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鼻子都氣歪

迷亂的一夜轉瞬即逝,當第二日柳若靜頭痛欲裂的情形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離開了那個空曠的房間,而車輛的顛簸讓她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車上,開車的是他們家的司機。

對於昨晚上一幕幕都閃進了她的腦海中,關於那個男人寬闊的脊背還有有力的腰身,以及他吻著自己時候,輕輕的呢喃。

他說會對自己負責,他說不會讓自己死。

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事?

“張叔,咱們這是去哪裏?你是怎麽接回的我?”柳若靜一開口就發現她的聲音沙啞的可怕,而想坐起來也發現大腿根撕裂一般的疼痛……這個男人,昨晚到底是做了多少次……

“小姐,老爺讓我安排您先上飛機,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張叔一邊開車,一邊偷偷的,抹了抹眼睛。今早發現小姐的時候,她什麽都沒有穿,整個人也都是奄奄一息了,要不是老爺的人動作快,估計小姐此時已經死了。

“上飛機?去哪裏?我爸爸怎麽了!”柳若靜心中又出現了一股巨大的不安感,她感到,若是自己就這麽上飛機,恐怕她再也見不到她的爸爸了。

“您到了之後就會明白一切,如今老爺這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他讓我轉告給您一句話,說是讓您在美國好好等他,他已經給你的卡上打了一百萬的美金。”張叔的車速依舊飛快的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因為是專用車道,所以這一路並沒有遇到什麽阻攔。

柳若靜想問問昨晚那個男人的情況,但是張了張嘴卻還是沒問出口。而關於她爸爸,她知道那個男人做出的決定,她一定是改變不了的,所以還不如先去美國等她。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警鈴聲,張叔非常害怕的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是一輛救護車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嘴中還喃喃:“不知道又是誰受傷了。”

柳若靜當時躺在後視鏡上,所以才沒看到那輛坐著李鳴鶴的救護車。她並不知道,當李鳴鶴的人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被她爸爸的人帶走了,而李鳴鶴也在這一場兩方人的火拚中的時候被傷到了頭部,此時命在旦夕。

於是兩個在昨晚還是那麽親密的人,就這麽各奔東西,這一別,就是八年。

八年之後。

飛機巨大的轟鳴聲響過不久,機場中不斷的有人流湧出,其中一道靚麗的身影則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隻見一個梳著黑色長直發的年輕少女穿著時尚,身材好的讓很多女人汗顏。尤其是那一雙美腿更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不少的男人居然就為了看她一眼,怔怔的站在原地邁不開步子。

“媽媽你看那些男人都在看你耶,不過好像和美國的那些叔叔們不大一樣,最起碼沒直接朝著你衝上來……”一個奶奶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童真和天真,但是那雙水靈的大眼睛中,可是有絲狡黠閃過呢。

“你不說話沒人給你當成啞巴。”女子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並未回頭。

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原來女子還牽著一個粉妝玉砌的小男孩,小男孩看起來七歲左右,被那個美麗的少女牽著,說話的時候還微微搖動著腦袋,很是可愛。

眾人不禁大跌眼鏡,這個看起來不到二十的女人,居然有個這麽大的孩子?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八年後帶著孩子回來的柳若靜。

而她的兒子柳知否對著那些用詫異的目光看著這邊的眾人吐了吐舌頭,登時萌翻了一片的人。

“媽媽你看寶貝我有魅力吧?”柳知否揚了揚頭,對著他的媽媽很是諂媚的說道。

柳若靜這麽多年,早就摸頭了這個小魔頭的脾氣,仗著他那和他爸爸酷似的臉到處的賣萌,招搖撞騙,以前在美國的那些鄰居,哪個不都是被這小子溜須的什麽好東西都願意往他手裏塞。

而且人家別的小男孩雖然是淘氣了些,但是最起碼沒像他這麽自戀啊。每次和自己出去的時候,還很是注意他的衣著穿戴,搞得每次逛街柳若靜都有種嫁兒子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太能說了。這讓柳若靜很是鬱悶,她也不是話多的人,你說這孩子隨誰了呢。

“得了,賣萌不好。”柳若靜拉著他走出了機場大廳,攔了一輛車便將行李箱放到了上麵,給了司機地址,讓他趕去自己在A市新買的房子。

“媽媽,裝嫩也不好,明明是二十五的女人了,還穿的和十八一樣。”柳知否撇了撇嘴,還將腿疊放起來,翹了個二郎腿。

對了,這孩子還特別的毒舌。

柳若靜:“你小子就和你老媽我頂嘴去吧,唉,也是,要是普通的姑娘啊,估計二十五的時候還在玩呢,哪像是我,帶著你這麽個小拖油瓶。”

柳知否偷偷瞄了柳若靜一眼,發現柳若靜正在看著窗外,隻留給他一個美麗的側臉。

他放下腿,蹭到了柳若靜的身邊撒嬌:“媽媽,知知是個好拖油瓶,看,知知給你笑一個!”

然後就見到柳知否彎起了嘴角,對著柳若靜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就像是在太陽下燦爛綻放的向陽花一般。

柳若靜回手沫沫他的頭,歎息了一聲:“A市的空氣,還是這麽的渾濁。八年了,我終於回來了。”

“媽媽,那我們要去看看外公麽?”柳知否乖巧的坐在她的身邊,歪著頭問她。

“嗯,明天去買束你爺爺生前最喜歡的百合花看看他吧,八年了,他想必該是孤獨了很久。”柳若靜回過頭抱住了柳知否,眼中有絲沉痛閃過。

八年之前,她甚至都沒有和爸爸再見一麵便離開了中國。那個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原來爸爸口中所說的,他在政界上出了點問題,竟然是那麽嚴重的問題。

他曾經接手的一個工程爛尾,還未建成的樓直接變成了危樓。而那個時候又有很多的人落井下石,說他貪汙舞弊,更有人拿出了他和媽媽離婚的事情說他行為不端。

而本來爸爸是準備在那天最後陪一陪女兒之後便去自首的,可是卻沒想到,柳若靜竟然被人劫持,那日不僅沒回家,更受到了那麽大的委屈。

他在找到她的時候,看到女兒那副慘狀,幾十年不哭的他,都紅了眼眶。最後的時候他動用了一切的關係,連夜將她送到了美國,並且將所有的積蓄全部通過非法的手段轉移到了她的賬戶上。

後來他一方麵覺得自己人生失敗,一方麵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還沒等著法院的裁決,便在獄中自殺了。

柳若靜也是到了美國之後三個月才知道的這件事情,那個時候她本來想回國的,但是卻發現,她竟然懷孕了,時間剛好是三個月。當初她本來想將這個孩子打掉,可是她卻發現,若是連這個孩子都失去了,那麽她才真是孤身一人了。

所以為了養胎,她便在美國定居了下來。到了後來知知出生,她又要照顧他,更加沒有時間回國,生活的重心也漸漸的轉移到了知知的身上。終於八年之後,她能再次回到了這裏。

車子還在路上開著,可是這次因為沒有專用車道可以給她用,所以還遇到了堵車,等她終於到了新買的公寓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光景了。

回到了公寓的柳若靜,顯然已經調整好了之前那些負麵的情緒,坐了一天的飛機,她已經很累了,將行李箱往地上一放,脫了鞋就走到沙發邊躺下了,對著知知揮手:“兒子啊,去給媽媽做點飯。”

知知看了一眼那邊不顧形象躺在沙發上的媽媽,很是無奈的攤手:“你是想要草莓味兒的吐司還是想要蘋果味兒的?”

柳若靜:“……你不是會做中國菜麽?天天吃麵包吐司我都要吐了,快去做點給人吃的飯。”

知知脫下鞋走進了屋,到了灶台旁邊才發現他居然都夠不到灶台的說。於是他隻能再次問道:“媽媽你是吃紅燒的還是香辣的?”

“什麽紅燒的香辣的?”柳若靜疑惑的問了一句:“要紅燒的吧,媽媽這幾天不能吃辣的。”

過了十分鍾,當一碗熱騰騰的紅燒牛肉麵被擺在柳若靜麵前的時候,她徹底的崩潰了:“你說的是泡麵!?”

知知很是誠實的點頭承認:“咱們家現在就這一包方便麵了,媽媽你快吃吧我不餓。”

柳若靜覺得她這個兒子總能讓她有種想要吐槽的欲望,什麽叫“媽媽你快吃吧我不餓”?啊喂這種抗戰年代沒有飯吃的感覺是怎麽一回事?

“你個臭小子,別以為我沒看到上飛機之前你偷偷往我皮箱中塞零食,一會兒我去買菜,以後咱們家的飯就你包了。”柳若靜淡定的端起泡麵來吃了起來。

知知都已經習慣了這個沒節操的媽媽了,所以很是淡定的去皮箱中找零食吃。

誰知道柳若靜吃了幾口忽然抬頭對著那邊正在翻皮箱的知知說道:“以後少裝成那些恨不得一口飯還和媽媽讓來讓去的窮苦兒童,你媽我能養的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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