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河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到任何一個人,都能清楚感覺到,他那暴戾的殺心!
“你……”
張燦頓時全身抽緊,心髒如被握住,泛起冰寒與恐懼。
畢竟,這可是連非洲大蟒蛇,都能一拳打爆腦袋的狠人啊!
但,看了身旁的保鏢們一眼後,張燦又很快恢複鎮定,有恃無恐地道:“你說對了,就是我讓人把她關進八角籠裏去的!”
“可是,我又有什麽錯呢?我隻不過是想讓大家開開眼界,看一場與蛇共舞罷了!你難道不覺得,剛才的表演非常精彩嗎?哈哈哈哈!”
說完,張燦癲狂地大笑起來。
場上的客人們見狀,神色逐漸放鬆,先前的恐懼與震撼一掃而空,同樣跟著發出大笑。
畢竟,這裏是天麓山莊,張燦的地盤。
對方就算再能打,也絕對不可能翻起風浪。
“那你知不知道,欺負我的女人,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陳山河也笑了。
隻不過,笑得有些殘忍。
隨後,邁著沉重的步伐,朝張燦走去。
“代價?真是有趣!一個人人喊打的賣國賊,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能讓我付出代價!”
張燦神色不屑,厲聲道:“來人,把這賣國賊抓起來,先狠狠地收拾一頓,再剝了他的皮,送到南天王那裏去!”
十幾個保鏢提起砍刀,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可下一秒,
隻聽一片“砰砰砰砰”的炸響——
他們連陳山河的身都近不了,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碎,化作血霧!
“嘶嘶!”
全場倒吸冷氣之聲頓起。
“這他媽是什麽情況?”
“是我眼花了嗎?燦哥的保鏢……竟然碎了!?”
“我的天老爺啊,這家夥究竟是人還是鬼!?”
賓客們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先前喝進去的酒,瞬間變成冷汗冒了出來。
他們無法理解,究竟是多麽恐怖的力量,才能把十幾個活人,在一秒鍾之內震成粉碎!?
而在一道道恐懼的目光下,陳山河已經踩著滿地的鮮血,來到了張燦麵前。
“你……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啊,外麵全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對我動手的話,我保證你無法活著離開天麓山莊!”
張燦害怕極了,靠著牆壁上,大口喘著粗氣,聲音都因恐懼而變形扭曲。
“外麵全是你的人?”
陳山河神色冷厲:“那你告訴我,你的人,都在哪裏?”
張燦下意識地朝外麵望去。
而此時,大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滿頭白發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濃鬱的血腥氣。
宴會廳裏的客人們如遭雷擊,這才終於看清,原來外麵已經躺了一百多具屍體!
血流成河,如同森羅地獄!
“你……把我手下的人,全部殺了!?”
張燦目眥欲裂,恐懼,幾乎讓他窒息。
他毫不猶豫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對不起,陳哥!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也再也不敢了!!”
“現在說對不起,已經晚了。”
陳山河眸中怒火翻騰,終於忍不住大吼道:“我問你,是誰給你了勇氣,讓你竟敢欺負江瞳?”
“又是誰給了你這麽大膽子,讓你竟敢灌她的酒,把她和那些大蛇一起,關進八角籠裏!?”
“你知不知道,她剛才究竟有多害怕,有多絕望!?”
說著,陳山河單手握住張燦的下巴,將他提了起來。
一下一下,用力往牆上撞!
咚!
咚!
咚!
將牆壁都撞得凹陷進去!
張燦也是頭破血流,劇烈的疼痛,讓他幾近昏迷。
可偏偏陳山河又用金針,插進他的穴位,強迫他保持清醒。
那種感覺,簡直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啊!!”
一聲慘叫後,張燦被撞碎全身骨頭,丟進了八角籠。
“你不是說,你很喜歡與蛇共舞嗎?”
陳山河神情冰冷地看著他:“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本人,來為大家親自獻上一出好戲!”
話音落地,陳山河一揮手,勁氣震碎了鐵皮箱上的鎖鏈。
“嘶嘶!”
足足三四十條蟒蛇,全部從箱子裏鑽了出來,發出尖銳的嘶吼聲。
它們本就生性凶殘,又被關了三天三夜,早已饑渴難耐。
此刻受到血腥氣吸引,全都像是瘋了一樣,飛速朝張燦鑽去。
“不!不要過來!啊啊啊啊!救我!快救救我啊!!”
霎然間,整個天麓山莊,都充斥著著張燦淒厲的慘叫聲。
但很快,就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隻剩下死一般的冰冷與寂靜。
“把他們全殺了,一個不留。”
對秦無命點了點頭後,陳山河懷抱著江瞳,大步朝外麵走去。
“你這個惡魔!你這麽做,是要遭報應的!”
“我們沒有欺負過你老婆,我們也沒有想過要與你為敵!你憑什麽殺我們!?”
“不,我不想死!饒了我們吧,我們是無辜的!”
“……”
天麓山莊的客人們嚇得魂飛魄散,瘋了般又哭又嚎。
但更多的,還是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從你們選擇助紂為虐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要為張燦陪葬!”
陳山河無動於衷,為所有人宣判了死刑。
很快,
天麓山莊燃起一場大火。
烈焰衝天而起,燒光所有的一切。
將這充滿罪惡和欲望的樂園,化作廢墟。
而在這場烈焰過後,
江北的雨,開始下得越來越大了.
……
等到江瞳再度醒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她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夢裏充滿了痛苦、絕望和恐懼,如同地獄。
可當她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一切都很平靜,是在一間酒店的套房裏。
而她此刻,也已經換了身幹淨衣服,躺在溫暖舒適的大**。
如果……
如果不是因為陳山河的眼神,依舊是那麽冷酷、無情,充滿憎恨的話……
她都快要以為,那真的就隻是一場噩夢罷了!
“醒了?”
陳山河看著她,麵無表情地道:“既然醒了,那我們就來說說離婚的事情吧。”
“離……離婚?陳山河,你說你……要跟我離婚?”
江瞳如遭雷擊,逐漸從茫然中清醒過來,眼淚,再度不受控製地湧出。
自己為了陳山河,為了他的妹妹,還有他們的女兒,付出和犧牲了這麽多,吃了數不盡的苦頭……
可現在,他居然要和自己離婚?
他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