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走自己的路
就這樣龍笑天匆匆離開了閻玲,沒辦法隻好留她一人空守屋中,慢慢又想起安軍。她很想給安軍去個電話問候一下,但現在的安軍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他的四肢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再也無法拿起電話。
閻玲不由得歎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走到窗口將窗戶打開。她站在窗口下意識地向外麵觀望了片刻,發現樓下麵很靜,隻有兩個老年人手裏拄著拐杖手牽著手在慢慢的散步。
“人老了會不會都是這樣,弱不禁風,步履艱難?真要是這樣,活得太大是不是沒多大意思?”閻玲很無聊的想到了將來,也許她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己也老了,到那時既是生命的最後,也是悲觀的開始。
她對著窗口無意識的伸了個懶腰,然後一扭身,踢踢踏踏進了衛生間。洗完臉,她簡單地化了下妝,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我今天必須去看安軍,必須去,因為他現在是最需要愛心的時候,到現在也不知他的病情是否好轉?”
閻玲像是有點神經不正常似的開始自言自語,同時兩隻眼睛望著窗口直直地發呆。沒一會兒,從窗口飛進一隻瓢蟲,它一進入這個陌生的空間,立刻飛速地在屋頂上盤旋起來。
飛了一會可能飛累了,一合翅膀,想在牆壁上落腳,結果沒有站穩卻墜了下來。隻聽“咯噔”一聲,它跌落在地上不動了。閻玲趕忙站起身,將瓢蟲放在自己的手心,說:“幹嘛這麽不小心!”誰知這隻瓢蟲很快在她的手掌中不安分地爬動起來。
閻玲吃了一驚,心想這瓢蟲的骨頭看來比人的骨頭堅硬多了,從二米高空墜落居然安然無恙。
沒一會,瓢蟲很瀟灑的張開它那雙紅色的翅膀,突然飛了起來。閻玲的眼神跟著它轉動了幾秒種,最後它又從窗口間消失了。她被這隻瓢蟲的喜劇表演逗樂了,尋思你個小生命,居然比我們活得瀟灑。
她走到化妝鏡前,簡單地整理了下發型,然後換了身衣服就急匆匆奔醫院去了。路上N多的車輛排在一起,像老牛耕地一樣慢的要命。
她急的在車裏亂嚷:“哪這麽多車,如果說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還有情可原,現在的時間就擠到了一起,真的活見鬼了。”於是,她有意打開了音響,放了段快節奏的樂曲,開始耗費寂寞。
沒幾分種,車路忽然暢通,閻玲眼睛一激靈,一踩油門,轟的一下就飛快消失在車流之中。
閻玲來這所知名度很高的醫院已經好多次了,但每一次來都和病有關,頭一次是她的一位朋友喝多了酒,騎著摩托和救護120撞在了一起,雖然開了顱,但搶救及時,保了條性命。
第二次是一個同事因為第三者插足和老公玩心跳,吞了一把安眠藥來洗胃,這次可好,病魔卻找到了自己情夫的頭上,把她嚇的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她知道,每次隻要來醫院就是周圍和她有關係的人又住進了醫院,不然她也不會找這些地方窮開心。
閻玲把車停靠在離病房最近的一個停車場內,手裏拎著一個紅色袋子,裏麵裝得都是病人最需要的營養品。
然後坐電梯直達四層,出了電梯向右拐,她開始注意病房的編號,403號,404號,405號,嘴裏嘟囔了一句:就是這裏。
剛說要推門,卻從門上的玻璃無意中看到一個人,頓時把她嚇了一身冷汗。
刹那間,閻玲像中了邪似的,立刻扭頭往回走。她的腳步很快,麵部表情看上去很緊張。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有閻玲一個人最清楚,原來她看見了安軍的老婆,那個黃臉女人。
以前就和這位黃臉女人較量過,此人文化不高,骨子裏卻有股非常野蠻的勁兒。隻要抓住事情的一頭,她就能把天捅塌了。所以,閻玲見到她還真有點懼她,因為人家是名副其實的夫妻,而她自己隻是一個第三者。
這不光彩的角色無法讓她理直氣壯,隻能認慫了。她駕著車,心情壞透了,跑到四環上兜了好幾圈,最後把車開到了郊外的一座山上,她想一個人靜靜的休息一下。
因為這幾天她的心裏一直都有火,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好好的冷靜一會兒。可是誰知今天正好碰上了黃臉女人,瞬間,讓她那顆難以痊愈的心又變得雪上加霜。
她掐指一算今天是陰曆初五,據老年人講初五出門不好,看來確實有點說法。都市的山不像西北的山窮的就剩下了石頭,這裏的山綠化的好,幾乎有一個縫隙都要長出一棵綠樹。
閻玲把車門全部打開,把後輩椅降到一定的坡度,雙腳蹬著方向盤,然後很舒服的斜躺在椅子上。她有意將脖子向後耷拉,這樣可以徹底放鬆自己。
此時,涼風順著敞開的車門穿堂而過,拂起她長長的黑發,露出一張非常愜意的臉龐。她美美的合上了雙眼,整個人像夢一般飄逸起來。又過了好一會兒,她好象是受到了驚嚇,突然坐直了身子,然後莫名其妙地流出了眼淚。
她用麵巾紙一邊擦拭著淚珠,一邊在想著,為一個情夫,自己付出這樣多的情感是否值當?想了半天還是想到了安軍當初對自己的恩惠,就等於他直接把自己從貧窮拉向了富有。
所以對安軍的感激全部變成了她對他的同情與牽掛。“我決不能忘恩負義,即使在生活中我算是一個多麽不檢點的女人,但一定要把我這朵鮮花撒向深愛過我的人。”
閻玲反複堅守著這個思想,無論誰也阻攔不了她的固執。在她的感情裏,自始至中都包含著一種仁愛,但這種愛放在女人身上卻很脆弱,也不知是什麽人規定的,生活種不允許一個女人和多個男人“亂談情”。對閻玲來說,並沒有顧及別人對她的評價,認為活著就是為自己而活,選擇走貓的路,寧願讓狗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