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鳩這人看著漂亮,實則心狠手辣。
眼見著這人不交代,手上的力道大了幾分,這種感覺好像在施加酷刑。
石牆的另一麵傳來幾聲呻吟,聽聲音是個男人,口音挺重。
“住手!”他大聲道:“我告訴你們翡翠骷髏頭的位置,快放了我吧!我認輸!”
和鳩麵麵相覷,隻一眼,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點頭道:“好,我也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既然認輸,那就自己出來。”
其實我和鳩心裏都清楚,石牆周圍確實有機關,兩人都沒有找到,隻能證明開關在裏麵,而並非表層。
也就是說,除了男骷髏之外,沒人能夠打的開。
“做不到,我的胳膊被你們釘死了。”他說道:“先把銀針卸了,放開我,才能打開石牆。”
“嗬嗬。”鳩冷笑一聲。
我心裏媽賣批,這男骷髏簡直在找死!
鳩可沒有這麽好的耐性,這女人一向陰狠,別看平常不苟言笑,關鍵時刻,使出的手法可真夠變態!
當即從背包裏抽出一把桃木釘,猛地向他的胳膊紮去!
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綠色的湯水順著胳膊流下來,並且伴隨著黑色的濃煙。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沒有那麽好的耐性,如果想解脫,可以幫你,但前提是交出翡翠骷髏頭。”
“鳩,冷靜一些。”我說道。
她並沒有理會,頭也不抬。
從這個角度看去,那女人臉上的笑容十分邪乎,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被某些不幹淨的東西附體了。
譬如,鬼魂或者亡靈。
就算對鳩再不了解,她也不至於招招狠辣。
仔細回想一下,對鳩的印象發生變化,是在這男骷髏出現之後。
在先前,包括教堂那次救我,她雖然不太好說話,神神秘秘,至少沒有心思狠毒。
這一瞬間,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判斷了,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靠!算你有種!”
石牆另一麵傳來男骷髏近乎絕望的聲音。
“如果不想要這隻胳膊,也可以。”鳩繼續道:“我不介意幫忙把它卸下來,不過……”
她頓了頓:“恐怕不行,因為這桃木釘連通血液,會一起化為咒術種到心脈上,心脈是你的死穴,一旦破解,你這家夥也就徹底滅亡了。”
“別說投不了胎,你的靈魂也會被業火燒的一幹二淨,連渣都不剩。”
“我開機關!”男骷髏咬牙切齒道。
“該死的女人,真是惡毒!”他低聲的咒罵。
這石牆的隔音能力實在太差,我和鳩聽的一清二楚,挺尷尬的。
她反倒並不在意,好像已經習慣了。
石壁像卷簾門,一點點上升,再打開。
從裏麵果真出現了一具瘦骨嶙峋的骷髏,跟別的同類有區別的是,這隻骷髏的身上包括臉,還有一層皮,瞧著沒那麽恐怖。
仔細看過去,我判斷,這貨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帥哥。
就是可惜了,被關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我出來了。”他說道。
“現在可以鬆開老子的胳膊了吧!”
當卷簾門到達中心位置的時候,男骷髏的胳膊連帶著被抬了起來。
他雖然出來,可並不是用腳在走路,而是盤腿磨蹭了幾步。
鳩冷笑一聲,利落的將桃木釘拔了出來。
又是噗嗤一聲響,綠色的血流的更多,男骷髏的表情相當難看。
“我已經履行諾言,該你了!”鳩道。
男骷髏的氣勢明顯弱了不少。
“還沒完全解開,這兩邊的銀針和符咒……”
“喂,不要太得寸進尺!”
鳩憤怒的一聲吼,像是個將軍,嚇得男骷髏猛地一個哆嗦。
她再次恢複笑容,變臉比翻書還快。
“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幫不上。”
“又開始睜眼說瞎話,翡翠骷髏頭難不成會被你當成食物吃掉嗎?”鳩說道。
“不過沒關係,今天就算在你的肚子裏,我也會給它挖出來。”
“你這娘們,夠狠的!”我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鳩的魄力也是不行的。
她很快動手,作勢要衝男骷髏走來,隻見他冷汗直冒,好像知道自己要慘了,下意識的往後縮。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鳩手握桃木釘,看著像個魔鬼,或者本來就是。
男骷髏的眼神豁然變得陰狠,另一隻手從背後冒出來,向右一動!
“不好,是陷阱!快閃開!”我大聲提醒她。
已經來不及了,我心中忐忑。
鳩並沒有後退,盡管憑借她的速度應該可以避開,但是身體的慣性使得她不斷前傾,最後甚至是被吸到了石牆邊緣。
隻聽哢嚓一聲響,好像骨頭被咬碎的聲音,我猛地擋了一下,四周塵土飛揚,再睜眼,鳩不見了。
而先前的石牆倒了下來,在地麵和石壁的縫隙中,還夾著一截黑色的衣服。
一眼便認出來,那是鳩的。
趕緊跑過去,我拽了拽黑衣服,發現後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盡管鳩很厲害,不應該擔心她,可這種情況下,喪命的幾率還是很高的。
正在思考要不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石牆裏麵忽然傳來打鬥的聲音。
什麽忙都幫不上,老子幹脆看熱鬧,不對,應該說聽熱鬧勁,因為看不見。
隻有黑漆漆的一堵牆麵和武器摩擦的聲音。
等到大概二十分鍾後,終於,裏麵安靜了。
我打了個哈欠:“分出勝負了嗎?”
盡管表麵看似漫不經心,我還是挺緊張的。
兩個之中肯定希望鳩能夠勝出,她畢竟是老子這麵的!
老天爺還算給力,門緩緩打開,出來的果真是鳩。
她拍了拍手,精疲力竭的模樣,臉上都是汗水,有些狼狽,頭發大麵積的粘在臉上。
“沒事吧。”我過去想扶一下她,被果斷拒絕。
鳩擺了擺手。
“不用,真要是想幫忙,把它弄出去。”
她掐腰坐在一旁,這才發現,鳩受了傷。
估計是男骷髏最後保命的手段,想和鳩同歸於盡。
可惜如意算盤沒打成功。
“你這形容挺奇怪。”鳩睜開一隻眼睛,看著我:“什麽叫同歸於盡?他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