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沈南汐瘋狂的從他懷裏想要掙脫開,奈何男人的手掌力氣太大,握在她腰上的時候,就跟粘合劑一樣,怎樣都扒拉不下來。

掙紮了半天,沈南汐也累了,呼吸聲都稍稍有些急促了。

霍斯越見她停下來了,才鬆手坐好。

沈南汐捕捉到機會,正要打開車門跳下去時,霍斯越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她手搭在門把手上時,就已經攔住了她。

“霍斯越,你又在發什麽瘋。”

沈南汐怒吼了一聲,身上的禮服也因為剛剛掙紮過度,肩帶已經垂落在手臂兩側了,露出白皙的鎖骨。

霍斯越看了眼前排的江聞,壓製住了內心的躁動,厲聲道。

“把車停在一邊,你下去。”

江聞立馬找了個位置停下來,在這樣下去,就怕後麵的兩個人快要打起來了。

聽見車門吧嗒一聲關上後,霍斯越才將她掉落的肩帶給提上。

“先別急著走,我還有事情跟你說。”

沈南汐瞧著男人眼底的堅毅,看來今天這通談話非要進行不可了。

她也不鬧了,乖乖的坐好,但是身子卻往後退了,與他隔了很長的距離。

“說吧,什麽事情?”

霍斯越忽視了女人對她的防備,指腹摁了下車窗按鈕。

微微涼風吹進來,使得他冷靜了不少。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恩寶是封時宴的孩子嗎?”

怕她又開始說出什麽胡言亂語,霍斯越又很嚴肅的告誡了她一聲。

“沈南汐,要是你敢騙我,你試試看。”

而後,一雙漆黑的雙眼中,有了一絲光亮。

他在期待她的回答。

沈南汐冷笑了一聲,笑聲越來越大,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信無知。

騙他又怎麽樣?反正他跟她沒有任何瓜葛。

孩子隻能是她的。

霍斯越看見沈南汐美豔的紅唇邊勾起了一抹弧度後,心底微微一緊,開始害怕她的回答了。

“算了,我自己會去查。”

他不指望她能說出什麽善意的話語,到時候又是戳人心窩子的話。

沈南汐笑得越發的肆意,最後笑容一點點收斂,聚變成了冷冽的寒意。

“霍斯越,別查了,否則你會知道自己有多慘。”

她字字清晰,猶如千斤的鐵果斷的往他心口上砸。

“當年就是我背叛了你,我跟別的男人相愛了,還生下了他們的孩子。”

說完,她眼尾往上一勾,露出若有似無的笑。

“霍斯越,我可提醒過你了,別到時候自取其辱的可是你。”

男人修長的手指蜷縮在一起,手掌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猩紅狠戾的雙眸沒有片刻的溫度,他抓著她的手,將她拉了過來,拇指狠狠的撚著她瘦削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沈南汐,你為什麽要背叛我?”

男人說出那句話時候,身子猶如觸電般的暫停了會,隨即,緊繃的下顎線越發的硬朗冰冷。

不知為何,她看著他這般模樣的時候,心底竟然沒有想象中的歡愉,反而隱隱生出了一抹酸澀之感。

她壓下這種無用的情緒,恩寶虛弱的小臉瞬時進入她的腦海裏。

沈蓉蓉,霍斯越,他們是她的仇人。

她不能生出憐憫。

尤其不能再愛上這個男人。

往日的仇恨一點點在她腦子裏過濾,轉化為了實質的憤恨。

她掙脫開了男人的禁錮,清冷的側臉對著他。

“為什麽背叛你?”

“難道你不知道嗎?”

霍斯越腦海裏想到了先前沈南汐跟封時宴恩愛視頻的一幕。

當時的她就是溫柔的小女人,眼神都是愛意的看著視頻中的男人。

“是因為封時宴?”

男人擲地有聲的質問聲讓沈南汐有了片刻的恍惚。

時宴是她的朋友,她配不上他。

可現在要利用他一下了。

“是啊,你能想通就好。”

隨後,沈南汐趁著霍斯越憤怒之際,急速打開了車門下來了。

竟然忘記了車外的江聞,沒走進步就被他攔下來了。

沈南汐不滿的看著江聞,真是想不通,好好的一個高材生為什麽要給霍斯越這樣的人渣做手下。

“你放開她。”

一道壓抑隱忍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同於霍斯越的霸道,封時宴即使憤怒的時候,仍舊是一張溫柔的俊臉。

“封少還真是趕巧,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霍斯越看向封時宴的眼神中多了絲殺意。

他看著沈南汐很信任的看向那個男人時候,更是不爽。

她不是一向都在他麵前是女強人的形象嗎?如今為何這般情意濃濃的看向封時宴。

沈南汐很是愧疚的看著封時宴,真心不想在麻煩他這些事情了。

可自己剛剛好像就利用過他一會兒,想來,心底更加愧疚了。

“你的眼睛是長在他身上了嗎?”

霍斯越緊盯著她看。

沈南汐微眯起眼睛,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這麽多管閑事了。

再說她隻是感激的看著封時宴。

可是男人最懂男人了。

像霍斯越這種金字塔上的男人,對什麽事情都有強烈的占有欲,尤其是女人。

不如他就假戲做到底。

“霍先生,我女朋友盯著我看不是很正常嗎?反倒是你有些過分了吧。”

霍斯越一記淩厲的眼神朝著沈南汐掃去。

這眼神莫名讓她有些心虛,故意往旁邊閃躲了些。

可這落在了男人眼裏,卻有了別樣的意味。

霍斯越暗自冷笑了下。

到底不是喜歡的人,就算看一眼都是憎惡。

沈南汐舔了舔唇,“霍先生,我跟我男朋友先走了。”

最後,也隻是交待了一聲,不等她答應,就坐上了封時宴的車離開了。

上車的最後一秒,她看著霍斯越還是愣愣的站在那裏。

陰冷幽怨的眼神中竟然透著一絲淒慘。

沈南汐晃了晃腦袋,她這是怎麽了?

絕對不能同情霍斯越這樣的人。

江聞何時看見霍總這般狼狽的被丟在了馬路上,雖然霍總的背影很是高大,可看著很是落寞。

霍斯越就這樣看著那輛車從眼前駛離,經過時,她最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半晌,男人才有了反應,吩咐江聞。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