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兩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吧。”

曹毅最後說完這句話,起身走了。留下王超一個人在茶樓包間裏麵思考。

“朝廷鷹犬。。。”說實在話,在聽到曹毅向自己透漏組織和計劃以後的第一反應,王超腦袋裏麵就反射出這四個字。

練武的人投靠政斧,自古以外就有一個很不好的稱呼,那就是“鷹犬”這兩個字。

古代最有名的鷹犬就是當年清朝乾隆時期最有名的黃天霸。自古以來很多練拳的門派都有規矩,那就是不能當官。

這倒不是故作清高矯情,一是當官以後,人事繁多,很容易耽誤修煉上的功夫。

二是有仗勢欺人的嫌疑,落得個不好的名聲。就算沒有仗勢欺人,也容易被其他的門派眼紅,導致說三道四,背後戳脊梁骨。

當然,在民國時期政斧合作成立的許多國術館自然不在鷹犬的行列。

練拳的人,雖然心胸要寬廣,要能容忍。但是有個原則,那就是不能受辱。

對於個人來說,奇恥大辱,深仇大恨莫過於殺親之仇,奪妻之恨。然而還有一種恥辱更淩駕在上,那就是國破家亡,亡國滅種。

在要亡國滅種的關頭,不管是什麽人都站出來。這是大義,並不和鷹犬掛鉤。

總之,亂世的時候,練武人站出來那就是豪傑,太平年代站出來投靠政斧,那便是鷹犬。

王超其實對曹毅提出來給自己安排的路很是膩味,對鷹犬這兩個字也很是反感。

這倒不是他有*飯政斧的傾向。

一是他喜歡輕閑,不喜歡拘束。

給政斧工作,難免要受到這樣那樣的拘束。而且曹毅說出的政斧這個計劃,明顯是看見自己能打,然後利用自己成為一個傀儡,這另人很不爽。

被人控製自由,這是誰都不會爽快的。

二是他去燕京軍區大院看到的一幕,震撼很深。

如果現在國家當權者都有李老爺子那些老一輩革命家的風範和情艸。那就算當個傀儡,為國為家,輕生死,重大義,也無所謂。

可惜他們的後代大多數已經腐化了,連老人都傷心流淚,王超沒有理由為這些人做事。

隻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曹毅看似給了他兩天的時間考慮,其實這個問題根本沒有考慮的餘地。

“自己還是個弱者,論身份勢力,雖然是個千萬富翁。但和趙均這樣的紈絝子弟來說,不值一提。和曹毅代表的國家組織更不能比,人家稍微彈動一下手指頭,可以捏死一千萬個我這樣的人。”

對於現在形勢的把握,王超心裏好像明鏡一樣。

一年多的跋涉修行,他的心和意早已經磨掉了不必要的衝動。

心意靜時如深淵之水,平穩無波,光滑如鏡。

心意動時如大海狂風,神龍出海,驚濤駭浪。

這樣能控製自如自己的心情,才能勃發心力,掌握暗勁。

能剛能柔,能屈能伸。才是個大陰陽。這也是拳理。

“先借勢得勢,應付過眼前的難關,再慢慢擺脫控製吧。”王超雖然知道,自己一旦加入了曹毅的那個組織,以後就身不由己了。但是這也未嚐不是一個挑戰,一個機遇。

第二天,曹毅就接到了王超的電話:“我已經想好了,不用考慮了。你怎麽安排?”

曹毅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因為他知道王超沒有另外的選擇。

“好,你到省公安廳來,我開車送你去一個地方!”曹毅放下電話後,皺起了眉頭:“這個王超,身世雖然青白,但是一身功夫是誰教的到現在也沒有查清楚?而且他那棟別墅到底來曆也有點疑狐。”

對於王超的身家,曹毅倒是調查得很清楚。他身上唯一的疑點就是那棟別墅和教他功夫的人。曹毅也曾經動用過一些手段查過那幢別墅的來曆,但是得出的結果是歐洲一家知名企業名下的房產。

任憑曹毅的手段通天,也沒有辦法去歐洲查人家的企業。

“算了,觀察他有三年了,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身份。他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大動幹戈浪費人力物力財力去查這麽個人的所有情況,組織上也不會同意,經費也難得申請到。倒是那個趙均和趙省長,組織上最近要我密切注意。這才是真正的大魚。”

半個小時後,王超坐上了曹毅的車。

曹毅的車一路出城,大約開了三四個小時,拐進一個山區。漸漸的,路邊出現了哨卡和部隊的營房。

“這裏好像是駐紮了一支軍隊。”王超看著四周的環境,心裏倒是很明白。一路雖然有哨卡,但是曹毅的車卻是通行無阻。

終於車子在一大片營房前麵停了下來,可以看見一隊隊手持衝鋒槍巡邏的戰士以及從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的打靶槍聲。

王超跟在曹毅走了一會兒,就看見前麵一棟明顯是指揮所的房子,房子門口持槍站崗的哨兵好像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是老曹啊,你打電話說晚上到,想不到這麽快就來了。”一進指揮部的辦公室,王超就見到一個身穿軍裝中年人站了起來。

這中年的肩膀上綠色加上一個金星,表明了他的軍銜。少將。

“這人最少是個師長級別的軍隊幹部。”王超心中想著。

“老周,我打上去的計劃報告通過了?”曹毅好像和這位少將是熟悉的戰友,並沒有過多客套。

“通過了,你的計劃可行,上麵還抽調了一批好手過來。”

“素質怎麽樣?”曹毅一聽,眼睛亮了一下。

“素質倒是沒有說的。就是太好鬥了一些。”周少將哈哈笑了一下,銳利的眼光掃過了曹毅後麵的王超,“老周,你這次可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上麵調撥來的兵來我這裏有半個月了,這些小夥子,天天找人格鬥,比武。手腳一天都不閑著。我關了他們很多次禁閉了,就是不服氣。”

“哈哈,年輕人嘛。都是戰士,沒有一點朝氣怎麽行。我們當年當兵的時候,在部隊裏麵還不是一樣,天天找人打架。還一起蹲過水牢呢。還不是一樣不服氣。”曹毅哈哈笑了起來。

“那倒是,都是年輕人。我也沒有過多的用紀律處罰他們。怎麽,老曹,這就是你帶來的人?能不能鎮得住那幫小夥子?”

兩人談論了一會,周少將終於把話題轉移到了王超身上。

王超隻是微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倒不是他裝,而是實在找不出話來說。

“老戰友,不要浪費時間了。你等下看看不就知道了?那群上麵調撥來的兵在哪裏?時間緊迫,我要急著布置任務。”曹毅擺擺手。

“就在東邊營房的訓練室裏麵,來,我帶你們去。看看你這個老將能不能鎮得住那一幫新嫩。”

周少將說著,對旁邊的警衛員敲了敲桌子。警衛員立刻拉開了門給曹毅帶路。

一路上,曹毅和周少將相談得歡快。王超默默的走在後麵。一言不發。

嗨!嗨!嗨!

巨大的吼聲從前麵的營房中傳了出來,王超走在曹毅後麵進了營房看清楚了裏麵的情況。

營房是一個空曠的訓練場,有兩三個籃球場那麽大,地麵都是綠色的訓練毯。左邊是單杠,雙杠,平衡木等一些鍛煉器械。

最引人注目的是放在訓練場右邊的一鋼板。

鋼板後麵好像是彈簧,上方是一個重力測量器。

五個身穿迷彩背心,全身肌肉隆起,明顯透射出彪悍氣息的年輕人正猛烈的揮拳擊打。

旁邊還有十幾個人坐在地上觀看。

砰砰,砰砰砰!這五個年輕人拳頭好像暴雨一般不停歇,打得鋼板發出劇烈的嗡嗡震**聲。

巨大的鋼板一彈一彈,上麵電子重力測量器的數字也在飛快的變幻著。

十幾秒後,這五個年輕人停了下來。

“嘖嘖嘖!榔頭,你們的拳力和速度退步了。半分鍾才打出二十拳,最高力量600多磅,最低才300多磅。”

“哼!老子來這裏半個月了,還沒有找到能打的對手。力量發揮得不徹底,自然有點退化了。”

這一二十個彪悍的年輕人哄笑著,突然間,其中一察覺到了門口有人,立刻寂靜下來。個個都轉過身,一雙雙淩厲的目光刺向了王超曹毅兩人。

“這群兵蛋子比我們原來的素質高多了,不好鎮住啊,得來個下馬威才是。”曹毅是個老油條,一看就知道這一二十個兵都是飛揚跋扈貫了,不拿出點手段不能使他們服氣。

“你看怎麽樣?這群人?”曹毅小聲的問王超。

“很能打!”王超道。

“這些人以後就是你的下手。你今天得給他們來個下馬威。不然以後工作很難開展。”

“我的下手?怕一半是控製我的吧。。”王超心裏想著。

曹毅把聲音壓得細不可聞:“組織裏有傷殘指標,死亡指標。接下來的事情也是考驗,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