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樓上
旁邊的服務員就像過去宮廷裏的侍女,兩手放在肚子上,挺著胸,各個筆直的站在那裏。他倆在搞笑,她們也跟著笑。
龍笑天回頭和離他最近的一位做了個鬼臉,她一笑,竟然把嘴裏粉紅色的舌頭伸了出來,姿勢也很驚人。
張琦稍平靜下來,但不好意思動筷子。龍笑天夾起一塊兒肉放到她的嘴裏。旁邊的服務員又羨慕的說哎喲!好肉麻啊。龍笑天滑稽的摸摸鼻子,低到頭大口的吃肉。等吃好了,他倆在廣場上閑逛。
看見一個乞丐在向一輛自行車靠近。原來他發現車筐裏有一把香蕉,但隻掰了一個就離開。龍笑天說這個乞丐絕對是一個很仁慈的乞丐,他都餓成那樣,也沒說要把香蕉全部拿走。
張琦說你會看相?龍笑天說稍懂點,人的五官有一官長的好,可以給你帶來十年好運;如果五官都好那肯定一輩子有好運。比方你和我就屬於一輩子有好運。
張琦被誇高興了說話都柔柔的,感覺非常可愛。溜達累了,龍笑天邀請張琦去他家,她很給麵子,毫不含糊的答應了。
龍笑天駕著車,她很愜意的坐在他的旁邊。他問她穿多大的衣服,她說L號就可以。然後莫名其妙的望著他,說你想給我買衣服?龍笑天點了點頭說是有這個想法,因為你能追到北京,和我走到一起都是緣分,很珍惜這份情感。所以想從內心深處對你表達一種愛意。
張琦很吃驚,說我們已經這麽多年的感情了,還那樣熱情幹嗎?我還以為你把熱情提前釋放完了,後麵就沒戲可演了。
龍笑天笑了一下,說我不是一個很膚淺的男人,一旦喜歡一個人就會很執著的全心全意的去愛她,為你買件衣服這就是我對你愛的具體表現。“哦,你好優秀啊,真沒想到我的命這樣好,遇到一個很負責任的男人。”張琦讚口不絕。
等到了大頭家,他給她又是沏茶又是遞水果。坐一會兒,張琦好像有心事似的喝著茶表情顯得很遲疑。龍笑天一邊欣賞著電視一邊悄悄打量著她,發現她很熱的感覺,額頭上聚滿了汗珠。說你要是覺得熱就把外套脫了吧。
張琦很聽話,很快就脫掉外套,說我今天怎麽這樣呆滯?來你家就像一個生人一樣拘謹。“嗬嗬,你拘謹什麽?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難道你還怕我嗎?”
緊跟著,張琦腦門兒上的汗滴更多了,吧嗒吧嗒往下落,最後愣是喝了口茶才將其壓下。
龍笑天心不在焉的看了一會兒槍戰片,覺得除了喧鬧沒有一點情節。連住又換了幾個台,也不知什麽節目好了。
問張琦喜歡看什麽節目?她說看什麽都可以,對電視不是很感興趣。龍笑天剛說要看韓劇,突然樓上就發出了刺耳的噪音,至少有十個碗落地。
緊跟著踹門聲,摔椅子聲還有金屬的撞擊聲,搞得他心情一下子全亂了。開口就罵,這兩個混蛋,搞什麽鬼名堂?莫非又要鬧離婚?
張琦縮在他的懷裏,嚇得都在抽筋。龍笑天說不要怕,沒事的,這屬於局部戰爭,影響麵不大。如果左右鄰居都鬧起來,我們可就遭殃,估計天堂馬上變成飯堂。
緊跟著聽到有男人哭泣的聲音,說你以為我很容易?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把你們娘倆養的白胖白胖,全是我付出的艱辛。現在你想指責我就指責我,你還有點人情味嗎?
之後女人也哭了,就像被門夾了頭,聲音從門縫裏出來,很細很刺耳。說以前我從沒有指責過你,自打你開始炒黃金我都快煩死你了。你今天賠兩萬,明天賠三萬,你說你總共賠了多少?我們多少年的積蓄被你不到一年的時間全部揮霍,為什麽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
男人可能被刺痛了,馬上反駁道我不能說賠了就被嚇跑?最起碼也要把賠的錢賺回來吧?我也知道那些錢是這幾年的血汗錢,但已經走到這步,也沒辦法。說完,很難過的蹲在地上,樣子有點像大便發幹。
女人氣更大了,你賺個屁啊,前兩天說韓國要對朝鮮動武,黃金要漲,你一下子壓了五萬,結果打起來沒?這跟賭博有什麽區別?每天讓你把我的心揪的呀,有時就跟過山車似的,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有時又像溫水煮青蛙,沒一天都坐臥不安。現在我根本不是為你難過,而是心疼我那些錢,你要是真的死了,我肯定不掉一滴眼淚,倒覺得輕鬆,因為再沒人揮霍我的錢了。
男子氣的臉就像一個燒茄子,雪青雪青的,女人又拋了一個杯子在挑釁他。可能他沒控製好脾氣的爆發點,動手打了她。就聽到鬼哭狼嚎的。
頓時龍笑天家的房頂就跟塌了似的,嗡嗡的。他說完了,今天的好日子都被這兩個蠢貨攪了,沒有個清靜的環境我和張琦怎麽能進入狀態?張琦被嚇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顫微微的看著他,眼睛裏充滿焦慮。
龍笑天撫摸著她的頭,把她摟得更緊了。一會兒,她仰起脖子說,要不我們出去走走?這屋裏噪音如此大,呆的很不踏實。龍笑天同意她的想法,點了點頭。
他倆在馬路邊的一個小花園前停下了腳步。此時,月亮猶如一輪明鏡高高的掛在樹上,悠閑的矚目著這個美麗的城市。龍笑天是觸景生情,大發感慨,說今夜很美,和心愛的女人守在一起更美。張琦挽著他的胳膊,表情充滿快樂。
然後他倆很隨意的坐在一條長椅上,張琦乖順的將身子紮進他的懷裏。龍笑天剛想吻她,突然聽見當啷一聲,好像掉了什麽東西。仔細一看旁邊卻睡著一個人,他頭枕一口鋁鍋,身上蓋著兩把破雨傘。
龍笑天說這個人肯定是修鋁鍋修雨傘的,他怎麽要睡到這裏?估計是沒有生意,沒賺到錢。張琦在驚嚇中說,好可憐啊,我們換個地方吧,待會兒他醒了還以為我們是壞人。
他倆又坐到了對過,誰知這裏也躺著一位。這位好像比剛才那位更牛,頭下枕著五六個塑料油桶,身上蓋著七八個紙箱子。
張琦說他們可能都是一起的,龍笑天搖了搖頭,說這個人和剛才那位完全不是一個部門。剛才那位是一個生意人,而這位就是一個拾荒者。
最後龍笑天瞅了半天,走過來走過去也沒有找到根據地。發現這裏白天是花園,晚上就是盲流的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