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把霍無醉對自己說的話,說與葉新知曉,問他:“你覺得呢?”
對於蘇沫雪的心中所想,葉新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就是想得到我。”
葉傾城搖頭:“無醉說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若是她真的隻是想要得到你,那她就不會爬無醉的床。”
話糙理不糙,人不要臉,也無須給她留臉。
葉新被這話給逗笑了:“你這話說的,若是趙姨聽著了,一定會和你鬧別扭。”
“她啊,辛苦了一輩子。”葉傾城很疼惜趙美華,“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別打岔,快說說,若是你知曉沫雪的目的是什麽,告訴我,然後我也好知道怎麽應對。”
葉新笑笑:“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她在想什麽,真不知道。”
蘇沫雪想要他和小夏死,所以,蘇沫雪得死,而再過不了幾天,蘇沫雪就會七竅而死。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對葉傾城說這話,讓她擔心,讓她愧疚。
葉傾城見葉新一臉認真,也就沒有再問,重重歎息:“這事,還真是鬧心。”
說起鬧心之事,鬧心的人就來了。
侍女來報:“王妃,葉夫人來了。”
葉傾城臉上的笑容,立即落下,半秒後揚起:“好。”
“你就別去了。”葉傾城對葉新說道,“免得她看到你,心情更不好。”
葉新卻說道:“我陪你一起。”
葉傾城還想勸,看著他嚴肅的麵容,點頭同意了。
母子倆來到會客廳,葉夫人一臉陰冷的坐在那裏等待著。
葉夫人看到葉傾來了,騰的站起,衝到葉傾城麵前,指著她張著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葉夫人氣極敗壞,把桌上的茶杯打碎,拿起本子在上麵寫著:馬上放了你姐姐。
這個女兒得不到她半點好,不幫姐姐不幫弟弟,這樣的女兒要來做什麽。
葉夫人仇恨的盯著葉傾城,好似盯著殺父仇人般,眼裏全是滿滿的恨意。
這個女兒是來討債的,她不要這個女兒。
剛得知母親啞了,不能說話,葉傾城真的很心疼她。
可是心疼她後,又有點竊喜,因為以後不用聽她罵人,這是一大喜事。
可心疼歸心疼,現實還是要認清,葉傾城拒絕:“母親,不行……”
說不出來話的葉夫人,滿身都藏著滔天憤怒,被葉傾城拒絕後,怒氣更是極速上湧。
她抬手朝葉傾城臉上甩去,動作快狠準。
然而,有葉新在旁邊,這一巴掌甩不下去。
葉新抓著葉夫人的手腕,用力一甩,葉夫人朝旁邊倒去,幸好扶住桌子,才避免摔跤的尷尬。
扶著桌子的葉夫人,驚愕的望向葉傾城母子。
上次她打葉傾城,葉傾城可沒有躲,葉新也沒有抓著她的手腕。
怎麽這次就變了?
躲了這一巴掌的葉傾城,淡然的望向葉夫人:“母親,一次並不代表著每次。上次我挨了你一巴掌,算是平息你的怒火。”
“這一次,我不會再承受你的巴掌,是因為我也是我兒子的母親,我不能因為你的心情喜好,就把我的自尊,任由你踩在地上。”
“母親,以後,我都不會讓你再打我。”
葉夫人仿若不認識這樣頂嘴的女兒,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此時的葉傾城,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女兒。
葉夫人指著葉傾城,瞳孔瞪大,呼吸急促,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寫下幾個字:馬上放了你姐姐,救你弟弟,否則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好,我同意。”葉傾城直接點頭同意。
葉夫人一臉懵的望著葉傾城:你同意什麽。
葉傾城看懂了葉夫人驚愕的麵容,解說:“我同意和你斷絕母女關係。”
你既然說出來了,那我就接招。
母女關係就此結束。
葉夫人本想威脅葉傾城,一個沒有娘家當靠山的王妃娘娘,在皇宮裏還不被人給欺負,她怎麽就敢同意?
葉傾城一臉淡然,沒有生氣,沒有失望:“葉夫人,你說的事,我不能答應你。”
看著一點也不受自己威脅的葉傾城,葉夫人氣到吐血,指著本子上的字,衝著她啊啊啊叫喚幾聲。
葉傾城依然搖頭:“很抱歉,葉夫人,這個忙我幫不了。”
憤怒的葉夫人,甩手走人。
葉夫人走後,葉新對葉傾城豎起大拇指:“媽,你就該這樣,你又不是扶弟魔,所以千萬別把自己累成扶弟魔。”
葉傾城的心情,也不再因為葉夫人不高興而沮喪難過。
因為不值得。
葉傾城淡淡一笑:“你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怎麽接。”
手機響了,葉傾城拿起來一看,是趙美華打來的電話:“美華打電話給我,她應該是心情不好。”
葉傾城接電話:“你在哪?”
趙美華哭泣道:“傾城,我心中難過,真的,我太難過了,我這一生真是太失敗了,我怎麽能過成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的什麽胡話,都快做外婆的人了,怎麽能說這樣的話。”葉傾城安慰她,“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要,你不要來,我不想讓你見到這樣狼狽的我,太丟人了,我沒有辦法在你麵前露臉,我都沒臉了。”
“傾城,剛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咱們幾十年的情份上,原諒我好不好?”
聽著趙美華的哭泣聲,葉傾城也心痛,同命相憐的女人,總是有許多共同之處。
葉傾城的眼睛酸澀不已,忙躲進房間去接電話。
葉新沒有釋放神識。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穩私,他不能什麽事都要去管,也不能什麽事都要掌控在手心。
這樣就挺好。
葉新找到喬婉夏,她正在修練。
自從上次說了一次修練帶來的後果,喬婉夏現在是逮著時間就努力修練,隻為以後和葉新一起攜手看祖國大好河川。
葉新沒有打擾喬婉夏,轉身退出房間,漫步在花園中,一個人影突然衝過來。
霍淩誌站在葉新麵前,神情幽冷的很:“葉新!”
“霍先生!”葉新回以他稱呼。
霍淩誌狠狠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都是你把我害成了這樣。”
葉新蔑視他:“做為男人,你保護不了家人,卻把自己的弱小,歸根結底到是別人太成功害了你!你找別人麻煩時,怎麽不想想你自己的無能?”
“你!”霍淩誌咬牙切齒,麵容凶狠,“巧言善辯!如果不是你回來,我們一家怎麽可能會變成這樣?”
“難道你們一家不是你們十幾年前的逼宮所造成的?”葉新一語道破。
這句話,如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的刺進霍淩誌胸口,疼到他窒息,鮮血淋漓。
“葉新!”霍淩誌自牙齒中蹦出兩個字。
可這種威懾力,對於葉新無痛無癢。
葉新淡淡道:“霍淩誌!”
麵對葉新的霍淩誌,沒有任何勝算,他來挑釁葉新,不過就是自找其辱。
霍淩誌緊盯著葉新,最後妥協了:“你想要怎樣,才能把我夫人放出來?”
葉新冷聲道:“這不該是我該擔心的問題吧?”
霍淩誌麵容冰冷:“我問過他了,他說隻要你同意,便什麽事也沒有。”
葉新麵容冰冷,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明天是天兒的下葬之日,葉無雙做為他的母親,該出席!”霍淩誌的這句話,聲音輕卻沉。
人死為大,霍天死了,想讓母親送他一程,這要求並不過份。
哪怕知曉葉無雙會做些小動作,也不可能去拒絕這個正當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