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並未激動，相反微微一笑。
“這麽說，你們前來的目的是為了幫那兩隻鬼報仇？”
我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隻是剛巧趕上，其實我們是來找你的。”
我準備實話實說，跟這些人精相處，想要耍小聰明，太不明智。
“找我？”小荷詫異道，隨後立刻恢複平靜。
“可我並不認識你們，今天應當是第一次見麵。”
我看向旁的傑森和秦風，開口道：“你們真的清楚小荷是什麽身份嗎？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盡管知道這麽說有些突兀，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會信，還是開口了。
果然，那三個人像看傻叉一樣，尤其是小荷，她冷笑幾聲，似乎並不在意。
“你千辛萬苦進來，就是為了詆毀我？”
“先前那兩隻鬼怎麽掛掉的，在木屋裏你做了什麽，心裏不清楚嗎？”
我等著小荷自亂陣腳，她卻比想象中的還要淡定。
“第一，我做了什麽事情不需要向你匯報，第二……”
她看了看周圍兩人道。
“我做的所有事情，至少隊長秦風是知道的，不算擅自行動。”
“如果說把那兩具屍體扔進焚化爐的事，我知道。”
秦風比想象中的好說話，和剛開始見到的那副盛氣淩人，感覺不太一樣。
“病毒已經擴散到身體各處，如果不加以焚燒，萬一發生屍變現象，場麵會一發不可收拾。”
“等等！你就這麽告訴我們了？”夏末一臉驚詫。
“能夠看到鬼魂，你們鐵定不是普通人，對嗎？”秦風的觀察能力相當不錯。
“而且，身後還背著一把劍。”
他仔細打量我道：“你是修道之人？”
“還以為你要說，我是個跳大神的。”
“倒不能，算起來，我們也是半個同行，沒準你真的能夠幫到忙，還是大忙。”
盡管猜出來，肯定是危險的忙，但既然在先前答應過，就要言而有信。
“說說看。”
秦風不急，眼神示意小荷，她不慌不忙的走到裏間，從抽屜裏拽出一串鑰匙。
“劉先生，我沒記錯吧。”
我點點頭，她又接著道：“走一趟吧。”
這裏大小的門還挺多，夏末拽住我胳膊，堅決要一起去，被我拒絕了。
如果小荷真想搞小動作，不會連帶著將自己也賠進去，那太愚蠢。
拍了拍夏末的手：“我沒事，倒是你自己，在這裏一定小心，不該說的別說。”
“放心吧。”夏末重重點頭。
隨著小荷一道進去，這裏看著像是一處實驗室，大大小小的藥瓶擺在桌子和櫥窗上，仔細看去，還有泡了半截的手指。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分屍狂魔。”我調侃道。
“事實也確實如此。”小荷倒是絲毫不避諱。
“不過放心，我肢解的這些都是從屍體身上挖下來的，目的是研究潛伏在工廠之中的隱型病毒。”
“研究出什麽來了？”
她歎了口氣，搖搖頭。
“一無所獲。”
“木屋的屍體是不是跟你有關？”我開門見山道。
她愣了一下，大大方方承認。
“是我做的。”
“那木屋孫玲在出租，在三個月之前我進去過，發現一個男人，他的行為舉止特別奇怪，跟秦風請示過後，我就去了。”
“果不其然，他確實被病毒感染，幾番檢查，也沒有找到傳染源，不過我倒是調查出來，男人在一年前是工人，在化工廠工作。”
“當時我們還沒進化工廠。”小荷說道。
她講了這麽多，大概的思路我梳理明白了。
“也就是說，你們進來的目的，是為了控製化工廠病毒？”
小荷點頭道：“沒錯，但是在進來後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依舊不知道感染源在哪裏，沒辦法將人員實行嚴密監控。”
“秦風的意思是，如果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就對鐵水路的居民進行封鎖，會引起動**。”
我心中大致明白了，為什麽最後會幾乎全軍覆沒，這一點和秦風的優柔寡斷脫不開關係。
“木屋男人身上的針眼是你幹的？”
小荷接著點頭：“是，他已經感染了病毒，很有可能發生屍變。”
“我在研製解毒藥劑，但因為找不到徹底屍變的喪屍母體或者感染源，沒辦法製造出相匹配的血清，隻能用解毒針劑，看是否好用。”
她重重歎了口氣。
“可惜沒用，這男人過不了兩天就掛了，我將他的屍體埋在木屋的隔板間，當時特意吩咐過孫玲，讓她不要在出租這間木屋，因為先前就發生過類似事件，所以……”
“先前？”我追問道：“是昨天襲擊你的那兩個情侶鬼？”
小荷揉了揉太陽穴，十分疲憊。
“沒錯，他們被孫玲坑了，那小木屋之中有大量病毒存在，已經明令禁止不讓出租，她就是不聽。”
“要麽說惡人活千年，都是一起進的木屋，孫玲屁事沒有，這兩人感染了病毒。”
“後來被我發覺，來不及教訓孫玲，急忙將這兩人帶入工廠。”
小荷一臉遺憾，接著說道。
“可惜為時已晚，隻要這種屍變病毒侵入心肺，除非研製出有效針劑，不然回天乏術，這兩人沒救了。”
“女人臨終的願望是將她的遺體完整保存，這是她們家那麵的風俗，她還說自己信什麽教，我記不太清了，總之不能火化，我口頭上答應了她，但是沒有做到。”
“和秦風商量下，將兩人丟進了焚化爐，包括燒剩下的灰也一並處理掉。”
這下，我算是明白，為何那兩隻鬼對小荷有這麽深的怨恨了。
“他們報複錯人了。”我說道。
小荷搖搖頭：“也不算，畢竟是我答應了沒辦到。”
從抽屜裏取出一排試管，將它們整齊的擺放在桌上。
又從最下方的隔層取出來一隻廣口瓶，裏麵晃晃當當裝著褐色的**。
小荷分別按照比例將它們倒入試管之中，又從櫃子上取下瓶子，裏麵裝著的是人的眼球。
沾了點**之後，放在托盤上。
“這是做什麽？”
小荷笑了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她熟練的戴上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