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我心裏懼怕孔家,而是隱隱的覺得剛才看到的女屍現象十分的奇怪。

別的不說,這屍體上關於氣味的手法的處理就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如果選擇報案找人來處理的話,很容易打草驚蛇。

而且就像之前夏末說的那樣,就算我真的報案了,最後也隻能草草的了事。

孔家肯定有專門處理的方式,隻是到了夏末這裏,最後肯定難以處理。

洪梟會想法設法的找夏末的麻煩,我做這些隻能對夏末不利,這不太合算。

正在我想著這件事該怎麽解決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這麽晚了,會是誰來呢?

我心中有些懷疑,不過還是起身去開門。

這時,我看到門口的紙人繃緊了身體,好像有些緊張。

這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一種表現。

如果外麵是普通人的話,他們根本不會有什麽特殊的反應。

如果外麵是不幹淨的東西,他們早就會開始戒備,而且會麵露凶惡的神色,很明顯,這兩種都不是。

我自我提醒,也許是因為紙人本身是我新製作的,剛來不久,對周邊並不是特別熟悉。

而且我的手法比較生疏,肯定沒有爺爺熟練,所以才會使紙人的反應變得不一樣。

我還是打開了門。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下了一場雨,應該是小雨,我連聲音都沒有聽見。

我之所以做出這種判斷是因為站在門口的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明顯是被雨水打濕的。

但是也有一些地方濕的不是很明顯,所以我才判斷她是被雨淋濕的,而並非掉在河裏。

她披頭散發,頭發上還在滴水,頭發不是很長,大概到胸部一點,身上的衣服穿的單薄,冷的直打哆嗦。

“你好,我能進來躲一躲雨嗎?”

她開口說道。

我剛要同意,忽然看見一旁的紙人,他們的神色更加凝重,眉毛都皺在一起了。

這件事也許沒有握想像中的那麽簡單,又改變了想法。

我沒有說話,進來裏屋,拿了一條長一點的白毛巾,沒有用過的,走了出來。

這女人見我沒說話,還站在外麵。

看我手上拿著的東西,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她又問了一遍,“我可以進來嗎?”

我還是沒有搭理她,當做沒聽見一樣,將這塊白毛巾給她披了上去。

說是白毛巾,披在她身上跟浴巾差不了多少。

隨後我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果斷的將門關上。

不一會,門外沒了動靜,我回頭看向旁邊的紙人,他們恢複了之前的神情。

這個時候我也明白了,剛才的紙人應該在戒備,因為那女人根本不是什麽人,而是雨夜幽靈。

我背後的龍王突然開口說話,給我嚇了一跳。

“想不到這麽多事情下來,你小子變得機靈了許多,有長進。”

龍王說這一句話就是為了誇我,我聽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這雨夜幽靈顧名思義隻在雨天濕氣重的時候出現來尋找獵物。

也許是因為我這個地方比較偏僻,而且陰氣濕氣都重,才會吸引這東西。

被她一折騰,我差點連之前夏末的事情也都忘得差不多了,索性先不想,洗個澡睡一覺,等明天早上再說。

早上大概八點左右的時候,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打開一看來電是黃勝軍。

我直覺黃勝軍這麽早打電話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真被我給猜對了!

“劉子龍,你現在在哪裏?不好了,出事了!”

“你長話短說,出什麽事了?”

“是夏末,夏末那裏出事了!”

黃勝軍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著急,並且慌張。

我們兩個對比下來,倒顯得我不急不緩的。

“你慢慢說,她能出什麽事情?”

大概聽出來我語氣有些不太對勁了,黃勝軍試探著問我道。

“還不會你和她吵架了吧,我聽著你語氣不太對勁,你不應該比我還擔心才對嗎?”

“我記得你和夏末之間的關係好到不行!”

這對於我來說完全是兩碼事。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

其實黃勝軍能夠有這種疑惑,我並沒有感到奇怪,估計昨天我和夏末的事情他肯定不知道。

這對於我來說也不是壞事。

我避開話題道:“你還沒說什麽事。”

“你過來看看吧,我現在在夏末家裏,她母親出事了。”

夏末的母親?

我當即下意識的問道:“是去她家還是她父親家?”

電話的另一麵黃勝軍有些詫異。

“當然是來夏末家這裏,對了,她母親的狀況不太好,應該是中邪了,你來的時候可別空手。”

我當然聽明白黃勝軍什麽意思。

昨天剛和夏末鬧得不愉快,她現在就算想給我打電話求助,估計也拉不下那張臉。

我也不跟她計較什麽。

打車來到了別墅門口,黃勝軍已經在這裏等了半天,一看到我,十分高興,立刻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

“你終於來了,可讓我等了好久!”

“快!快跟我進去,夏末他們都在裏麵。”

今天的黃勝軍有些奇怪,不過我還是沒有多想,跟著他進去了。

這周圍的氣氛也十分不對勁,都是穿著黑衣拿著槍的保鏢。

站的筆直,而且訓練有素的模樣。

我還沒進裏麵,光是這外麵圍著的人少說也有一百多人。

感覺旁邊的黃勝軍似乎有些緊張,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進去之後,果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

除了夏末之外,還有鄧三科和鄧雲他們,最後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不是孔森,也不是孔老二,而是夏末的父親,洪梟。

“想不到我們竟然在這裏的情況下見麵了。”

洪梟冷笑兩聲。

他領口開的很大,皮膚黝黑,露出結實的肌肉,看著一臉凶相,除此之外,身上的鬼氣更加濃重。

雖然他正在看著我,十分陰險的笑,可我看的更加清楚的卻是他身上的那隻黑色的鬼影。

在他的身體上來回的亂竄。

別看這人看著結實健壯,可是身體裏麵其實早就虛了,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