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著唇又去摸心柔的脈絡,還是一臉的菜色,我知道我的心柔真的救不回來了,心如死灰。
可是半響老尹頭卻說,“我試一試。”
足足守了她七天,在第七天嚴叔找了我,“莊主如果不想要玲瓏山莊就說,你知道出了多少的事?好幾個分舵被人踢了,死了不少的人。”
死人就死人,別說我麻木,我的心柔活不了,我也是個死人。
終於老尹頭說,心柔這兩天就會醒,我終於將心放下。
而我被幾個人擁著去處理事情。
如月跑了過來,我心頭巨跳,我的心柔難道醒了,我的猜測得到證實,幾乎當場忍不住掉淚。
我頭都不回往自己的屋子走,後麵幾聲歎息被我忽略,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隻有心柔好我就會是一個正常的龍亦臣,如果她不好,我也會是一具軀殼。
看著她瞪著烏溜溜的黑眼睛看著我,我的心全是酸澀沒,真的太不容易了,她可知道這些天我遭受了多少的煎熬,幾次她在死亡線上掙紮,我也是,真的太不容易了。
眼淚措不及防,避免被她看到我把眼睛放到了房梁,當她喊疼騙我回頭,我知道我的淚水已經被她看來了正著,看就看見吧!我隻想告訴那個丫頭,你活了我活了,你死我也會死,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以前真是傻,還在乎什麽麵子,竟然跟她置氣這麽久,以至於真的以後的日子都不夠過。
她的身體慢慢康複,我卻不得不再次離開,因為龍亦睿的殘部似乎一直在騷擾玲瓏山莊,很好,我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我答應心柔這是最後一次離開她,以後不管去哪,我都會跟她一起。
她點頭,叫我早些回來。
為了她這句話,我將魔教清除了差不多就急急往回趕,等我回來的時候卻得到了她去玉竹林的消息。
我決定自己去找她,卻無意聽到了她給她娘親說的話,原來心柔也是想嫁給我的,不過當她提她大師兄的時候我還是將樹上的樹枝扯斷,我好笑心柔找聲音的來源,當她以為是風的時候又開始說了起來,我悄悄撤了回來洗了個澡,然後叫宛翠將她叫過來。
我決定給她一個驚喜,將她的父母接過來,然後我們成親,但是等我回玲瓏山莊的時候心柔又失蹤了。
等我趕到大漠,沒想到真的是心柔的生身父親,他原來是金刀門的三公子單子騫,他的名氣極大,是整個金刀門的佼佼者,原來他為了心柔跟她的娘隱居在大漠,我雖然很佩服他卻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就是心柔的父親也不行。
在那裏我跟心柔成了親,可惜這個不是我要得,我要給心柔一個隆重的大婚,讓他記住一輩子。
我看著心柔在屋內做點心,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都沒吃過心柔做的點心,心中很是嫉妒。
於是我叫人給點心中下了瀉藥,心中很痛快地上了路,我留細雨看著他有什麽反應,肯定拉虛脫了。
細雨給我稟報他真的拉的不輕,但是接著說了一句話卻讓我瞬間心頭一跳,“家裏的人都不讓他吃,說是點心的麵可能壞了,但是他一邊拉一邊不讓任何人動那些點心,他說就是毒藥,這個是他女兒親手給他做的,他也一定要吃完。”
心中不知什麽滋味,突然間對這個單子騫一點都恨不起來,我吩咐細雨將解藥奉上,然後複命,心柔不明所以問我,我隻說客棧拉下東西了,她信以為真沒有追問。
本以為一切水到渠成,我卻沒想到這次中毒的是我,心柔在一年前就被靳成下了毒藥,沒想到我卻著了他的道,怪不得當時靳成那麽的有恃無恐,原來真的手中有牌。
這一次心柔為了救我被單翠蘭跟靳成掉了包。
單翠蘭解了我身上的毒,卻給我施了迷魂針,本來那種動西對我來說真的作用不大,我卻聽到了最不願意聽到的事實。
“莊主,這個簪子是心柔的對不對?還有這件衣服,這雙鞋,本來龍亦睿是不想殺她的,但是她卻不走運,竟然被大火燒死了,其實我聽了也特別的難
過。”
我心裏翻江倒海,不是太信卻還是膽戰心驚,“你以為我會信,單翠蘭就是頂了心柔的一張臉有什麽用,我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有本事就殺了本莊主,別說那些沒用的。”
“莊主是不信是不是?我們一般人的牙齒是三十二顆或者二十八顆對不對,唐小姐是不是二十七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唐小姐我也不知道,但是那個人跟別人不一樣有二十七顆的牙。”
眼前全是黑暗,跟心柔這麽長的時間其實我並不知道,那次她受傷我給她喂飯的時候發現的,原來我的心柔真的死了,不會那麽巧?
“單翠蘭,本莊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身體動不了,我叫自己冷靜,就算是死我要給我的心柔報仇,她卻突然笑了。
“我就是唐心柔,難道不是嗎?”一模一樣的臉,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心柔,我卻寧願她是我的心柔沒有死,真的是太痛苦了,為什麽我總讓她處在危險之中,為什麽我堂堂玲瓏山莊的莊主連我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算什麽男人?
意識抽離,她嘴中念念有詞,我知道她在給我下藥,我卻不想躲,心柔死了我活著有什麽意思,就是個行屍走肉而已,我閉著眼睛任由她將意識抽離我的身體。
眼前的畫麵很多,很多都是我跟她幸福的時刻,我不想醒,真的很幸福,我希望永遠活在夢裏。
可惜畫麵一轉,心柔真的出現在我眼前,我手中的劍根本控製不住刺向她,鮮血噴了我一臉,我看著她倒在我懷裏動不了,我看著她慢慢停止了呼吸,我無法思考,我都不知道我怎麽能下的手,怎麽可能,比殺我自己都疼怎麽可能?
我更是不願意醒來,一想起是我親手殺的她我的腦子就更疼,我真的想就這樣死就好,但是有人告訴我,你難道不知道人的魂魄是可以放到別人的身上嗎?你的心柔很快就會回來了。
因為這個我醒了,而我也認定我的心柔會回來。
單翠蘭是心柔這個是我清醒時十分的認知,心柔死了是每個夜晚神遊時的唯一認知,可惜哪怕清醒我也知道單翠蘭不能死,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就真的不能稱為活人了。
龍亦禪的到來我也沒放在心上,心柔死了,就是給我天王老子我也不當,我隻剩下唯一的念想,就是用她的身子把我的心柔還給我。
第一個看出單翠蘭不是心柔的是老尹頭,他手指哆嗦說這個女人是個冒牌貨,他曾經受過單子騫的救命之恩,從知道心柔是單子騫之女他已經對心柔不一樣,他的眼多毒,所以他說出來了。
那個時候的我絕對不會認為單翠蘭不是心柔,所以我把他關起來了,我隻是想等心柔真回來了就放了他,可惜單翠蘭她現在的權利等同我,除了正真跟心柔生活在一起的能看出她不同,玲瓏山莊的下人怎麽可能看出她的不同,她在飯裏給老尹頭下毒,而最後老尹頭死了,其實我清醒時是傷感的,但是正是因為心柔不在,我已經麻木了很多,隻能給他厚葬。
龍亦禪走了,沒想到留下一個公主,我看著她真的其貌不揚,可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甚至她的眼睛盯著你的時候,你需要各外的警覺,要不真的會淪陷,
正以為如此我必須讓我自己狠,除了心柔誰也別想影響到我。
宛翠跟宛玉也發現了單翠蘭的不同,她倆從小跟我我當然不比一般的人,而且心柔一向對她倆宛如親生的姐妹,所以我格外注意單翠蘭。
可是我有迷糊的時間,所以讓單翠蘭鑽了空子,有人竟然子敢在玲瓏山莊殺宛翠跟宛玉,等我發現隻能將人刺傷,而宛翠跟宛玉再也回不來了。
我真的很傷心,她倆真的像我的妹妹,我的家人,但是為了心柔我把什麽都忍下了,我隻要我的心柔回來,我再給她倆報仇。
單翠蘭昏迷不醒,我是因為她能讓心柔回來就格外的緊張,玲瓏山莊的大夫看不出來,我十分的上火,突然想起那個公主不是說懂醫術嗎?她的話提醒了我,說是內力反噬。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單翠蘭是
裝的,因為她把殺害宛翠跟宛玉的人藏起來,我為了讓她放心就說人已經找不到了,也就不找了,逃了就逃了吧!
單翠蘭這才自己好了起來,我其實知道她把人藏到了床底下,但是我沒有揭穿,隻要我的心柔回來,我再找她算賬。
可是我卻發現那個公主真的有妖法,本是跟她沒有關係的我的四位護法卻給她說好話,而如月說單翠蘭不是心柔真的讓我產生的殺這個公主的決心。
我覺得什麽都是她搞出來的,隻有她死,一切才會恢複正軌。
我將她掠到荒山,隻要她不說真話我就成全她,可是望著他的眼睛我卻退縮了,這個女人真的讓人下不去手,我憤恨她的同時更氣我自己,我自己離開將她扔在了那裏,讓她自生自滅。
已經走的很遠了,我的鼻尖老是傳來她身上好聞的味道,真的不可控製,終於是忍不住回頭找她,她崴了腳,我雖然冷言冷語,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已經鬆動了,她雖然長的跟心柔一點都不像,但是她卻是我見過最吸引我的女人,身上的味道,舉手投足,哪怕是柔柔的說話強調都一樣,我決定用她的身子吸引心柔的靈魂,因為隻有她是我不排斥的。
心中有了主意,我決定就用她,沒想到惹怒了單翠蘭,其實我早想殺她了,不是因為她能讓心柔回來,我早就動手了。
一切按部就班,我抓她去了我的寢室,然而關鍵的時候卻被人打斷,不過那個公主噴出的血讓我的腦子似乎清醒了很多。
眼前的女人幾乎跟心柔重合成一個人,怎麽可能,那個人是於折,就是劫持心柔的那個人,他拚著一死去救那個公主,從他的口中叫的就是心柔。
難道說我的心柔沒死,我追了過去,於折把那個公主抱的死死的,嫉妒就這樣燒紅了我的眼,我毫不留情給了他一掌,他重傷倒地。
抱著眼前的女子,我的腦袋不在那麽混沌,她真的跟我的心柔很像,除了這張臉,哪一個地方似乎都是我的心柔。
單翠蘭高叫,“莊主,快,來不及了。”卻被我一把推來,不會有這麽想象的人,不會,很快奔雷跟清風他們都趕了過來,奔雷的淒慘的一聲“心柔”將我推上了深淵。
抱著心柔越來越涼的身子,我覺得我真空了,原來真的是我親手殺了我最愛的女人,原來她真的是死在我的手上。
沒看到靳成跟單翠蘭逃了,我的眼中隻剩下懷中的女人。
多虧了土納伽及時趕到,心柔雖然保住了命卻像是永遠的睡著了。
她躺在那一聲不哼,卻無時無刻不撕扯著我的心,都是我害的她,都是我害的。
每天給她洗澡,給她按摩,給她說話,土納伽說她可能就是不想醒,我知道是我傷害她最深,她不想見我,可是我想彌補,我再也不想將她放開了。
偶爾我還會慶幸,隻要是她活著就好,這樣總會有希望,我也會活著很好,如果她真走了,那真的是心如死灰。
一年了,每次看她的臉我的心既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她跟一年前沒有多大的變化,臉依舊白皙,身子也沒有瘦,難過的是她到底怨我到什麽時候,她到底什麽時候醒?
如月總會帶著她的兒子一起過來看心柔,我真的很嫉妒清風,不僅夫妻恩愛,還有那麽一個可愛的兒子,而我的心柔一直沉睡,兒子更不知道何年何月。
如月要跟心柔單獨說話,我退到外屋,聽著如月跟她說小時候的事情,然後小雲叫著幹娘,我微微歎了口氣,心柔你到底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當如月驚喜地喊“小姐,您醒了?”我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呼吸了。
她的那聲“如月”瞬間讓我眼淚流了出來。
可是我卻近鄉情怯,一步也動不了,直到那句“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原諒他”讓我有勇氣掀簾而入。
我知道她不會輕易饒了我的,我做好了跟她打持久戰的準備,隻要人醒了,隻要人活著,隻要她還在我的懷裏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心柔,你能醒真好,有你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