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二十幾下的他,扛不住了,終是出聲道:“我是薑小姐的追求者,她受了傷,我自是要為她討公道。”
葉新不屑冷笑:“是她向你訴苦,你才會這麽做吧?”
他一愣,拚命否認:“不是,沒有,薑小姐那麽善良,她怎麽可能讓我這麽做。”
但沒人相信他。
葉新出來,對大人淡淡道:“你自己看著辦?”
大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卻連連點頭。
“爸媽,咱們先回家。”葉新上前對喬信夫妻倆說道,“小深還在等我們。”
四人回家。
剛下車,李玲上來,對著葉新就是一巴掌,痛斥:“都是你的錯,若是你早點解決薑坦坦,我能去威脅她?”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說什麽要留著她給小夏解毒,你那就是看不得別人漂亮,你就是個渣男!”
喬信忙拉著她:“別鬧了,咱們回去。”
“要回就回平安市!”李玲掙脫開喬信,握拳朝葉新身上捶打,哭喊道,“葉新,你就是個混蛋,你以前說的那麽好聽的事,現在都去哪了。”
“小夏躺在**,一動不動,你看著你良心不會痛嗎?”
“她傷害的是你老婆,你怎麽可以無動於衷,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就是個廢物,窩囊廢,王八蛋,狗屎,混帳玩意……”
每說一句就打一下,有能力避開的葉新,也沒避開,默默的承受著李玲的捶打。
聽到響聲的喬影深幾人,奔出來就看到此情此景,但都沒有上前去拉。
喬影深覺得葉新應該受到點懲罰,為姐姐出口氣。
豆牙和葉新沒什麽感情,但他和小夏的感情卻非常好,他自是站小夏這邊。
把車停入車庫的相萬,出來見到這種情況,怒吼一聲:“住手!”
李玲被嚇著了,更加憤怒:“我就要打死他去,幫著外人不幫著自己老婆!”
葉新忍著喉嚨裏的那口鐵鏽味,是的,自己老婆都保護不好,不該打嗎?
該打,打吧!
相萬快速奔來,對視李玲,滿臉怒容:“你知不知道……”
葉新把相萬給推開,知不道什麽的,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讓丈母娘開心。
相萬氣憤非常,卻在葉新冰冷的雙眸中,沒敢出聲,隻能憤恨別開頭。
李玲更加肆無忌憚,對著葉新拳打腳踢,她要把她這幾天的憤怒,都要發泄出來。
鬼穀子站在窗口前看著,急的大喊:“他身上有槍傷,別打了!”
李玲一怔,動作停下,不可思議的看向葉新,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沒問出來。
除了相萬,其他人才猛然想起,葉新剛才回來時,都是抬著回來的。
喬信愧疚的望向葉新:“你受傷了?”
“活該!”李玲罵道,“為了救別的女人受傷,你怎麽不去死,死了豈不是更好!”
喬信拉著她:“你少說兩句。”
“我偏不!”李玲變本加厲,“男人都一個德性,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還惦記別人的,跑到泰國去救別的女人中槍傷,你有那麽大能耐,你咋不上天去火星救人?”
葉新站的筆直,用力把嘴裏的那口血給咽下去。
既然自己要承受,就別再他們麵前倒下。
傷口已裂開,濕淋淋的往下流,若是沒有外麵這件黑色大風衣,也許大家都能看到他身上的血了吧。
一股血腥味,飄入相萬鼻中,他強行拉著葉新走人。
強忍著的葉新,突然這麽一動,走到小深身旁時,實在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噗!”
親眼目睹鮮血噴出的小深,嚇的驚駭不已,雙眸瞪大,小嘴張大。
豆牙也是一幅驚恐不已的樣子。
喬信和李玲也是嚇了一大跳,他們也沒有想到,葉新居然傷的這麽重。
眼見著葉新就要倒下去,相萬一把抱住葉新:“新少!”
窗戶旁站著的鬼穀子,腳一軟,坐在地上,驚恐不已:“師父!”
他連滾帶爬,滾出房間,朝葉新奔去。
心中委屈的相萬,赤紅著雙眸,朝喬信夫妻二人大吼:“你們知道什麽?不求你們懂新少的苦,但求你們別傷害他,指責他……”
已昏過去的葉新,還扯了一下相萬。
這個動作,隻有相萬一人知曉,也隻有他一人知曉,新少的意思,是不許他說。
相萬心疼葉新,哪怕是如此被喬家人傷害,他也忍著他的痛,不把他的苦說與喬家人知曉。
鬼穀子連滾帶爬到葉新身邊,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師父啊,你若去了,誰來疼愛徒弟啊,師父,你可不能死……沒死!相萬,你還坐在這裏做什麽?快抱回房去!”
相萬抱起葉新,朝房間狂奔而去,留下不知所措的喬家人。
李玲愧疚流淚自責:“我不知道他受那麽重的傷,我以為他……就是……”
誰知道平時活蹦亂跳的人,會突然之間,就這麽脆弱了呢?
喬信也是無比自責:“都是我的錯,明知道他受了槍傷,還任由你罵他,走,看看去。”
夫妻倆連兒子都不管了,朝樓上跑去。
小深已完全嚇呆了,這段時間的經曆,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部夢遊記,真是他想都沒想過的事。
而且剛剛,他最崇拜的姐夫,就在他麵前倒下了!
全身顫抖,手腳冰冷。
小深哆嗦著唇問道:“豆牙,你說,我剛才是不是太過了?”
“嗯。”豆牙委委屈屈,“他一定是對你太失望,太傷心,所以才會氣血攻心,吐了血吧?”
末了,又補充一句:“電視上吐血時,都是這樣解釋的。”
小深顫顫著身子,扯著他,害怕而又悲傷道:“那你帶我過去看看。”
“好!”豆牙伸出顫抖的手,牽著同樣顫抖的手。
……
醫院。
木白推開炎千的病房門,看向窗外的炎千,頭也沒回。
“炎千,有個朋友說要來看你!”木白敲敲門提醒道。
炎千這才回頭,麵容淡然:“嗯。”
木白讓開,一襲黑色機車服的墨燃,甩甩短發,又帥又酷的出現在門口:“嗨,二傻子!”
炎千整個人都呆了,怔怔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天使。
墨燃站到他旁邊,直接上手扯住他病服,探頭自他衣領中,朝裏麵望去:“我看看傷口。”
炎千的臉,刷的紅透了。
木白立即退出去關上門,輕咳一聲,是現在的女孩了太大膽,還是他自己沒那個魅力,讓女孩子直接上手?
“傷口還好,再養養!”墨燃看著臉紅至脖子的炎千,嫣然一笑,“葉新和相萬把我救出來時,喊我林安然,說那才是我的名字。那行,我以後就叫林安然了。”
炎千雙眸不停的顫抖:“你不是她。”
“可是葉新和相萬說,我就是林安然,貨真價實。”墨燃拉近兩人距離,“還是說,你覺得我不夠格做林安然?”
炎千微張嘴想拒絕,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那行,現在,我決定了,以後,我就是林安然,我就是我男朋友,二傻子!”
墨燃也就是林安然,把炎千拉過來,粗暴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點著他的唇道,霸道無比:“這裏有我的烙印,記住,以後,你就我林安然的男人!”
炎千的心怦怦直跳,這種感覺,和林安然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可是,他還是拒絕了:“我的安然,胸前有一朵像蓮花一樣的胎記!”
“那還真是巧了。”林安然直接把外套脫掉,掀開背心,指著胸前,一朵紅色盛開的蓮花道,“我也有。”
炎千瞳孔陡然瞪大,眼淚就這樣無聲流下來。
他的安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