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息羽，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待慕容無憐出去之後，司空暮雪又躺下來，把自己卷進被子裏，眼睛耷拉著。“困死了。”然後就閉上眼睛。
“暮雪，已經不早了，快起來。”息羽摸摸自己冰涼的手，“你居然把被子全部搶走！暮雪，起床！”
“嗯……”
息羽看著半夢半醒的司空暮雪，突然將手伸進被子裏碰上司空暮雪**的肌膚。他居然賴床！沒關係，冰一冰就清醒了。
司空暮雪立刻顫抖起來，什麽東西這麽冰！煩死了，他一把拍掉那個讓自己討厭的東西。
“暮雪……”息羽感覺自己的手都變熱了，便把手拿出來，等被那冰冷的空氣凍僵之後，再次貼到司空暮雪的身上，“醒醒，要不，吃完早飯再來睡？”
司空暮雪終於是受不了這般騷擾了，他猛的坐起來，“煩死了，煩死了，這幾天……為了給你煉藥，都沒怎麽睡……”說著這話，連眼睛都不睜開，人左右搖晃了下，向息羽的方向倒去。
息羽一驚，立刻摟住司空暮雪，見他呼吸平穩，才鬆了口氣，“原來又睡著了。”看著那張滿是倦容的臉，息羽想，這司空暮雪是真的對自己很好，好的……不得了……
“息羽，你們怎麽還沒有……起……床……”慕容無憐一邊說話一邊衝進來，反正他進息羽的房間一向不敲門，可是看到司空暮雪赤身**的躺在息羽懷中，他說話又不利索了起來。皺起眉，大眼睛緊盯著息羽，那裏麵還有一點點受傷的成分。
“噓！”息羽立刻用中指壓住唇，示意慕容無憐不要說話。他慢慢的下床，幫司空暮雪把被子給蓋好。然後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我們先出去。”
站在門口，息羽伸伸懶腰，轉過頭看一旁的慕容無憐，不禁笑出了聲，“你這嘴是怎麽了？還有這腮幫子，鼓著做什麽？”此時在息羽眼中，慕容無憐就是嘟著嘴，鼓著腮，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沒事兒。”慕容無憐用手掌拚命的按著自己的嘴，好像試圖把翹起的唇給按癟回去。“門外……門外來了好多瘸子。”慕容無憐邊按邊說。
“哎呀，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息羽拍了拍額頭，“無憐，你先去吃早飯吧，我有事情要處理。”
“什麽事？”
“沒什麽，總之我一會兒就去。”息羽可沒功夫再將那天的事情給說一遍。“你先去啊。”說著，息羽也不等慕容無憐回話，便一個人先走了，獨留慕容無憐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按著自己的嘴，可惜那嘴不聽話，就是不由自主的嘟著。
息羽來到門口，一看門口站著的人就傻眼了，而這些人，讓息羽知道乞丐之中也是有瘸子的。息羽終於是忍不住了，他對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看似健全的中年婦女說道，“你是瘸子？”
“不是。”那婦女說道。
“那你來做什麽？”
“我爹是瘸子啊。”
“那他老人家為何不親自來？”你爹？你爹要是被我上過估計現在就沒命了。
“爹……爹昨天晚上的時候……去了……”那婦女說完，竟然放聲哭泣起來。“我沒錢安葬我爹……”
“唉……”不會吧，還真的沒命了？息羽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婦女，對著一旁的侍衛道，“給她點銀子，讓她走吧。”息羽看著那婦女的背影，其實是趁機來要錢的吧。息羽轉過身，看見一個小男孩，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己，手中還拿著一根木棍支撐著自己，這應該是真瘸了吧！“小弟弟，你……前些天有沒有見過我？”息羽自認自己是個有良心的人，絕對不會虐待兒童，所以眼前的這個孩子一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嗯，不知道，不過我們一家都是瘸子，我覺得我哥哥長的好看，說不定他見過你。”小男孩眨著眼，看起來純真無比。
“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咒你哥我是瘸子？”突然，一個人來到小男孩的身邊，擰住他的耳朵。
息羽看見了，這就是小男孩口中長的好看的哥哥，兄台，您長的還真粗獷啊！隻是，您好像……不瘸啊！
“哎呦，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息羽看見那小男孩拿起木棍對著他哥哥的手打去，然後飛快的掙脫，在人群中亂竄，連木棍都丟了，隻是那速度……
“裝的？”息羽失望極了，雖然說這些人都是些平名百姓，可也不至於這麽見錢眼開吧！來一個，是騙錢葬爹的，來兩個，那就是裝的！在看看那一雙雙‘期待’的眼睛，多麽眼熟啊，因為這幾個人昨天下午時就已經來過一次了！唉……息羽無聲歎氣，他覺得這個告示貼出來，就是為了替雷震花銀子的。“你去給他們每人十兩銀子，讓來過的人明天別再來了。”息羽對著一旁的侍衛吩咐道。
“是。”
侍衛走後，息羽不再去理會那些人，這告示頂多再貼個三天，若是再找不到，就撤了，換個方法。息羽晃**著準備回房，連早飯都不想吃了，那個男子像一根刺似的紮著自己，記不得他的臉，可是那哭泣般的呻吟卻一直揮散不去。若是找不到這人的話，還真的挺不舒服的。
“下去下去下去！”
息羽剛來到房門口，就發現慕容無憐還站在那兒，“你沒去吃早飯？”
“息羽，他下不去。”慕容無憐指著自己一直嘟著的嘴，然後蹲下身子，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無憐……你……”莫非你一直在這兒壓自己的嘴？“你放鬆些。”息羽彎下腰將慕容無憐的臉向兩旁邊拉去。
“放鬆不了，因為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我就莫名其妙的心情很不好。”慕容無憐用拳頭捶著自己的心髒。
“呃……其實，這樣子也挺可愛的，一直這麽嘟著，嗯……”息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慕容無憐，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慕容無憐本就生的一張娃娃臉，嘟著個嘴，再加上臉頰又被自己給扯的紅彤彤的，看起來更可愛了。
“真的？”慕容無憐停下了動作，看著息羽。
“嗯！”息羽點頭。
慕容無憐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突然，他猛的跳起來，用自己雙手抓著息羽的雙手，‘含情脈脈’的盯著息羽，“息羽，我終於明白了！”
“呃……你明白什麽了？”息羽被慕容無憐那亮晶晶的眸子給看的渾身汗毛豎起。
“嘿嘿……”慕容無憐傻笑，他終於明白他為什麽心情不好了，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看到息羽和司空暮雪在一起時心裏那麽難過了，因為就在剛才息羽說他可愛的時候，他心中的陰鬱全部退散，換上的是暖暖的陽光，這種感覺，以前也有過……有息羽在身旁，就能感覺到溫暖。“嘿嘿……”我喜歡你……我要告訴你……什麽時候好呢？慕容無憐陷入另一個煩惱中。
息羽看著慕容無憐一直傻笑的樣子，不禁也想笑。他的嘴巴竟然下去了。
隻是，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麽？
“老鴇！”息羽今天特意‘打扮’一番，總之讓自己稍微再貴氣一點，別像平時那樣總是穿著素衣，整個人看起來雲淡風輕的飄，跟鬼似的。“把這兒最漂亮的姑娘都給叫出來！”
“公子您等等啊。”那老鴇見息羽一身華服，立即諂媚的說道，“春梅，玉蘭，紫竹，沁菊，快些過來！”
……其實息羽是很喜歡淡色的衣服的，但是他今天晚上的目的地是妓院啊！那麽‘五彩繽紛’的地方，怎麽能讓那些庸脂俗粉掩蓋了自己光輝？
“來，無憐，喝酒。”廂房內，息羽替慕容無憐倒了一杯酒。
“息羽，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慕容無憐沒有去碰那酒，而是皺著眉看著身旁的鶯鶯燕燕，一臉的嫌惡。
息羽的手搭上慕容無憐的肩膀，在他耳邊說，“我這不是帶著你來開葷嗎？”
開葷？我喜歡你你居然帶我來開葷？慕容無憐突然感到很悲哀，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拿起來一飲而盡。接著，慕容無憐又拿起那大瓶的酒直接往嘴裏灌，灌完之後，對著一旁的人說道，“再來兩瓶。”
於是，桌上又多了兩瓶酒。
“無憐，別喝那麽急。”息羽被慕容無憐的‘豪氣‘給嚇到了，不過，慕容無憐是個將軍，這樣也是正常的。
可是，息羽不知道，慕容無憐認為酒會誤事，所以，在邊疆他從未喝過一滴酒。
慕容無憐瞥了息羽一眼，開始用手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捂著鼻子，那濃烈的香味讓他想吐。這些女人，能別這麽黏著他嗎？
息羽想慕容無憐大概是受不了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便道，“唉……無憐啊，別推開她們啊，你定是在邊疆呆得久了，所以會厭倦這種氣息。”
慕容無憐皺眉，不知道息羽所說的這種香味好在哪裏，反而是剛才息羽靠近的一瞬間那撲鼻而來的清香，更讓自己開心。慕容無憐不禁回憶起那時在皇宮，自己迷路的情景。那個時候，自己被息羽弄的麵紅耳赤的。而對著這些女人，慕容無憐撇撇嘴，又灌了一大口酒入腹，“我不要。”說著，他站起來，“我們回去。”
“別走啊。”息羽起身拽住慕容無憐，看慕容無憐一臉的不快，他這是哪裏做錯了？男女之事，人之常情，難道慕容無憐是在害羞？
慕容無憐人晃了下，他居然感到頭暈。“說漂亮，沒一個有你漂亮的，說身上的氣味，還是你的比較好聞，我寧願和你在一起，也不……嗚……”慕容無憐說道一半，被息羽捂住了嘴。
“老鴇，叫她們都先下去！”息羽揮了揮手。等人都出去後，息羽瞪了一眼慕容無憐，“你在那兒說什麽呢？”他居然當著那些女人的麵說自己比她們漂亮！
“我說的都是實話，她們一個個都做作的很，哪有你自然。”慕容無憐說道，樣子還有些哀怨。
“呃……”我錯了，我不該把自己打扮的那麽耀眼，息羽‘自責’，但是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問題好不好？“她們當然不能和我比，可是……可是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見她們啊。”息羽看著慕容無憐，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了。”
“什麽？”
“你不喜歡女人？沒事，我去給你找些小倌，聽說這裏有一個什麽……”息羽還未說完，就已被慕容無憐打斷了話。
“你說過會喜歡我的。“慕容無憐說道，“你說過會喜歡我的，你對我好，除了母妃，就隻有你對我最好了。”頓了頓，“我知道你忘記了。”
息羽看著慕容無憐，半天無言。
慕容無憐也不說話，他拿起酒，接著灌，喝酒如同喝水似的，期間有一些汁液不聽話的順著嘴角留下來。
息羽看著慕容無憐，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如此。正當息羽思考之際，隻聽見‘砰！’的一聲，息羽看著自己身旁的慕容無憐，此時已經倒在了桌子上，息羽拿起酒，向下倒了倒，什麽也沒倒出來。“明明不會喝酒，怎麽還喝的一滴不剩？”
“嗚……”桌上的慕容無憐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便又沒了動靜。
“無憐？”息羽站起身，來到慕容無憐的身側，他伸手托起慕容無憐的頭，“醒醒，無憐！”
慕容無憐沒任何反應，隻是咂了咂嘴，然後舔了舔嘴唇，那臉因為酒精的緣故已經熟透了。
“睡死了？”息羽無奈，隻得架起慕容無憐向床邊走去。將慕容無憐安置好，息羽自己也躺到了**。可是沒想到他一進被子，慕容無憐就靠了過來，整個人就鑽入息羽的懷裏。息羽一愣，這麽大隻的人……無奈的笑了笑，給了慕容無憐最舒服的一個位置枕著。
“息羽……我喜歡你……”
幻聽……息羽自動忽略自己聽到的話。可是……
“息羽……我喜歡你……好像……以前……就……”慕容無憐蹭了蹭腦袋，“不知道……嗯……”
這次不能說是幻聽了，息羽有些鬱悶，怎麽會喜歡自己呢？什麽時候？以前嗎？他拍了拍慕容無憐，可是慕容無憐還是沒有反應。原來剛才沒醒啊。息羽鬆了一口氣，然後眉頭又糾結了起來，那這算不算酒後吐真言？
酒後……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