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單子騫突然的沉默,許雪鳳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她生性清冷,很少與人交好,但是就是這個單子騫不一樣,麵對他她總是不由自主地話多了起來,卻沒想到仿佛問到了人家的難事上。
“不關你的事...”單子騫剛要說下去,卻發現小同闖了進來,在掃視一周後,立馬到了單子騫的眼前,“公子,叫我好找,出事了,白家的白峰昨天被人殺了。房家剛接到了信。”
“啊?白峰是誰?怎麽死的?”單子騫皺眉道。
“白峰就是跟房清芬有婚育的那個人,他是怎麽死的?”接話的是許雪鳳。
“具體的小人也不知道,你們過去就知道了。”小同道。
付了賬,出了門,三個人一起回房家。
大廳上房清芬正在抹淚,“爹爹,女兒被盜匪所劫本是名聲不好聽了,這還沒嫁,夫婿卻死了,女兒可怎麽好?”
房樹懷似乎也是煩躁不堪,昨天剛剛把女兒被救回這個好消息送給了白家,沒想到今早便收到白家傳來的消息,他第一個反應竟然是白家撒謊,因為自己女兒的失蹤名聲的確是不好聽了,但是轉念一想,白家能拉下臉退親也不會說出這麽個理由,十有八九就是這個白峰真的死了。
他想不明白誰要殺白峰?目的是什麽?
房樹懷看到許雪鳳跟單子騫進來,拱手道,“白家發生這個大的事,老朽十分的心痛,白家家主白善喜想讓兩位俠士幫忙看看,如果能找到凶手他定有重謝。”
許雪鳳想,反正都來了,那麽就去看看吧!
兩個人趕到白家,大門已經掛上了白帆,整個白家一片的肅穆。
白善喜將二人引入內室,他今年五十歲左右,由於兒子的突然過世,顯的特別的蒼老,“老朽已經報官,官府也找人查過了,但是指望他們還不如指望老朽自己,所以請兩位少俠來。”
許雪鳳點頭,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白峰死於暗器,當兩個人看到帶有蓮花形狀的暗器時都呆滯住了,原來這個就是要殺許雪鳳的人死於的暗器之中,而她當時躲的暗器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反正她的暗器躲過了就沒躲過黑衣人送給小琴的刀,情急之下她出招,胸口就中了一刀,這些殺自己的人跟殺白峰的人有什麽關係呢?許雪鳳暗暗皺眉。
看樣子自己不查都不行了,她倒要看看是什麽人在掀起腥風血雨。
單子騫似乎也是眉頭緊鎖,本來他就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是出現了要殺許雪鳳的人的線索,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他心裏暗暗道,“我為你做完了這件我就回家,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自己覺得心如刀絞,他不是傻子,自己看到許雪鳳就高興,他是喜歡上她了,但是注定他們不可能,他咬著牙對自己說,要在情根不深之時得趕緊掐死,要不注定害人害己。
除了這個蓮花的暗器竟然是一無所
獲,許雪鳳猜測殺白峰的人跟殺自己的人是一夥的,那麽就是說如果不是報仇的話,那麽就是阻擋了某些人的利益,礙了誰的眼了,那麽白峰跟自己的共同點是什麽,似乎沒有,但是有一個是有聯係的,她去尋找房家小姐,而白峰是白家小姐的未婚夫。
那麽這件事說白了就是跟白家有關係,而那個救白家小姐的李鐵可以說是疑點重重。
“今晚,我們潛回房家,看看能不能有收獲。”單子騫低低對許雪鳳道,許雪鳳立馬明白點頭。
夜深人靜,兩個傾秀的身影翻飛在濃墨的夜色之中,單子騫怕許雪鳳傷口未愈,幾乎是擁著她在飛,大手牽著小手,掌心傳來的熱度讓單子騫的心跳一直飆升,卻令他不想讓自己停下來,想一輩子就這樣走下去。
可是路總會到頭,兩個人停在房間的後門,夜深人靜,樹影婆娑,單子騫低低道,“你行不行?要不我抱你進去。”
“不用,已經沒事了,我可以的。”許雪鳳低低道。
“嗯嗯!”單子騫點頭,兩個人腳尖一點地掠進了房家。
房家很大,他倆也不熟,竟然有種找不到路的感覺,好不容易有個熟悉的地方,兩個人憑著記憶貓到了房清芬的房門外。
裏麵似乎沒有任何的動靜,兩個人等的腿都麻了,覺得沒有什麽收獲的時候,突然門口一個人影,兩個人幾乎驚叫出聲,立刻一動也不敢不動,那人似乎四處看了一下,竟然推門而入。
片刻的功夫便傳來了對話,“來的這麽晚,你不知道人家等你等的好辛苦,死樣。”正是房清芬的聲音。
“寶貝,我也想你,可是到處都是眼線,你爹看的緊,你以為我不著急,來親一個。”李鐵的聲音。
單子騫和許雪鳳對了一眼,一臉的驚訝,原來這兩個原來就有一腿。
“別急,對了,那個白家的死鬼不會被人懷疑吧!還有,你什麽時候給我爹說娶我,我了不想老是這樣偷偷摸摸。”
“放心吧!現在想娶你的人不會有,克死了未婚夫,又被歹人擄,你說誰敢娶你,你就放心吧!遲早的事,我比你還急。”
“你說今天的那一男一女會不會對我們有麻煩。”
“放心吧!沒事,一個小白臉和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們能掀所大的風浪,放心吧!寶貝,來來。”
“等一下,你是不是看好那個女人了,我看你今天眼都直了,她比我好看嗎?”
“嘿嘿,吃醋了,她哪裏有你一分的好看,我就是覺得原來她就是許雪鳳,這才多看了幾眼,她連的手指甲都比不過,快點寶貝。”
瞬間便是汙言穢語,呻吟連連,兩個都是未經事的處子,瞬間麵紅耳赤。
瞬間是逃著離開了房清芬的窗戶外。
跑出老遠,兩個人還是都覺得很尷尬。
月光下的女孩臉上微紅,神情是不知如何是好,一瞬間單子騫的心狂跳起來,情
不自禁將人鎖在了懷裏。
臉上驟然一燙,許雪鳳輕斥了一聲,“放開。”
單子騫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清香,一陣的心猿意馬,“我喜歡你,雪鳳。”
許雪鳳臉一紅,卻輕輕道,“你不是好成親了嗎?”
一句話將單子騫打回了原型,他倉惶放開了她,“對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許雪鳳心裏突然產生濃濃的失落,她還是不介意道,“沒事,我們要不先回去,從他們的談話中我覺得是李鐵找人害了白峰,一般情況是跟房清芬有了感情然後殺了白峰,但也不排除這個李鐵為了圖房家的財產。”
她這樣公事公辦讓單子騫很不舒服,他心裏翻江倒海宣泄不出心中的鬱悶,又無法說出來,隻能道,“我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些事情不急於一時,我其實就想知道誰要害你,別的我不感興趣。”
一路無語,最後分開各自回房,許雪鳳知道她對這個單家的三公子有好感,不僅僅是因為他救過自己的命,而是那份瀟灑,他跟自己不一樣,似乎總在一個框框裏,但是單子騫不會,他活著很有滋味,似乎沒有自己那麽沉重的責任。
她總覺得江湖上的事人人有責,但是單子騫是一種灑脫的責任,而她是一種理所當然的責任,她突然很羨慕他,突然覺得自己一隻追求的東西真的就是正確的嗎?哪怕到時候人人都知道她是武林第一俠女,名聲有了就是自己要的嗎?追求了半輩子的執著似乎瞬間瓦解了,她突然自嘲的一笑,“這個單子騫還不是一般的影響自己。”
回到自己的屋子,許雪鳳知道縱然自己聽到了李鐵跟房清芬的對話,但是也不能作為證據,房家是什麽人家,要是聽說自己的女兒涉嫌殺未來的未婚夫那還了得,隻是自己的片麵之語,別人不會信,那麽就是暗中找證據了,主要是這個李鐵是一個人,還是背後有組織,就找人殺自己這就說明他背後說不上有強大的組織。
一晚上睡不著,似乎耳邊都是單子騫的那句“我喜歡你。”單家三公子早就跟成家小姐成梅玉定親,這在江湖都不是什麽秘密,許雪鳳低低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他早早定親,他與自己也是有可能的,最起碼門當戶對,隻能說造化弄人。
還有一個睡不著就是我們的單三公子,他翻來覆去,他可以退親的,他的脾氣整個金刀門是知道的,隻要是他不樂意誰也別想勉強他,大不了還有個私奔,可是血契怎麽辦?他會害了她。
為什麽要他遇見這樣的一個女人,他以為他隻要克製就什麽事沒有,畢竟他是單家的三公子,是什麽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上的,可是為什麽會這麽煩躁。
離開吧!離開就什麽事都沒有,不,我給我自己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我要好好跟她一起,哪怕到老也有個念想。
不行,這樣會越陷越深的,單子騫從來沒有這個煩惱過,眼前劃過許雪鳳的容顏,他的表情是痛苦的甜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