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此時好像根本沒有辦法用神識或是默契的肢體動作,來提醒盾山跟婉兒,此時的他隻能在識海中瘋狂地思考著各種能夠逃生的手段,所以每一時分都顯得彌足珍貴,他身旁這位血族的怪異男子現在似乎很不滿意龍雲現在的反應,帶起幾分困惑的表情,繼而又加大了幾分血族神力的施展。
“啊!”隻見龍雲不得不叫喊出來,旁邊早已經被強大的神力定住身形的盾山和婉兒,無不著急萬分地看著龍雲,原本他倆同心而存的至清之氣,應該能發揮出更大的神力威能,隻可惜在怪異男子的分身神力下,根本無計可施,甚至已經可以看到盾山碩大身體上隆起的肌肉爆痕,難以想象該承受多大的苦楚。
“哼,獸人族的兩個小娃娃就交給你們了!”怪異男子連忙空出一隻手來,神訣飛撚,兩道血光閃動,盾山還有婉兒的身體便被猛地拋下低穀,無助地回望著還被怪異男子桎梏住的龍雲,但婉兒似乎是看到了龍雲臉上仍存的希冀表情,在半空中的時候,忍不住提醒了一下盾山。
長期的相處可不僅培養了龍雲與盾山的默契,連同婉兒和盾山也有著彼此間的默契,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互通了主意,該是在低穀下的天女先神上找找存活的希望。
砰!盾山於快落到地麵時,穩住了身形,但也因此砸出了一個巨坑,好在婉兒被他順手接住了,天女先神看到此,連忙跟旁邊的上古先神們低語幾句,開始神群中的態度還算緩和,可是說到一半,不由地爭吵起來,最後隻是天女先神獨自有些沉重地走過來道,“你們幾個還真是天真得可愛,本神還沒見過你們這麽蠢的小娃娃,怕是親族的那小子我是無能為力了,你倆這就去見過你們的先神之輩吧。”
婉兒帶著清怒之意,淡然地看了一眼天女先神,那些個隱居於此的神明們,她和盾山是一眼都沒有去瞧過,並在那直言不滿道,“哥哥真是瞎了眼,怎麽會救你這麽個白眼狼!”天女先神聽罷,不由地自行笑了出來,或許是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頓時就轉身離去,但那落寞的背影卻顯得是那麽地孤單、無奈。
“你們兩個小娃娃愣在那幹嘛呢?過來本神看一眼,如果神格塑造得不錯,本神可以考慮收你們為徒,該是你們莫大的榮幸,但是若還想從這裏出去,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吧!”果真是為位上古獸人先神在那邊直斥道。
盾山本來此番感知到先神在此就激動不已,他在上麵能夠依靠神識凝出聲音,也全是因為上古先神在此,血脈之力影響的緣故,如此近距離的與先神接觸,讓盾山甚至後來修煉的婉兒都有強烈的歸屬感,但一切都因為其無視龍雲而改變了,隻見盾山不由分說就張開了獸神幻化形態,配合他覺醒神力後的身體,足有三十尺高大。
也是讓旁邊的婉兒為之一震,但因為盾山幫忙的緣故,現在婉兒開啟獸神狀態變化已經不會有任何身體上的變化,而是單純的神力增強,這可是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啊,所以婉兒也是在盾山之後,同樣地釋放出獸神神力,但也沒因此讓他們有任何放鬆的感覺。
要知道在他們麵前的可是上古先神,其實力深不可測,能有一戰的勇氣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盾山大哥,你幫我先看住這幫家夥,我去救哥哥!”婉兒不知想到了什麽,腳也滑似的,從低穀中分身上去。
“啊!”龍雲此時體表外全是清晰可見的紅色血條,根根交錯密密麻麻地爬在龍雲的身上,看上去可怖得很,他此時被怪異男子的巨大神力,壓垮著身軀,已然是接近奔潰的狀態,婉兒從半空中看得是心急如焚,張口就來道,“獸神之境,開!”
轟隆隆,山穀的半空中頓時響起了滾滾雷鳴巨響,當婉兒以為是她第一次展開神之境所鬧出的巨大動作,卻不成想居然是剛才囑托的盾山已經橫臥在地麵之山,他的跟前赫然是剛才的上古獸人族先神更為結實強壯的身軀,雖然比之盾山要小上一兩圈,可是其體表不斷散發的淡土黃色神力光暈鎧甲已經說明了一切。
兩者之間的力量級別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盾山沒能凝出任何音節隻是倒躺在地上,捶著幹冷的地麵,似乎是有不能說明的話語,婉兒心知他們這一次是遭遇大麻煩了,有史以來的全軍覆沒?她實在想不通,為人還算熱心腸,想著要收她當徒弟的天女先神為什麽不幫他們,她想不通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簡單繁雜的思緒讓婉兒一下子就把仇恨轉移到了正在對龍雲施以各種手段的怪異男子
她的獸神之境,確實是開了,而且很是成功,這或許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獸人族之外的人施展實質化的獸神之力了,能夠以數倍神力的倍增神境,也是能夠讓比之實力低微的神明有嗜血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婉兒即刻輕喝一聲,化作一道光輝從怪異男子頭上猛地砸了下來。
嘭!咻咻咻!婉兒頓時出現的身體並沒有落到那怪異男子的頭上,而是被後者浮身於周圍的血光瞬時間就纏繞了起來,隨之把婉兒的身體控製權落在了他的神識中,像足了一個即將被作為人彘的木偶,時刻等待著被宰割的命運,婉兒的眼角處終是滑落了一滴不甘的淚水。
英明神武的龍雲,還有安全感十足的盾山怎麽跟個草包一樣被人吊打起來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婉兒忽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死亡好像不那麽可怕了,過去的生活重影曆曆在目,如果沒有遇見這一世的龍雲,她或許隻是那個敢在自家神廟中撒尿的小頑孩,永遠活在快樂的自由當中。
就在婉兒閉上眼睛,等待著命運的審判時,一股不知從哪來的柔和之力將她從血光混線中釋放出來,幾個半空中的騰移翻轉,讓她輕鬆地著地在幹草叢上,等她穩住身形後,才得以清楚地看到剛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是何人所為,竟是重新直立起身體的龍雲。
不知實力的怪異血族男子正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此時的龍雲,最讓他驚愕,最讓婉兒捂住嘴巴說不出來話的是,龍雲的周身附近,竟然也漂浮著血族特有的血光,那些具有靈性的血水似乎比留存在怪異男子的周圍還要安順,還要聽話得多。
剛才應該就是龍雲掌握了血光的主動權,把婉兒從被宰割的命運中及時的救了下來,隻見龍雲的眼神中再次呈現了那不可一世的深邃,連感到親切溫暖的婉兒從她的位置上都看到了無盡的寒冷,似乎有數不清、道不明的怨念在這個男人的心底,在他最能埋藏秘密的深處生根發芽,隻到是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你。。。小子你怎麽會人偶神譜?罪孽深重的龍神一族,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你們幾位還在等著什麽,這個小子不僅是龍神一族的後裔,還竊取了我血族的神族秘寶!”怪異血族男子的咬牙怯恨罷,龍雲的周身即刻顯現出五個人形來,赫然是剛才低穀中對盾山出手的上古神族先輩,天女先神也在其中一列。
“為什麽?我是龍神一族你們就如此對待?原來你們都知道我還有我的夥伴們是你們各族的後裔,就因為我的先神不在此處嗎?”這次輪到龍雲一連串的質問,他不想相信,也不願意去承認,本該守望相助的上古六神族為何會產生這樣的間隙,難道他們的共同敵人不是魔族,不是血族嗎?就算是一直都保持著神秘莫測的聖族也該是他們才對。
想到此處,龍雲忽然在識海中響起了背叛二字,他們難道在訴說自己不為人知的過去?隻見龍雲立於原處,隻一伸手,便被自己能夠操控的血光混線拉扯過來的怪異血族男子握於手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