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沉默片刻:“所以,你是為了姐姐的眼睛賺手術費才綁架小夏?”
咕嚕!
豆牙大汗淋漓:“葉總,我以後再也不會了,真的,你相信我,我可以用我姐姐的眼睛發誓!”
葉新低垂雙眸:“嗯,那就去吧!”
豆牙感激不盡,拿出塑料袋,就要打包,葉新見此,忙製止,讓左澤拿了兩個飯盒遞給他:“以後用這個吧。”
豆牙感動的眼眶都紅了:“好,謝謝葉總!”
打好包趕快走人,真是多呆一秒,腳就發軟七十秒。
看著豆牙的背影,葉新輕喃道:“他身上……是善良的味道?”
……
豆牙拖著發軟的雙腿,來到村中村,才懊惱的直拍腦門:“哎呀,怎麽就那麽笨呢,都遇上了直接說,不香嗎?”
不香!
“小夏,我回來了。”豆牙喊道。
聽到腳步聲的喬婉夏,縮在**,抱緊被子,直到聽到豆牙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伸出雙手摸索著:“你回來了,好香啊!”
“香吧,我也覺得香,這可是……我們公司總裁新訂的規距,以後自助餐,我就可以多打好吃的來給你吃。”
那個‘葉新’兩個字,到了嘴邊,也給吞了回去。
擺好碗筷吃飯,豆牙嘴裏,不停的說著,他們公司老總,怎麽怎麽好,怎麽為員工謀福利。
喬婉夏淺笑道:“你要明白一句話,羊毛出在羊身上。”
豆牙的所有高漲氣勢,瞬間被打垮,卻又努力為葉新正名:“可他真的是一個好老板,咱們吃的飯就是他的功勞。”
喬婉夏溫柔點頭:“這個倒是可以誇獎。”
“那其他的呢?”豆牙迫不及待,“比如,這個男人也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
喬婉夏微歪頭,不解的看向豆牙:“你們老總出軌了嗎?”
豆牙啞然,好吧,兩人都說不到一個頻道上去,真是心累:“小夏,我再做一個月,就能帶你去看眼睛……”
“不用了,看不好的。”喬婉夏的心情,瞬間低落,“我這樣,挺好的。”
豆牙見此,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說話。
“豆牙,你可以弄點紅繩回來嗎?”下一秒,喬婉夏又笑了,“以前在家時,我跟著我媽媽,做手工,我會編織紅繩,保平安那種。”
“好。”
豆牙見喬婉夏開心,也不敢再去說不開心的事,下午下班回來後,就給她帶了一大袋紅繩。
他摸著口袋裏,所剩不多的紅票,咬牙道:“小夏,我有個哥們,失戀了,叫我陪他去喝酒。”
“哦,那你去吧,我沒關係的。”喬婉夏可不能攔住人家兄弟來往。
豆牙說道:“那我去了,我把門自外麵鎖起來,你再自裏麵反鎖,待到我回來喊你,你再開門,好不好?”
“嗯。”喬婉夏笑著應了。
豆牙走後,喬婉夏把門反鎖,坐在**,依靠著以往的記憶,一點點的摸著,用紅繩打了一個紅結。
喬婉夏摸著成品,皺眉,放到一旁,又拿起紅繩開始編織,嘴裏給自己打氣:“喬婉夏,你行的,加油,你一定可以,你得習慣這樣的人生,你不能永遠靠別人,別人沒死沒腳,都能養活自己,你沒有的不過是一雙眼睛。”
眼淚就這樣子,自眼窩中流出來,滴在紅結繩上。
一滴滾燙的眼淚,滴落在手背上,喬婉夏緊扯著紅繩,咬著唇,無聲哭泣。
哭過後,胡亂的抹眼淚,喬婉夏仰頭:“喬婉夏,你行的,你可以,努力,加油!”
隻是,這次的紅結繩,編到一半,喬婉夏忘記編到了哪裏,她緊捏著紅繩結,突然把紅繩扔了,捂臉崩潰大哭。
“砰砰砰……”
一股莫名恐懼的聲音,突然傳入耳裏,喬婉夏驚恐的瞪大眼,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緊捂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門外傳來男人的叫罵聲:“這踏馬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老天爺,賜我一個女人吧?
“你馬尿喝多了,有飯給你吃就不錯,還想女人,那種精貴的東西是你能宵想的?”
“你個畜生,我一個大老爺們不想女人,難道想男人?”
“哈哈哈……”
門外是兩個醉酒男人的對話,他們手上可能拿著酒瓶和棍子,敲打在牆壁上,才會發出這種聲音。
喬婉夏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敢亂動,連呼吸也不敢放大聲,卻聽到自己的心跳,怦怦怦的,快如敲鼓。
終於,外麵那種恐懼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也不知有多遠。
喬婉夏鬆開嘴,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汗流頰背,渾身都濕透了。
她不敢再任性,乖巧的坐在**,緊咬唇,再次開始編織紅結。
……
夜市,豆牙一家一家的問:“老板,你們這招人嗎?”
“個子這麽小,高中生吧,不要人。”
豆牙滿臉羞愧,緊握拳頭走人,耐何問了一遍,都沒有要人。
想找晚上的工作,就得在這夜市裏,隻有這裏繁華,隻有這裏才會招人。
“老板,招人嗎?”豆牙又問了一圈,還是不招人。
吧嗒一聲,一個塑料瓶扔在他腳邊,豆牙尋聲望去,一個半躺在塑料椅裏的赤膊男人,囂張不屑道:“把瓶子撿去賣,一個晚上也能賣個十塊錢的,那不是錢啊。”
豆牙看對方凶神惡煞的樣子,不敢惹,忙躲開。
吧嗒!
又一個空瓶子扔來,扔在豆牙腦袋上,疼的豆牙不敢出聲。
赤膊男人氣焰囂張:“剛才大爺我說的話,你沒聽清嗎?把瓶子撿起來。”
豆牙看到他們人多,怯怯的蹲下,把瓶子撿起來,正要跑人,一隻腳踹在他屁股上,豆牙直接朝前撲去,摔了個狗啃泥。
“哈哈哈……一個小乞丐,還想找工作,是不是看我們這裏都是吃的,想偷吃的啊。”
眾人無情的嘲笑,充刺著豆牙的雙耳。
豆牙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自地上爬起來,怒氣衝衝道:“你們欺人太甚,我又沒惹你們,你們太過了。”
赤膊男人臉一冷,起身,走到隻到胸口的豆牙,抓著他的脖子,把他拎起來,喝道:“小子,膽不小,長齊沒有?”
眾人又是無情的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