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救人

息羽還在思考當中,其實,要他救這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自己的血能解百毒,上次流蘇就是先飲下他的血,再加上寒冰床才得了救。而這紫金雙毒蛇的毒,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解這毒很簡單,隻需要自己的血,甚至連一點‘輔助工具’都不用。

看著眼前人臉上的紅暈消失的無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蒼白,息羽竟然不禁起了憐憫之情。但是,這人將慕容無憐劫走,自己現在應該先救慕容無憐才是,不如……

“要我救你嗎?”息羽踱到泉兒麵前,輕聲的問道。

一聽到息羽的話,泉兒立刻抓住息羽的衣角。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麽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息羽看向泉兒,“為什麽接近我?”

“那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我?息羽根本不相信泉兒的話,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與他見麵時,他詢問冥劍的下落,第二次,又如此傷害流蘇。要說他喜歡自己,時在令人難以理解。息羽認為‘打是親,罵是愛’這種話是絕對不會和眼前這人先前的行為所聯係在一起的。“那好。”息羽見泉兒不肯說實話,又說道,“這中了紫金雙毒蛇之毒的人是不會立即死去的,怎麽說,也可以拖個五六天,在這五六天內,你把人交出來,我就救你,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愛救不救,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還不如死了的好。”泉兒見息羽與自己談條件,用迷茫的眼睛瞪著息羽,心裏不算快。

“是嗎?那就算了,反正憑我一人之力也可以將我要的人救出來。”息羽笑了笑,對著泉兒又道,“救你並不是必然的,知道嗎?”說著,息羽走向門口,伸手準備推開門。

泉兒瞪著息羽的眼睛立即閃過一絲失望,為什麽不來救自己呢,難道自己就那麽另他討厭?“等……等等……”

息羽轉過身來,“怎麽?”

“救我,我放人。”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差這一時。

“想通了?”息羽歪著頭問道。“那,人呢?”息羽看著地上的泉兒,看著他不停閃爍著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往後的日子大概會與這人牽上關聯,先不說他有什麽目的,總之以後隻要自己在皇宮外,就一定能‘碰見’他了。不過,此時此刻,救慕容無憐最要緊,他可來不急思考這麽多。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對了。

“在胤極宮裏,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息羽聞言,走近泉兒。“你該不會對他做了什麽吧,比如說,打?”

“沒有,我隻是想用他把你……引過來而已。”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若是讓我發現他身上有一絲傷痕……”

“知道了,都說了沒有!”泉兒有些難過,他這個人做事敢作敢當,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可為什麽息羽還是這麽討厭他!

泉兒哪裏會知道,這些都是源於息羽對他的第一映像。

“那現在就走。”說完話,息羽再次向門口走去。剛剛邁出一步,卻發現泉兒還抓著他的衣角不放。息羽皺了皺眉,眼神中有不解。

“我……我走不動……”泉兒軟軟的說了一句。

息羽想了想,被紫金雙毒蛇咬過的人的確會筋骨鬆軟,全身無力,想來這個泉兒也不會騙他。於是,彎下腰,將泉兒打橫抱起,同時也撇到了泉兒那有些得意的笑。唉!看來這泉兒想要自己抱他才是真的。

走出梅館,息羽牽過馬,先是把泉兒抱了上去,然後自己也跨上了馬。門口的那些大漢看著自己的主子如此虛弱,認定了是息羽做了什麽,便想阻止息羽,不過都被泉兒一個淩厲的眼神給嚇退了。

息羽馬鞭一揚,策馬而去。

慕容無觴躺在**,心情煩躁。這幾日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導致這幾天的早朝也些心不在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總之,自從息羽走之後,他的心情就十分不好,尤其是知道他與無憐一起出去之後。要不是知道息羽不會丟下母妃與流蘇,他還真的相信息羽會一去不回。

想到母妃與流蘇,慕容無觴又會覺得心中堵的慌。

第一次,息羽與母妃在一起時,他就覺得氣悶,不過當時他是認為,母妃怎麽能與息羽在一起?明顯的年齡差距,明顯的輩分問題……第二次,從息羽口中得知他給過流蘇一個承諾時,他同樣氣悶,他覺得一個是自己的侍衛,一個是自己的結拜兄弟,怎麽就搞上了?而現在,聽說他與無憐出宮玩去了,慕容無觴突然有了一種想揮劍殺人的感覺,他這次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氣息羽,還是在氣慕容無憐。

其實,他有派探子跟著息羽,可是,奈何息羽的武功如此之高,每次派去的探子都被他甩掉了。後來,慕容無觴索性就不派人了,因為他覺得這種事會破壞他與息羽的關係,但是,隨即又開始頭疼,如今發生了這種事,他與息羽到底是什麽關係?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慕容無觴覺得自己心裏有了一個無底洞,太深太深,有些事情總是想不通,像是缺少了些什麽似的。

“無觴,還沒睡嗎?”

耳邊傳來晚兒的叫喚,慕容無觴拍了拍晚兒的肩膀,沒說什麽,閉上了眼睛。

由於泉兒中了毒,受不得顛簸,本來息羽是不打算搭理泉兒的,畢竟他的目的在於慕容無憐,可是看見泉兒那張痛苦的小臉,息羽又有些於心不忍,於是隻好放慢速度。隻是,這下原本半天就可以趕到的地方,隻怕是要延遲了。

本來到梅館時就已經是傍晚了,再與那泉兒‘磨磨蹭蹭’的也磨到了晚上。其實,要不是因為慕容無憐,息羽是絕對不會選擇在夜裏出行的。

唉!這下好了,他們現在要露宿了。在這深山老林裏,夜,有夠恐怖的,天,也有夠冷的。還好他們有一點樹枝來生火取暖,在不消耗內力的情況下也不會被凍死。

“我餓了!”泉兒突然出聲。

“餓了就去睡覺,睡著了就不會餓了。”息羽說道。

“我想吃肉。”泉兒又道。

“那你自己去找。隻是這夜黑的可怕,你要是不怕突然冒出來個什麽鬼怪就去吧。”

“我……我不會。”

“我也不會。”

“你……哼!自己去就自己去。”

隻見泉兒慢慢吞吞的站起來,結果一個踉蹌,人向後倒去。想抓住旁邊的樹,結果又沒有抓穩。隻聽見‘砰!’的一聲,泉兒倒在了地上。

“你為什麽不來接住我?”泉兒問道,聲音竟然在微微顫抖,仿佛哭了一樣。

息羽沒說話,其實,他隻是想看看這泉兒又想玩什麽花樣,可誰知道他竟是真的沒站穩,息羽心裏稍稍有些愧疚。再看看那黑夜裏閃亮的眸子,竟然真是閃著淚花。

泉兒見息羽不說話,心裏氣極,也不顧自己是不是餓了,幹脆閉上眼睛去會周公。等到他在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坐在息羽的馬背上。他與息羽貼的很近,近到他能感覺到息羽的心跳聲。泉兒未睜開眼睛,隻是靜靜的靠在息羽的身上。

“喂!”

“嗯?”聽見息羽的叫喚,泉兒睜開眼。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泉兒心中突然衍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要是永遠都不到該有多好?

“然後怎麽走?”

“嗯……”

……

按著泉兒說的方法走,先是一條小道,隨之出現的是一顆顆枯黃的樹,但令息羽覺得奇怪的是,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可這小道旁邊的花居然沒有榭,依然開的好好的。再往前走,在息羽眼前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紫色,仔細一看,盡然是又是花。

“羽羽,花好不好看?這花是不會榭的。”

“很漂亮,如果你不這樣叫我的的名字的話。”息羽說道,然後低頭思考了下,又問道,“這條路似乎與我上次走的不一樣。”

“嗬嗬!”泉兒笑了,笑容裏居然還有些驕傲,“那當然,胤極宮的路是在不停的變換的,隻有我知道怎麽走。”隨即,泉兒又低聲嘀咕了句,“還有一個賤女人。”

息羽是沒聽清楚後麵的話,隻是隱約的聽見什麽賤女人之類的。不過息羽也不想問清楚,反正他與泉兒也不是很熟。

“他就在那間屋子裏!”

息羽順著泉兒手指的方向望去,竟看見一個小竹屋,非常的雅致,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他人在裏麵?”

“嗯。”

息羽翻身下馬,把泉兒一人扔在馬上。走向竹屋。

推開門,息羽就看見慕容無憐倒在**呼呼大睡,息羽走上前去看了看,那泉兒說的沒錯,慕容無憐果真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且,看起來生活的還非常好?隻不過,大概是怕他會逃走,所以下了點迷藥之類的東西。

息羽拍打慕容無憐的臉龐,不一會兒,那臉就變的紅彤彤的。“喂!醒醒。”

慕容無憐慢慢的睜開眼睛,想看清楚是誰打的自己的臉這麽疼,想他被劫來的這些天,每時每刻都一直保持著警惕,可無奈不知道那幫劫他來的人給他吃了什麽,弄的他全身無力。但奇怪的是,那幫人除了讓他全身無力外,就再沒做過什麽,而且還對他非常好。在沒有弄清楚那些人的目的前,慕容無憐說不害怕那是假的。而如今,有人那麽用力的打他的臉,難道說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

“喂!慕容無憐,你在想些什麽?醒了就說句話好不好!”息羽見慕容無憐神遊,便大聲問道。

那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諱!慕容無憐瞬間清醒過來,定睛一看……“皇……息羽!”

“我不姓皇!我姓息!”息羽有些好笑的看著慕容無憐,“快起來,我們走。”

“你是來救我的?”

“當然!”

不知道為什麽,慕容無憐竟然覺得息羽的笑容令自己毛骨悚然。

“小憐兒啊……”息羽的話還未說完,就已被打斷。

“羽羽……”

不知道什麽時候,泉兒已經來到竹屋內,正有氣無力的靠在門上。息羽想起來泉兒的毒還沒有解。隻見息羽拿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腕刺下去。

“你幹什麽?”泉兒不解的問。

“救你啊!”說著,息羽捏住泉兒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將自己的手腕靠近他的嘴唇。鮮血順著手腕一滴滴的進入泉兒的嘴裏。

不知過了多久,息羽才放開泉兒,並給自己做了簡單的包紮。“好了,毒已解,我們……嗚……?”

泉兒突然靠近息羽,雙手環住息羽的脖子,將唇湊上去,唇舌交纏一番。息羽甚至能嚐到血腥的味道。

一吻過後,泉兒突然邪魅的一笑,“你們按著原路返回即可,我不會攔你們的。”

息羽雖然對於泉兒的吻有些許錯愕,但是一看見他那邪魅的笑,就錯愕全無。息羽非常不喜歡泉兒這樣笑,太假了。他走近慕容無憐將他拉下床。可誰知道慕容無憐非但不領情,反而揮開息羽的手。息羽看看慕容無憐的臉,紅紅的,似乎還透著點青。

自己惹他了嗎?息羽十分不解。“你走不走?”

“他是誰?”慕容無憐問道。

“你別問,回去我再告訴你!手給我,我扶你。”息羽耐心的說道。

“不要你管!”慕容無憐放大聲音。

“你!”息羽聞言,有些氣惱,自己這麽拚命的救他,還費了這麽多血,他就這樣回報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慕容無憐就往門外走,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慕容無憐‘扔’上馬,策馬而去。

可憐的慕容無憐那不知道是什麽藥的藥性還未過,隻能軟軟的讓息羽帶走。

看著息羽早已走遠的背影,泉兒笑了。那笑不同於以往,沒有**,沒有算計,隻是一個純純的笑。

嗬嗬!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