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就有個病人，暗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進來之後沒過兩個小時開始發病，如果不是道長在，及時捉住了他，並且將其製服，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是這樣。”
我點了點頭，順帶將袖子解開，故意擼到最上邊，並放心的讓他們檢查脖子附近的位置。
“這些都是喪屍經常咬的地方，什麽都沒有，你們要是不放心，盡情來查看，脫光了也沒事。”
胡子大漢聽了，居然爽朗大笑。
跟幾分鍾前，判若兩人。
“開個玩笑，別介意。”
我試探著往前走，這家夥變臉比翻書都快，直接攔住了。
“盡管剛才是為了活躍氣氛，但在道長回來之前，不要逾越這條線。”他說著，指了指地上的紅印子。
“看清楚了，還有嗎？”我並沒有發火，而是點點頭，盡量順著他說。
對麵坐著的病人，他們很不友好，大概還有一些陪護，看著老子的眼神，警惕的就像是敵人之間。
胡子大漢估計也覺察出來，幹脆坐在我的對麵，隨便聊了聊。
“你別介意。”他說道：“先前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大家的心中都有死疙瘩，沒解開，對待外來的，多少排斥，而且……”
胡子大漢頓了頓：“看你的樣子，挺眼生的，沒見過，不是二樓的人吧。”
沒等說話，又對著我上下打量，跟自言自語似的。
“應該也不是三樓的，看著不太像病人，難道是陪護？”
“都不是。”我說道：“其實……”
本來想說自己是個道士，看看對麵的究竟什麽反應。
一想到在離開之前，男人特意囑咐的話，到了嘴邊，又抓緊咽了回去。
那家夥，讓我千萬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他也不肯解釋，隻說一旦脫口而出，很可能會被所有人樹立為敵人，被趕出去都算是好的，最悲慘的莫過於全部人一起動手。
但說實在的，就算他們一起上，老子都不帶怕的！
隻是傷及無辜，確實不是一名道士應該做的，大部分又都是病人，欺負弱小，這點實在做不來。
“算是來看人的吧，沒想到他們出院了。”
這不算騙人，至少一開始，也就是第一次來到醫院，正是因為女人的孩子生病，需要驅魔，要不然不能牽扯出來一係列的事情。
“那就好。”他的眼神變了變，突然嚴肅道：“就算有難言之隱，現在是關鍵時刻，最好不要說謊，被查出來，可是要倒黴的。”
正琢磨該怎麽回複，突然衝過來一個人，尖嘴猴腮的，戴著副小眼鏡，主動打招呼道。
“你好，這位新夥伴。”
胡子大漢表情不太對，似乎不怎麽喜歡這個人。
他倒是不介意，直接道：“我叫楊旭。”
“你好。”我有些尷尬。
胡子大漢起身，有些不開心道：“你過來做什麽？”
“他們都排斥這位，我不這麽想，看著這位小哥就是正派人，不可能被喪屍咬。”
“嘖嘖。麵色紅潤，印堂之上一片祥雲籠罩……”他說完還上下打量，故意摸著下巴，好像這些話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口的。
其實我不太喜歡，感覺說出來挺虛偽，特別是像老子這種修道之士，一聽就知道是江湖騙子之類的套話，顯然他不屬於那一類，主動靠過來，必定別有目的。
這些預感很快就應驗了。
之後有人叫楊旭，他這才離開。
也就前後腳的功夫，胡子大漢歎口氣，說了句掏心窩子的話。
“別看他這副德性，那人危險著呢，小心點。”
“怎麽說？”我有些好奇。
以貌取人肯定不對，但楊旭的說話語氣確實令人不喜。
包括上下打量時候的微表情。
“那家夥，原來是個伏屍魔。”
“什麽意思？”
這詞匯，相當新奇，我也是第一次聽見。
就連爺爺留給我的書中都沒記載。
“就是……唉！”胡子大漢突然重重的歎一口氣，臉憋的通紅。
看的出來，這是個詞匯貧乏的人，就讓他長話短說了。
“曾經和母喪屍交流過，你敢相信？”
他的這副表情，就挺驚訝的。
“具體是什麽意思呢？”
可能我太淡定了，胡子大漢懵逼了一會，大概怕被楊旭聽到，造成不太好的印象，等到差不多快到倉庫的死角了，這才道。
“說的直白點，就是狗腿子，給喪屍跑腿的那種。”
胡子大漢嗤之以鼻，“那家夥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在指出來這件事之後，居然還敢拿出來炫耀，以為別人都會覺得他了不起，實際上，背後說什麽的都有。”
“那人之所以來找你套近乎，無非身邊的都不願意搭理他，要不然，嗬嗬。”
胡子大漢已經挺委婉了。
在吐槽之後，他突然一拍腦門，“還沒自我介紹，老子叫徐冰，很高興認識你。”
“劉……”本身想說真實名字，猶豫了一下，說道：“劉成。”
“劉兄弟，你好。”
之所以改變名字，不是沒有道理的。
原因在於，先前還沒來到儲物室的時候，男人千叮嚀萬囑咐，自己絕對不能泄露。
我一想，如果是先前的老道士，我們見過，這張臉太容易被認出來。
恰好對於推背經這本書，老子記得相當熟練，其中有移頭換臉之法，相當管用，基本看不出來，索性就嚐試了一下。
果真，方法確實奏效。
過了不多時，老道士回來了。
此人我並不認識，但奇怪的是，他卻有老子的照片。
“道長，情況怎麽樣？”旁邊的人第一時間衝了上去。
病人們對於老道士確實殷勤，有點像仆人對老爺。
他疑惑的目光打量著我，按照平常的病人一樣對待，先是用符咒驅魔，並且感知身上有無變化。
最後拿起匕首開始放血。
這一點是有根據的，比方說，如果此人變成了喪屍，病毒肯定蘊藏在血液之中。
一般正統的道士，隻需要聞一聞，就能夠初步判斷。
至於我，當然沒事。
老道士很快放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