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男聲。
“南汐,你來了。”
有一段時間都未見她了,封時宴一走進就看見她猩紅的雙眸,心底隱隱發顫。
“怎麽了?南汐?”
沈南汐回眸,而後抬頭怔然望了他幾秒,半晌後才擠出一句話出來。
“時宴,恩寶去哪裏了?!”
“不是在……”
他指著裏麵的房間,轉頭望去的時候,發現原本是恩寶的**卻躺了個不認識的女孩。
封時宴揣揣不安,找到了一個護士前來問話。
“我們看著那個床位上沒有人,才安排了其他病人入住……”
護士的聲音回**在沈南汐耳邊,她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漠然了片刻後,正要抬腳出去尋找時,餘光瞥見了熟悉的身影。
沈蓉蓉也在這?
沈南汐來不及去想,長腿直邁走到沈蓉蓉麵前,神色冷硬!
“沈蓉蓉,你把我女兒藏去哪了?”
沈蓉蓉正下來跟粉絲們說說話,剛進到大廳就被沈南汐怒吼上了,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下,她回頭,就看見沈南汐雙眸殷紅,漆黑的瞳孔中深不見底。
“我哪知道你女兒去哪裏了?”
沈蓉蓉往後退了退,將搭在肩膀上的披風慵懶的捏緊,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不知道?”
沈南汐步步逼近她,眼底的寒意讓人顫栗。
“不說,是嗎?”
她收斂目光,眸底是刺骨的冰涼,緊緊抓著沈蓉蓉的衣領,一字一句清晰開口。
“沈蓉蓉,我說過了,你別觸碰到我的底線,你要是敢傷害我女兒一根寒毛,我便讓沈家的人陪葬。”
沈蓉蓉被沈南汐這副不顧後果的瘋樣給嚇得豎起了寒毛,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母見女兒被沈南汐折磨,趕忙上前,一把推開了拽著女兒的沈南汐。
“沈南汐,你少汙蔑蓉蓉,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是誰不放過誰?”
沈南汐扯唇譏諷,眼底滿是殺意,斜著腦袋看向沈母,半個身子都是躬著的,連呼吸都是急促的。
這般隱忍緊張的沈南汐讓封時宴看得很是心疼。
想不到,這兩個人就是南汐生命中最厭惡的兩人。
“沈蓉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女兒在哪裏?”
話音一落,醫院的大門外湧來了一大片的記者。
他們看見女神被人推倒在地時,不滿的上前咒罵著沈南汐。
“你是誰啊?竟然敢欺負我們蓉蓉。”
“這種女人肯定是見不得蓉蓉好……”
一聲聲的謾罵聲加劇沈南汐心底憤恨。
她轉眸,盯著最為活躍的那些粉絲,想上去質問時,身後傳來了一道冰冷強硬的嗓音。
“你們想收到霍氏的律師函,是嗎?”
話音一落,人群中的那些人立馬都繞開了,中間被隔出了一條過道。
霍斯越看見了沈南汐整個身子都緊繃著,隱忍克製的雙拳緊握著,仔細一看,手心一大片都是紅印子。
沈蓉蓉看見斯越來了,故作難受容忍的模樣,輕聲道:“斯越,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麽,零醫生上來就推了我,他們都可以作證的。”
沈母自然也不會放過眼下詆毀沈南汐的機會。
“是啊,斯越,這個女人一上來,莫名其妙的就針對我們蓉蓉,還想要出手打她,還好我攔住了,不然蓉蓉這脆弱的身軀哪裏經得住她的折磨。”
那些粉絲聽見沈母的威脅,對沈南汐的記恨更多了。
看向她時,恨不得用眼神生生將她剜死。
霍斯越看出了沈南汐的不安,還有她緊咬的雙唇已經微微泛紅了。
他心底一緊,想上去安慰她,又壓製了衝動,可雙腿還是不受控製的走上前。
近距離看,他看到了她眼尾是泛紅的,嘴唇都在發顫。
“怎麽了?”
霍斯越近乎輕聲的詢問了一遍。
沈南汐抬眸,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看他,可眼底沒有一絲柔意,滿是恨意,還夾雜著一絲懊悔。
如果她當初回京都,對霍斯越更狠一些。
現在女兒是不是就不會不見了!
霍斯越心窩像是被石頭堵上了似的,一口悶氣憋在心底。
她為何還要這般看他。
就那麽憎恨他嗎?
霍斯越嘴角染上了一抹可笑之意,恢複了一貫冰冷的態度質問她。
“你這是要幹嘛?”
沈南汐原本還打顫的身子在聽到這句話後,異常鎮定。
“霍斯越,要是我女兒出了什麽事情,我不會放過你們。”
沈蓉蓉看著斯越看向沈南汐的眼神中,分明是充滿柔意的。
她很不爽,也不甘。
聽見沈南汐這般挑釁她,更是委屈的跟霍斯越告狀。
“斯越,你看,這個女人就是這樣,我們還是不要跟她往來。”
霍斯越被沈南汐剛剛那股看向他都帶著恨意的眼神弄得心煩意亂,再聽見沈蓉蓉的聲音後,怒意徹底襲來。
“都給我閉嘴。”
沈蓉蓉被他這麽一吼,瞬間嚇得失了魂,也不敢上前了,隻能惡狠狠的瞪著沈南汐。
沈南汐不想待在這裏,想去找恩寶。
剛邁開腿時,不知哪裏伸來的腳趁著她不備的時候想要絆倒她。
見狀,霍斯越急忙上前,在她跌落之前穩穩的接住了她。
他能感受到懷裏的女人身子很是瘦弱,可為什麽看向他的眼神卻異常的堅定,不帶一絲留念。
霍斯越將人扶起後,看向那人。
“江聞,給她遞一份霍氏的律師函。”
那人臉色慘白,霍氏的律師函要是遞上來了,她隻怕是等著進局子裏了。
其他人看見霍總這般對這個女人好,那些想惹事的人都乖乖的往後退了退。
沈蓉蓉更是恨得都站立不起來,憑什麽沈南汐輕輕鬆鬆就能得到斯越的愛。
而她千方百計得來的隻是他的補償。
沈南汐想推開他,卻被他抓著手腕,就聽到他暗啞低沉的嗓音傳來。
“怎麽?你就這麽討厭我,寧願摔在地上,也不想我幫你。”
他今天就要看看這個女人有多無情。
沈南汐仍舊是看也不看他,聲音卻異常堅毅。
“對,所以霍先生別自找沒趣。”
霍斯越頓住了,半晌才低頭,薄唇勾出了一抹冰涼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