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了,我看不到大廳到底來了多少人,但是掩不住的嘈雜聲,真的是賓客如雲。
無數聲名顯赫的武林世家均有到場,南北武林為之一空,龍亦臣幾乎將整個武林搬來了玲瓏山莊,他們有機會也不願錯過這場空前盛宴。
如月攙扶著我,不知為何心中緊張,說來是也是好笑,已經經曆了一次,這次還是莫名的手心開始冒汗。
我和龍亦臣依例行禮,拜過天地,敬過高堂及一眾賓客,場麵熱鬧而喜氣。
龍亦臣手持紅綾牽著我往新房去,卻有人不想放過我,“莊主,久聞莊主夫人傾國傾城,本是江湖人,能否一見。”
“見一麵,見一麵。”可是有人挑頭有了底氣,聲音越來越響。
我聽見龍亦臣的低笑聲,說明心情很好,如果是以前,他自是我行我素慣了,哪會聽別人的。
我卻心頭一震,主要是人太多,真的沒想到會這麽多的人,心就有些慌亂,“走了亦臣。”
心下慌亂,腳步急促,不想卻被腳底下的拽地紅裙絆住,瞬間身子向後摔去。
龍亦臣眼疾手快,一把挽住我的腰身,將我摟住,頭上的大紅蓋頭卻沒能抓住,飄飄地落在地上。
我愣在了原地。
喧鬧的喜堂瞬時寂靜無聲。
似乎所有人都在盯著我,臉上染上緋紅,詭異的寂靜讓人心生尷尬,我一時間隻能無助地看著龍亦臣。
“這個裙子太長了。”我的聲音細不可聞,眼前的男主卻將的笑容完全的綻開,
“是我的錯,娘子請。”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身子就是一輕,一把將我抱了起來,耳邊的口哨和笑鬧幾乎掀翻了屋頂,心中越大的大囧,隻能趴在龍亦臣的身上催促他趕緊走。
喧鬧中有一雙純亮地星眸靜靜著望著一切,那是屬於三表哥的眼睛,他嘴唇含笑,似乎是對我最大的祝福,隻是當時人太多,我並沒有發現他。
由於早晨起的早,我等著龍亦臣險些睡去,如月卻趴在我的耳朵邊說著什麽,我一蹙眉,她低低道,“小姐,你不給我出氣。”
我暗笑,這個如月事情過了兩年了,她一直耿耿入懷當年我不在,龍亦臣逼她跟清風成親。
終於還是答應了她。
很快喧鬧的雜音傳來,龍亦臣似乎醉醺醺的人被幾個屬下扶進來放在了**。
人都散去,我好笑地看著龍亦臣迅速爬起,當掀開蓋頭發現是小珠時,龍亦臣的臉色已經慘白,“怎麽是你?”
被點了穴的小珠“支支吾吾”,龍亦臣拍開她的穴道,厲聲問,“夫人呢?”
小珠淚流雨下,“莊主,是如月姐姐他們,他們把夫人藏起來了,說是就在我們山莊,你自己去找吧!”
“他們都有誰?”龍亦臣喝問道。
“清風,閃電四位護法都有份。”小珠聲音越來越小,屏風後的我一直暗笑,我倒要看看龍亦臣什麽時候能找到我。
如果他不是方寸大亂,絕對瞬間就會找到我,可惜現在我也挺期待他會用多長的時間。
“好,很好,卯開了灌你家主子,你家主子都沒跟你們計較,跟我來這一套,找不到心柔,我也讓他們在外麵蹲一宿。”說完人
已經衝了出去。
不過我猜想,龍亦臣一般是找不到如月他們了,他們肯定躲在我父母那,這就應了一句話,我現在先痛快了,明天願咋罰咋罰。
我在椅子上靠了個舒服的姿勢,心裏還是把如月說了下,“你家小姐困死了,舒服的床不讓我躺也不讓我睡,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真是親丫鬟這是。”
我猜想龍亦臣什麽時候能回來,幾個時辰,但是還沒有片刻的時間,我聽到了開門聲,我正納悶他是怎麽猜出我還在屋裏,便迎上了他的黑眸。
我咧嘴一笑,指了指嘴,他過來拍開了我的啞穴。
他怔怔地看著我,我有些發毛,“我被他們點了啞穴,可不關我的事。”
身子又被抱起,“看看我一會兒怎麽算賬,嘴不能說話,難道不會動嗎?踢下椅子不會,看我像個傻瓜一樣出去找,很開心是不是?再說,沒你的同意,如月敢點你的穴。”
知道騙不過他,我攬住他的腰,“我不就是想看看你什麽時候能找到我,我丟了那麽多次,看看你還能不能把我再弄丟。”
“那麽多的借口,今天不好使了,看看我怎麽治你。”
身子被放到了**,強健的身體壓在了我的身上,替我取下沉重的鳳冠,黑發便如水般披散開來,我發現他一時看得癡了。
“心柔?”
“嗯?”
“心柔?”
“嗯。”
我答應著,看他用修長的手捧捧起我的臉,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盛,眸中似是噴出火焰。
我愣愣的望著他讓人沉淪的黑眸,伸手慢慢撫上他的臉,英俊飄逸,氣質非凡,這個就是我唐心柔一輩子的夫君,慢慢紅了眼眶。
他伸手扯開我火紅的嫁衣,我抬手解開他的束冠,漆黑的長發瞬間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龍鳳花燭靜靜燃燒,照映著屋內一室的旖旎。
爹爹已經走了有一段的時間,而母親一直住在玲瓏山莊,因為我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每每看著娘親還依舊美麗的麵容,我的心裏就越來越罵自己自私。
這天,母親正在屋內給我未出生的寶寶繡著小衣服,清晨的光在娘親的臉上暈染出如蘭般的氣韻,恬靜美好的令人窩心。
“娘,我有話說。”猶豫了片刻我還是道了出來。
娘親一愣,“這麽嚴肅,說來聽聽。”
我忍住一切,終於將懷裏的紙卷掏給了她,“娘,您自己看吧!”
打開紙卷,娘親的身子就開始哆嗦,眼淚慢慢凝聚,“你爹他終於忍不了我了,他怎麽能如此,我隻想找個安穩的地方都不可以嗎?我已經三十九了,他怎麽能這樣對我。”
“娘,您別怪爹爹,是女兒替娘給爹爹要的。”我咬著牙終於道出。
“你說什麽心柔,你要得?為什麽?娘做錯什麽了,他有你二娘,娘就想在唐家堡過一輩子為什麽?”娘親從來沒這麽失態過,也從來沒這樣質問我。
“娘,您知道誰劫持了我嗎?”
“你不說是劫錯了嗎?是誰?”娘的臉色極其難看,我知道她有選擇的機會。
“是爹爹。”
“什麽?你爹爹,怎麽可能?他一直在唐家堡。”娘親滿臉的不可置信。
“心柔的親爹爹。”我說的擲地有聲。
娘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了,“你的親爹爹,你的親爹爹就是唐九天,你聽誰胡說八道就胡亂認親。”娘親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我的心如刀割。
“我推開門的時候,真的被驚住了,滿屋子都是一個女人的畫像,騎馬的,端坐的,舞劍的,熟睡的,沉思的,微笑的,蹙眉的,各種各樣,千姿百態就沒有重樣的,我不知道這些畫要畫多久,但是整整的一個屋子都是你。”
娘呆怔片刻,眼中滿是眼淚,卻咬牙切齒“好,你說說他是怎麽說的,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理由。”
“您想知道真相是不是?當時你跟我都中了反噬寒毒,隻有舅舅能救你,所以他去求舅舅救我們兩,舅舅的條件是救我們可以,他必須用你跟我的性命發誓,不許踏中原一步。他騙你娶別人,他這一輩子沒找別的女人人,一直躲在大漠,每天就是畫你的模樣,他為什麽劫持我,他就是不放心,看看龍亦臣拿我怎麽樣?是不是我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娘,我問過舅舅了,他說對不起你。娘他不可能回中原了,你去大漠找他去吧!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執著到這種地步,您也愛他女兒看出來,女兒不孝給爹爹要了休書,主要是不想看你們這麽痛苦。”
娘親的嘴角一直哆嗦,她用手指著我,真的氣的不輕,“唐心柔,你是不孝,別以為我會原諒他,他以為什麽事不給我說就是為我好,犧牲自我是重情重義,我不稀罕,我死不死是我的事情,不用他自以為是的成全,憑什麽我的事用他來做,我憑什麽要去找他。”
我看著她也是淚光閃爍,“你不怕死,那我呢?我才幾個月,我為什麽一定要死?你要他看著我們一起死嗎?你以為的偉大愛情是連死都不怕嗎?可是死什麽都沒有了,活著才是唯一的希望不是嗎?”
半響娘親沒有說話,眼淚卻狂流,我忍者摟住她的衝動,最後心痛道,“我問過土大師了,他說你們的情況沒有辦法解決,隻有一個就是您將您的內力散的一幹二淨,這樣爹爹就傷不到您了。”終於控製不住淚流滿麵。
娘親猛地站了起來,“我出去走走,別讓人跟著我。”
我眼看著娘親出了屋子,失聲痛哭起來,有人將我摟在懷裏,“你懷孕了你不知道嗎?再這樣哭下去會傷到孩子的,我們多不容易有個孩子的。”
“你就想你的孩子好了。”我氣憤道,越發不能自抑。
“你呀!好了好了,我說什麽錯什麽,孩子是重要,但是孩子的娘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是怕你哭壞了,你若是不寶貴你肚子裏的孩子,我會說嗎?哭壞了身體不好,你放心我用最厲害的神功給你娘親散功,她不會痛苦的。”
我咬著唇道,“亦臣,你說,我做的對不對?”
“對,她是氣頭上,主要是委屈,自己認為負了自己的負心漢原來是這種情況,她接受不了,也有氣自己不相信他,所以會一股腦地全部遷怒到你爹爹身上,她隻要稍微想一想,肯定是去找他這一條路,因為他們哪怕過了將近二十年,彼此還是深愛對方的,別哭了知道嗎?。”
我吸著鼻子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