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孝子
她的這句話卻如咒語一般,讓謝振邦怔在那裏,張著的嘴都沒來得急合上,想再次說的話一下全被堵了回去。
見到如此謝悠言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笑意,她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麽坐在一起好好的說話了,這樣的感覺真的不錯,邊想著邊低頭繼續吃起飯來。
她的表現被顧如惠看在眼裏,心中開心的與謝振綁對視一眼,不禁笑了出來,也低頭吃起飯來。
飯桌上幾人各懷著心思,大概也隻有孫淩宇最是平淡了吧。
坐在一旁卻似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一般,除了謝悠言下樓之時打量了她一眼,便再也沒有與她對視過,似乎當她不存在一樣,偶爾抬下頭也是不看人看菜,自是也談不上什麽不滿。
謝悠言曾是最討厭他這種態度的,可現在卻覺得沒什麽不好,兩人井水不犯河水,隻當家裏多了個人而已,還對她沒有什麽影響,何樂而不為。
不過如此一來,飯桌之上到是有種和諧的假象,讓一直提著心站在外麵的木頭鬆了口氣。
謝悠言本就不舒服,雖是小口小口的吃,這一會也飽了,想著自己的表現也算是不錯了,便不再猶豫,直接站了起來,“爸,我也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平靜的站了起來轉身離開,卻在走上樓的時候,聽到謝振邦開口問道,“木頭,悠言今天是怎麽了,好像有些奇怪啊?”
“師長,悠言沒鬧您還不高興啊?”木頭笑得開心的說道,顯然剛剛的平靜早飯讓他很是高興。
“當然高興,隻是悠言突然這樣有些不習慣。”謝振邦也許是受到了木頭的感染,從來都是嚴肅的他此時也不禁帶了幾分笑意,“言言真是長大了,也懂事了。”
“沒想到悠言會一下子變化這麽大,雖然還是沒有接受我,但能如此,我已經很滿足了。”顧如惠更是掩飾不住自己的喜色。
謝悠言聽得三人的話語,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從沒有想過自己對於這個家的影響會這麽大,前世她因排斥顧如惠,便想盡各種辦法與她做對、與父親做對,做出了不少讓他失望的事,最後讓他忍無可忍與自己斷絕關係。
其中顧如惠的到來也許是個原因,可多數還是她做的有些過分了,還好一切都來得急,想到這裏嘴角不禁向上勾起,似乎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多年沒有再去學校,險些忘了此時自己還是個學生,如果不是木頭的提醒,她根本沒想到有這麽一回事。
背著好不容易找到的書包,出了家門,正看到自己多年前上學時的交通工具,當然不可能是四個輪子的。
可早已經將跑車飆到極致的她,卻忘了自行車要怎麽騎,歎了口氣決定放棄它改走路,卻正抬步要走,正看到孫淩宇走了出來,看也沒看她一眼,熟練的跨上自己的車子。
謝悠言知道他是什麽脾氣,自己就算是與他打招呼他也不會回應的,便看也不看他,低頭向外走去。
卻沒想到孫淩宇剛出了門突然停了下來,檔住了她的去路,謝悠言一時詫異的看向他。
“還不上來,傻看什麽呢?”孫淩宇沒有多說,隻是示意的看了下自己的後座。
謝悠言看著他有些發傻,卻似不受控製的坐了上去,待孫淩宇已經再次向前騎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暗自想碰上怎麽就這麽聽起他的話來。
不過對於他的主動卻更加的意外,前世的孫淩宇可是從來都是一付撲克臉,眼睛裏似乎從沒有她的存在。
謝悠言百思不得其解,卻在她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已經到了學校,直接將她扔在校門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苦笑著看他的背影,心中無奈的想著這算是怎麽回事啊,搖了搖頭不再去想,至少沒用走著到了學校,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走進教室時,卻見眾人看向她時露出驚訝的目光,謝悠言一怔,看了下時間,見沒有遲到啊。
“謝悠言,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昨天劉老師還問你來著,小心一會他找你麻煩。”卻在她剛坐下來的時候,有人為她解釋了。
謝悠言微怔,馬上明白自己是太多日子沒來上學,他們看到自己才如此驚訝,打量了下對方,還在想著她的名字。
“你怎麽了,這麽看我?”女孩見她的模樣,很好笑的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謝悠言這才回過神來,“哦,家裏有些事,耽擱了。”
“少來,你跟我還打什麽官腔,家裏沒事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天天來。”說著可能又想到了什麽,“不是我說你,就算是心情不好,跟大院裏的人一起也就算了,怎麽還跟外麵的人出去,昨晚要不是錢程看到你跟他們混,說不定會出什麽事呢。”
聽了她的話,謝悠言心裏卻一個激靈,“你說昨天是錢程送我回來的?”
提到錢程謝悠言,終於想起眼前的女孩是誰,她叫顧熙,也是大院子女裏的一員,父親現在給謝振邦當政委,在這個時候顧熙與她也是不錯的。
可聽了顧熙的話,心中還是忍不住驚訝,之前一直以為是那些人顧及她的身份,才不敢怎麽樣的,現在想來是她太過天真了。
“是啊,你自酒吧裏出來之時被肖遠山他們拉著,醉的不像樣子,錢程看到了就搶了你回來,送回家去的。”顧熙見她沒有生氣,還問起錢程,不禁有些奇怪,卻也開口解釋起來。
謝悠言總算明白了昨天她為何醉的跟死豬一樣卻沒什麽事,之前還以為肖遠山他們忌憚自己的身份,可現在想來肖遠那樣的人怕過什麽。
想了下點了點頭,“替我謝謝錢程。”
顧熙聽了卻更是驚訝了,怔怔的看著她,“言言,你今天沒事吧?”
“我怎麽了,他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謝謝他不應該嗎?”謝悠言看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應該,可這不像你做的事,若是平時你一定會說,誰要他多管閑事。”顧熙學著平時謝悠言的語調到是有幾分相像。
謝悠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有這麽可惡嗎?”
顧熙也許怕她生氣,隻是笑笑,“也許我是有些誇張了,可對於錢程你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
謝悠言一怔,想了想曾經對錢程他們的態度,這也的確像自己說出來的話,心裏頓時有些愧疚,“顧熙,你就別揭我的老底了,算我錯了還不行嗎?”
聽了她的話,顧熙已經顧不得驚訝,反而多了幾分笑容,“言言,如果你真想向他道謝,還是自己去吧,哪有道謝還讓人代替的?”
謝悠言苦笑了下,她與錢程多年都沒有聯係,卻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重逢,不過她現在已經不是曾經的謝悠言,沒有什麽拉不下臉來的。
既然他救了自己,道個謝也是應該的,不過就是不知自己再一改常態真的去了,不知會不會嚇著他。
看來曾經的自己真的是太過偏激了,身邊這麽多關心自己的人,她卻從沒有在意過,最後傷了他們,也傷了自己,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一切都還來得急。
幾天下來,謝悠言一反常態,沒有再與肖遠山他們那些人聯係,更是每天準時上學放學,到與一個普通的學生無疑。
如果是其他人如此也許不會有什麽驚訝的,可換成謝悠言卻讓其他人驚詫不已,誰不知道她仗著父親的身份,在外惹是生非,這學校也是部隊的直屬學校,也無人敢管。
現在她卻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一樣,讓這些人怎麽能不驚訝,不過驚訝歸驚訝,卻是沒有人敢問的,就算是梁熙,也將好奇心忍了下來。
謝悠言沒有直接去找錢程道謝,到不是拉不下臉來,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畢竟兩人的關係在這個時候就不是很好,若是真找上門去,她到沒什麽,隻是她表現太過驚世駭俗,不好與他們解釋啊。
卻沒想到還沒有碰到想要見的錢程,她最不想看到的肖遠山卻找上門來了。
謝悠言才剛剛進入軍區大院,便看到肖遠山遠遠的走了過來,還不等她說什麽,先笑著打起招呼,“悠言,你這可是過河拆橋了,你心情不好,哥哥我們陪著你好一頓大醉安慰你,現在卻扔下我們不理了。”
看著這明顯稚嫩許多的肖遠山,許多回憶頓時湧上心頭,這個現在還是個男孩的肖遠山在她未來的生命之中占據了太多的位置,現在再見到他,竟也有幾分感慨。
不過感慨是一回事,認不認得清他是一回事,十五年足夠她看清一個人的本質了,她前世最後到了那個地步,肖遠山也不是沒有功勞的,她但凡腦子沒被門夾到,就一定不會再與他們摻和到一起去了。
剛想說些什麽,卻沒成想一個聲音打斷了她,“肖大少到是挺有情趣的嘛,追女孩都追到我們大院來了,來討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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