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隻喪屍芭比的四肢都卸掉之後,她終於停止了掙紮,軟趴趴的倒在地上,隻剩下一副軀殼。

我剛要喘上一口氣,忽然發現,那些被切斷的四肢的末梢,居然還在微微的跳動。

湊近一看,並不是神經,而是一些肉蟲子。

比毛蟲還要小上不少,大概一隻蒼蠅的三分之一大小,且呈肉色,不認真的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另外兩人也走上前。

吳斌摸了摸被打的臉,疼得呲牙咧嘴。

“你活該!”夏末瞪一眼他,“差點把我們都害死!”

吳斌歎了口氣:“我這不是想著幫忙嗎?誰知道那風水先生給的符咒,並不好用。”

聽他這麽一說,我突然反應過來。

“先前給你的隱氣符咒,你丟了吧。”

吳斌支支吾吾,最後心虛的點了點頭。

我就說這隻喪屍芭比怎麽會輕易的發現我們的藏匿地點,果然是吳斌這裏出了差錯。

夏末氣的上去就要揍他,被我攔住了。

“看看我發現了什麽。”

從背包裏取出工具箱,拿出鑷子,小心翼翼的將那隻蟲子夾了起來。

“這是什麽?蛆蟲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

吳斌盯著看了好半天:“寄生蟲?”

我看他一眼:“你認識?”

他憨憨的笑兩聲:“不認識,隨便猜的。”

戴上手套,將裏麵的大小工具都拿出來,將喪屍芭比企圖跳動的胳膊綁起來,我一手拿著手術刀,另一手拿著剪刀,對其進行解剖。

“給你們兩人一個活,用繩子把她的其餘零件都捆綁結實點,千萬小心,在喪屍芭比的傷口處有這種蟲子,別讓它們爬身上。”

“在背包的裏層有膠皮手套,不太結實,別弄破了。”

兩人點點頭,開始幹活。

我小心翼翼的將外麵的皮剝開,露出嫩肉,但其實這裏麵比想象中的還要恐怖的多!

肉不太多,大多數都是正在律動的,恐怖的蟲子。

它們跟肉的顏色很相近,大部分的肉都被吃掉,隻剩下寄存在肉體之中的蟲卵和蟲子。

手術刀沒拿住,掉在地上。

聽到聲音,夏末轉頭道:“怎麽了嗎?”

見他們兩個已經捆綁完畢,我咽了口唾沫,說道:“你們最好做個心理準備再過來。”

“什麽大風大浪我沒見過,你少……我靠!這是什麽!”夏末驚訝的瞪大雙眼,“劉,劉子龍……”

她猛地退後了幾步。

那些蟲子大片的聚集在一起,還在瘋狂攢動的模樣,任何一個密集恐懼症患者都會引起不適。

還不如讓我看那些血腥的場麵。

吳斌幹嘔了幾聲,也迅速後退。

我甚至能夠聽到,那些蟲子在屍體中不斷旋轉,摩擦出來的響聲。

“太惡心了。”

夏末驚恐的指著剛才捆綁起來的屍體碎片。

“你該不會說,這些裏麵也有……”

見我點頭,夏末趕緊摘下手套,嫌棄的扔在地上。

連同吳斌也一起。

他還緊張的抓了抓手背和胳膊。

我歎了口氣,“你們兩個用不著反應那麽大,如果身上沒有破損,這些蟲子進不去的。”

“除非是屍體,它們似乎對屍體情有獨鍾。”

夏末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這些喪屍實際上是這些蟲子在操控?”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兩隻喪屍芭比無論從速度還是攻擊能力,都十分的弱。”

夏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也覺得奇怪,上次在醫院遇見的時候,僅僅一隻,就連你都有些招架不住,可這次是兩隻,你居然一擊必殺!”

“我還以為是你的能力提升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許有吧,但更多的是她們的肢體,沒有先前碰到的喪屍協調。”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被寄生蟲附體的喪屍,在行動能力上能夠受到大幅度的限製?”吳斌說道。

“沒錯,這對我們來說是好處,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寄生蟲的來曆。”

從背包裏取出一隻空瓶子,拿鑷子小心翼翼的夾進去。

另外兩個人默默看著,誰都沒有上前。

“你現在又想幹什麽?”

“留一點,以備後用。”

“這些蟲子很有可能是喪屍的克星,我懷疑就算有血清,也是通過它們提煉的。”

夏末道:“能不能治愈這些喪屍不能確定,起碼可以削弱它們的攻擊能力,你這個辦法還……挺絕的。”

“所以,要不要過來幫忙?”

“好吧。”夏末點點頭,拽著吳斌一起,剛開始他還挺抗拒,不過一被威脅,如果不幫忙就不管他了,吳斌立刻開始行動。

他們學著我的樣子,將屍體身上的皮剝開,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夾蟲子。

沒過多久,我已經裝滿了一瓶,隨後去幫夏末。

這個吳斌還真是不中用,收集點蟲子而已,連半瓶都沒裝滿,已經吐了三回。

沒辦法,我隻好讓他先去休息,從夏末的旁邊移到吳斌的位置。

“虧你還是個男人。”夏末嘲笑道。

這次,吳斌沒反駁,他確實不行。

不過多時,已經裝滿了三個瓶子,我確認了五遍,見確實擰緊,這才將它們扔進了背包之中。

至於喪屍芭比的骨骸,被我挖了個坑,埋在附近。

剛要按照原計劃,將張素的墳墓刨開,吳斌大叫著阻止我。

“要是不怕把更厲害的喪屍招來,你可以喊的再大聲點。”我說道。

一想起先前的事情,吳斌滿麵愧疚。

“我確實有錯,但是張素的墳你不能刨。”

“為什麽?你總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理由。”夏末道。

“不然別耽誤時間!”

“這裏又沒有屍體,隻是一個骨灰盒而已,你們犯不著……”

“讓開!”不想再跟這家夥廢話,我有點後悔,剛才就不該管他,讓他被咬死算了。

誰知吳斌這家夥真是不怕死,居然一口咬在了我的大腿上!

“靠,你媽的!哪跑來的瘋狗!”

夏末當即抽出匕首,猛地紮進了吳斌的後背!

他疼得直錘地麵,卻還是沒有鬆口。

我當即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吳斌終於鬆口,仰麵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