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上當

張二牛如此沒頭沒腦地鬧了一陣,一下把古龍飛搞糊塗了,他不知道這張二牛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麽,如果他想作為張秀枝的繼承人,要回房屋,看在張嬸與自己一家的關係上,古龍飛會毫不猶豫地答應還給他!

可是,他就這麽說了半截子話就走了!既沒說明他的要求、目的,還在臨走時,撂下了一句狠話:你等著!等著,等什麽?他要房子,我還給他就行,他還能怎麽樣!

古龍飛盡管想通了這個道理,但心裏還是有點鬱悶,這叫什麽事兒?莫名其妙地來個自稱是張秀枝表弟的人,以前怎麽沒聽說過她的舅舅有兒女之事?看來,這事裏麵透著蹊蹺,不然那個張二牛的表現也太不合常理了!

古龍飛進門之後,剛要關門,突然有人敲門,以為是那個張二牛返身回轉,心裏想正好,當著麵說清楚,不就是想要回房屋嗎,很簡單,給你就是了。我古龍飛有的是錢,誰稀罕你的東西!

當他打開門,看到門外之人時,不禁有些吃驚:隻見那人一張有刀疤的臉上正露出一絲微笑,表情略顯驚惶,這不是表兄簫呈嗎!

古龍飛驚喜地將表兄讓進了屋子,問道:“表兄,你怎麽有空來看我?”

簫呈進屋之後,急切地說道:“我聽到一個消息,汪大海好像會對你不利,準備采取什麽行動!”

“汪大海?我又沒有得罪過他,他怎麽會對我不滿意?況且他和慕容頂的關係不錯,即使我在什麽地方開罪了他,他看在慕容頂的份上,也不會對我下手啊?”古龍飛聽了這話,心裏百思不得其解。

簫呈搖頭說道:“過中緣由,我就不知道了!我從汪大海的門前經過,無意間聽到他與行動隊的隊長袁大彪密議,說是這樣一來,看古龍飛還不老實!我一聽之下,頓時大驚,過了一會兒我借故去了汪大海的辦公室,袁大彪已經走了,我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他們準備吧你怎麽樣,可是他守口如瓶,一點也沒有露出口風。我看在他那裏打聽不到消息,便趕緊來通知你,要麽避一下,要麽作好準備,以便應對!”

古龍飛皺眉道:“這倒是奇怪了,我怎麽也想不出來,汪大海對付我的目的是什麽?”

簫呈問道:“剛才你說汪大海與慕容頂的關係不錯,會不會又是慕容頂在中間搗鬼?”因為他知道,以前慕容頂為了要古龍飛聽命與他,不僅暗中害了古龍飛的老婆、女兒的性命,後來還使出種種伎倆,逼迫古龍飛走上絕路,而他才挺身出來相救,企圖因此而讓古龍飛感激與他,為他所用!

古龍飛搖頭道:“自從他把我介紹給花滿樓開始,我已經在幫他做事了,他再也沒有加害於我的理由了!”

簫呈想了一會,也認為慕容頂沒有陷害古龍飛的理由,便不在提這事。他猶豫了一會,表情有些尷尬地說道:“小飛,我。。。我想說件事,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古龍飛心裏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是金條被騙,得到假‘密蘇裏’計劃的事情,便微笑著說道:“沒事,沒事,大家都是親戚,你就大膽地說吧!”

簫呈看了古龍飛一眼,見他神情輕鬆,心裏一陣慌亂,趕忙將視線移到一旁,慚愧地說道:“表弟,那些金條,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還給你!”

古龍飛突然童心大起,想作弄一下他,便有意問道:“不急不急,我現在也不用它,放在銀行和放在你那裏都是一樣的。哦對了,那計劃買到了嗎,內容是什麽?”

簫呈的皮膚很黑,這時臉上突然紅了一下,一張臉變成了紫色,那道傷疤頓時血紅,似乎就要滲出血來,他不好意思地說道:“當時我也是輕信了上級的話,而且又急於得到那份計劃,在沒有驗證的情況之下,便完成了交易!哪知道,我拿回家之後,居然是幾本破書,哪裏是什麽‘密蘇裏’計劃,那人。。。那人竟然是一個騙子!哎,我。。。我怎麽如此粗心大意,居然沒有識破他的伎倆!”

古龍飛早就猜到了結果,見他如此惶急,一來是一百根金條被騙走,二來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如果這事傳了出去,那豈不是一件天大的笑話,至少漢口的眾多間諜,會當著稀奇事,傳言和很長一段時間,便不好再笑話他,臉色一正,說道:“表兄,你別把金條當回事,被騙了就騙,也沒有什麽,我不用你還了!”

簫呈連忙站了起來,說道:“那不行,我一定會想辦法來還給你!我在再怎麽樣,也不能耐親表弟的賬!”

古龍飛輕輕將他按在椅子上坐下,說道:“表兄,你既然當我是表弟,就別這麽認真,我說不用還就不用還了!況且,你是知道我的手段,隨便弄幾個情報,就能賣不少的錢!”

簫呈聽了這話,心裏有些感動,便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們暫時就不說這些了!我也準備走了,你可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小心提防汪大海!”其實,他心暗暗想到,今後無論如何,都得把這錢還上。

古龍飛此時很想打聽一下,他的上級是誰,但是迫於組織紀律,他又不便打聽,便問道:“這件事,你的上級是怎麽說的,難道他們就不。。。就不承擔一些責任?”那天,簫呈剛從他那裏拿走了金條,他就被慕容頂找到,讓他些結識了花滿樓,然後就往鳳孝天的家中,相機盜取‘密蘇裏’計劃時,他就知道簫呈一定會上當受騙,隻是當時沒有時間去通知他,而且也一時找不到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騙了!

簫呈搖搖頭,說道:“我上當之後,便想去尋找上級,問問他們是從什麽渠道得到的消息?哪知道,我找了幾天,通過各種聯絡渠道,居然找不到他們,你說奇怪不奇怪?”

古龍飛默然地點點頭,說道:“也許組織上出了什麽大事,他們隻是隱藏了起來,或者是撤退了!”心裏暗想,他們會不會知道消息來源有誤,害得簫呈被騙,不好意思見他而有意躲避他呢?

簫呈有些擔憂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情況,如果是這樣的話還要好一點,而我擔心他們會不會被日本人給抓了起來!你想想看,他們即使要隱藏或者撤退,也應該通知一下我們才對!”

古龍飛沉吟了片刻,說道:“應該不會,這些天也沒聽到日本人抓人的說法,況且你在汪大海的警察局裏當差,這些消息應該比較靈通,如果你也沒聽到什麽風聲的話,那麽就證明組織上的人沒事!”

簫呈沉默想了一陣古龍飛的話,認為他說得極有道理,便點點頭,說道:“你如此說來,看來他們沒出什麽事,但是怎麽會找不到他們呢?”簫呈對組織忠心耿耿,言聽計從,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上級,更沒有花心思去分析組織的人,他們在想什麽。

古龍飛見他一直沉浸在這件事上,也不知道如何說,便岔開話題,說道:“其實,你本來可以不用上當的!那天你拿走金條不久,我就收到了消息,得知‘密蘇裏’計劃在另一人的手中,而且那消息千真萬確!但是,這中間有個問題,每次我們見麵,都是你來找我,而我有事想通知你時,卻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才能聯絡上你!當我知道了‘密蘇裏’計劃在另一個地方時,就知道你要受騙,但是我卻找不到你!”

簫呈想了一下,覺得這是他們二人聯絡上的疏忽,表弟能夠找到自己的唯一地方,就是警察局,但不可能讓他去那裏,如此一來,豈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們二人的關係,那就平添許多的不便和麻煩!便說道:“這樣吧,在警察局門旁,左側有個雜貨鋪子,老板叫皮得貴,他是我們的人,有什麽緊急情況,你可以去找他!”

古龍飛臉上略顯不快,說道:“表兄,你還有沒有別的聯絡地點,能不能更換一個?”

簫呈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你難道認識皮得貴?你們之間又什麽問題?”

古龍飛哈哈一笑,說道:“我怎麽會認識那個雜貨鋪的老板?就更說不上有問題,我隻是覺得警察局裏這裏太遠了,我要去找那個所謂的皮得貴,幾乎要穿越半個漢口城!”

簫呈臉色一正,說道:“表弟,做事不要揀輕怕重,半個城就半個城,況且又不讓你步行前往,坐個車去,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而且,做我們這一行的,你以為聯絡點越多越方便,我告訴你,那樣的風險也越大!沒有別的聯絡地,隻有皮得貴那一個!”

古龍飛見表兄有點發火的樣子,端起了上級的架子,便笑道:“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這是擔心有緊急情況,路途遠了多花時間,而耽誤了正事!”

簫呈歎道:“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人生的許多事,是誰也預料不到的!”他說完之後,告辭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