遞上自己名片,笑的迷人:“許多年沒見了,什麽時候出來吃個飯,這是我名片。”
看著昔日的女神,依然貌美如花,反倒是自己,成了油膩大叔,應風順接過名片,心情激動又有點害怕,敷衍道:“好,有機會。”
芊芊笑道:“剛才聽他們說,那瓶紅酒是你老板送的。那你老板呢?”
應風順愣了一下,朝葉新望去,還未出聲,芊芊已朝葉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