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皆有吧。”傑森歎口氣道。
我岔過話題：“仔細看這些報道，很容易瞧出來破綻，既然居民樓在工廠的上風向，兩者相距較遠，怎麽可能會被波及到呢？”
“自從大火事件發生之後，連同鐵水路這名字也消失不見。”
夏末接著道：“不是說的很清楚，和黃泉路合並了嗎？”
傑森笑著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沒有合並，隻不過這裏死的人太多，說是陰氣較重，不是個建造住宅的好地方，所以廢棄了。”
“要不怎麽說，用導航也搜不到呢？”
車子停到不遠處，三人一同下車。
這裏一片荒草，倒真的看不出來曾經這裏是工廠或者居民樓的模樣。
突然，手中的葫蘆開始劇烈掙紮。
“怎麽了？”夏末問道。
“沒事。”抽了張符咒貼在葫蘆上，默念法訣數十秒，適才終於沒了動靜。
我們繼續往前，由傑森打頭，這一路上，他臉色都不太好看。
傑森指著不遠處道：“這就是當年廢舊工廠的地方，已經過了很久，但是從這邊看去，應該能夠大致辨別處地基的痕跡。”
我和夏末順著方向看過去。
“確實。”我點了點頭。
“這燒的有些誇張啊。”夏末說道。
這點我和她的意見相同。
別的不說，光是這裏燒的過於禿了，周圍的草幾乎將為數不多的痕跡遮蓋的嚴嚴實實。
如果不是特意扒開去查看，還有傑森在旁邊解釋，真沒辦法往大火的方向效果。
“當年屍潮現象發生之後，隊長帶著我們去對付那群喪屍，鐵水路封了起來。”
“這些喪屍本身都集中在工廠之中，隊長的意思也是一把火將它們都燒死。”
傑森歎了口氣，煩悶的點了根煙。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那種意外。”
“不過聽你這麽說，那場大火不算意外了？報道也沒錯啊！反正也是你們隊長讓燒的！”
夏末想了想又道：“不對……那瓦斯泄露和大爆炸又是怎麽回事？怕困不住那些喪屍，所以故意做的嗎？”
傑森解釋道：“隊長打算這麽做，但實際上還沒來得及行動，工廠裏就突然產生了大爆炸！”
“要不然那次行動，也不會死那麽多人了。”
我蹲下身子，搓了搓剩下的一些灰塵。
這些被燒灼過的鐵鏽附著在地基上，由於時間太久，像一層皮，輕輕剝開，居然落了下去。
“不過關於鐵水路還有一個傳說。”傑森補充道。
“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站在工廠的門口，正南方位四十五度，在地上放一碗血，等血上泛起漣漪，並且伸出一隻手的時候，能打開陰陽門。”
“陰陽門？能通往哪裏？”我問道。
夏末懷疑的上下打量他。
“不會是騙人的吧。你從哪聽來的？”
說著還拿手機扒拉了好幾下。
“這上麵可什麽都沒寫。”
傑森冷笑兩聲：“我騙你們做什麽？再說之所以去瘋人院也是為了調查關於鐵水路的事情。”
“還記得之前我給你們的資料嗎？小荷曾經住在鐵水路。”
“在事發的時候，她在醫院，沒回來，所以躲過一劫。”
傑森似乎有些煩躁，又點燃一根煙。
“在工廠還沒爆發屍潮的時候，我和其中一個隊友去過居民樓，進行疏散工作，不過總有幾個人不配合。”
他指著葫蘆說道：“她就是其中一個。”
又抽了一口，傑森接著道。
“也是那時候，這女人跳的河，我把她救了，算起來，我這個救命恩人當的真憋屈。”
“房子之中總有那麽幾個釘子戶，她算一個，由於賭博輸的一窮二白，隻剩下房子和老公了，死活不肯走。”
突然，葫蘆又動了兩下，大概是剛才貼上符咒的緣故，並不劇烈，就象征性的顫抖幾分。
夏末調侃道：“當事鬼可在這裏，你要是說假話，她肯定能聽出來！小心點！”
傑森嘴硬道：“老子說的都他媽是實話，有什麽可害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願如此吧。”
“那我們從陰陽門開始調查起？”夏末提議道。
我看了一眼時間。
“還早著呢，要不然再去別的地方轉轉，譬如那片住宅。”
好在和工廠相比起來，住宅還留有一些輪廓，沒燒的那麽誇張。
還留有一個破舊的樓梯，雖然被烤的十分殘破，晃晃悠悠，但還能上去。
“咳咳！”
順著走上去，進了個屋子，裏麵一股黴味，嗆得我緊皺眉頭。
至於夏末，在外麵打量半晌，壓根沒往裏走。
傑森倒是不避諱，直接走進來。
“這裏是小荷住的房間，靠南第一間。”傑森道。
“你記得還挺清楚。”我說道。
他笑了笑：“沒辦法，當年疏散人群的時候，組裏有要求，每家每戶住的什麽人都要提前調查清楚。”
“說來小荷和張素她們兩個當過一段時間的鄰居，就在這裏。”
傑森從裏麵走出來，指著離了兩個住戶的房間道。
“這原來住的是張素，後來搬走了。”
“屍潮發動的時候除了幸免於難的小荷，無一人幸存。”
傑森繼續道：“不過後來我打聽到，張素有問題。”
我突然想起來在醫院之中得到的那些信息，串聯在一起，確實詭異。
“張素莫名其妙的毀了臉，她又是母喪屍，說明這人接觸過喪屍的毒，她是初代屍潮之中，攜帶喪屍病毒的人。”
“可是張素已經不在這裏住了，按照常理推論，應該跟她沒有關係才對。”
“但是，她卻感染上了喪屍病毒！”傑森激動道。
“兩種情況，要麽張素之後來過這地方，要麽她從沒回來過，而是接觸了某些有喪屍病毒的人，被感染的。”
“不對！”我搖了搖頭，“若是這樣，她就不可能是喪屍母體了，喪屍病毒會隨著傳播逐漸減弱，初代母體喪屍的能量是最強的，也更容易分辨。”
我鄙視傑森道。
“虧你還是參加過那場屍潮行動的人，這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清楚嗎？”
他的臉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