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大結局尾聲 任重而道遠
“老大，你是怎麽知道這家夥根本就沒有逃？”看到這名臉上瞬間石化的神秘狙擊手，楚礫忍不住問出聲來。
“當然，不過還是朱坤的那句話提醒了我。”
“哪句話？”
“應該是‘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使用了專業設備---水下推進器’這句話吧。”這次開口說話的是朱坤。
“對，當時聽到這句話，我的腦海中就靈光一現，這應該不是唯一的可能。”張航悠悠笑道，“所以，我就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他，會怎麽做？答案，就是按兵不動！”
“天羅地網之中，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赫連光眼睛一亮，“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的人想當然的會認為他一定是逃，而且是拚命的逃。所以我們就追，拚命的追。根本不會去想，他還會留在原地等我抓！他這是成功的利用了我們一貫的固定‘性’思維！的確是厲害啊！”
“你是誰？”聽完赫連光感慨，楚礫踏出一步，將他緊緊罩住，沉聲問道，“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們老大？”
“你既然能成功發現我的藏身之處，那現在又能不能猜出我真實身份？”麵對一旁氣勢洶洶的楚礫，狙擊手終於從剛剛石化的表情裏走了出來，轉為一臉輕鬆的笑問道。
“這有何難？”張航輕聲說道，“告訴你，我不僅知道你是誰，我還知道，你跟蹤我，似乎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你真的知道？”狙擊手的表情有一絲驚訝。
“我當然知道，你之所以這麽處心積慮的跟蹤我，是為了報仇吧！？”
“你？”狙擊手終於變‘色’。
“董卓，你是董卓？難怪剛剛會有些眼熟！”赫連光的眼神一亮，疑‘惑’的說道，“不過，現在的你，不是應該還在監獄裏嗎？”
“幾個月前，他成功從監獄逃脫！所以，他就是亞騰集團的董卓，也是一名狙擊手。”張航目光凝視狙擊手，問道，“董卓，我猜的對嗎？”
“沒錯，我就董卓！”這名神秘的狙擊手，正是亞騰集團的董卓。
楚礫一臉詫異的收回他剛剛踏出的右腳，放鬆了對他的警戒。
既然他是董卓，那麽自己就根本沒有必要如此戒備
。別說是在神龍機動部隊的一個特戰小隊麵前，就是張航一個人麵前，現在他董卓想逃，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別忘了，十五米之內，張航的飛刀，絕對刀無虛發！
退一萬步說，就算張航不動用飛刀，恐怕一個照麵就可以殺了他！
“我能猜出你的身份，但是我還有另一個疑問。”張航輕聲說道。
“問吧。”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麽不提前揭發和對付我？我估計不會是怕暴‘露’自己的原因吧，應該還有別的的原因。”
“沒錯，那時候我根本還沒有確認真的是你！”
“哦，原來如此。”張航點點頭，隨即又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最終確認我身份的？”
“就在剛才，就在我開槍的前一刻！”
“明白了，當你看到他們，才最終確認我的身份。所以，你才動手。”
董卓這次沒有說會，而是點點頭。
“你這是何苦？”張航搖搖頭，“以你的身手，要是隱姓埋名，是可以安安穩穩過完下半輩子的，為什麽你還要報仇呢？”
“亞騰集團是我全部的心血，它就像我一個‘精’心培育的親生兒子，現在被你全摧了，我能不找你報仇嗎？”說這句話的時候，董卓咬牙切齒，“其實這一次，就是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可以這麽順利的遇到你。我來上海，隻是暫時投奔一個朋友。卻沒有想到，可以跟你不期而遇，有機會讓我完成這個心願。”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張航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看董卓，“從亞騰集團組建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畢竟，罪惡就是罪惡！它終究會於世所不容，終究會被摧毀！”
“那隻是我們的立場不同而已！”
“老大，還跟他廢什麽話？‘交’給我，讓我擰下他的脖子，這樣就一了百了！”楚礫雙眼朝董卓狠狠的一瞪，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是啊！對這樣執‘迷’不悟的人渣，就不必勞煩什麽監獄不監獄的了！”赫連光悠悠的說道。
身為神龍機動部隊的隊員，他們每一個人都擁有生殺豁免權！隻要他們有足夠的理由認定你是犯罪份子，那麽不需要經過法律的審判，就可以直接出手擊殺！
當初，張航就是利用這個豁免權，才能真正贏得老爺子的信任！
“哈哈。可惜啊可惜，隻差一點啊！”望著張航手臂上的傷口，董卓大笑，“成王敗寇，成王敗寇…哈哈..”
漸漸的，董卓的笑聲越來越輕
。同時，他的臉‘色’，迅速灰敗。
“不好，有問題。”楚礫搶先一步，右手迅疾的扣住董卓的肩膀。
“老大，他服毒自盡了！”楚礫低聲說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把他的屍體帶回去吧！”張航輕聲說道，轉身離開，“現在，我該去會會天龍集團的老爺子了！”
“老爺子抓住了？”聽到這話這句話，楚礫眼睛一亮，“聽金輝說，他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昨天還沒有鎖定他，怎麽今天就落網了？老大，會不會是金輝他們搞錯了，又或者還是他們隨便抓了一個湊數的？老大，你可不能被金輝給忽悠了！”
“才不會呢！”張航擺擺手，“因為那個人，就是我叫他抓的！”
“嗯？你不是也不知道那老爺子的真實身份，這才讓金輝他們過來的嗎？”楚礫眨眨眼，“我是真搞不懂，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呀？”
“行了行了，老大行事莫測高深，豈會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最後成功逮住了董卓，保住了神龍機動部隊的麵子，朱坤心情不錯。
“就是！”一旁的西‘門’鼎附和道，“老大，這裏擺平了，那我們就先回基地了，你忙完後就跟金輝他們一起回來吧！”
“也好！”
“老大，你先到肖科長那裏吧，他一直在找你。”快要到警察總部大樓，張航的耳麥內傳來金輝的聲音。
“他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不知道。”
“那行，我這就過去。”
“肖科長，你找我？”進入肖科長的臨時辦公室，張航開‘門’見山的問道。
“張將軍，我們這次行動美中不足啊！”一進入上海警察總部的辦公室，肖科長就一臉憂愁的迎上來，“初步審訊，他們都不知道那名老爺子的真實身份，估計現在他早就望風而逃了！”
“就為了這個？”張航笑道。
“是啊！”肖科長點點頭，“我知道，一舉搗毀天龍集團的所有窩點，也抓了他們的全部核心力量，至於那藍衣社，也‘交’給國家刑警進一步跟進，這次行動算是大獲全勝吧！但是我們都知道，天龍集團真正的幕後老板是那個神秘的老爺子，不抓住他，我覺得我們這一次的聯合行動，就不能算是大獲全勝，至少，是不能算全勝吧。”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這次行動留下任何遺憾的！”張航走過來，拍拍肖科長的肩膀，“走吧，我這就帶你去看看他的廬山真麵目。”
“什麽？老爺子被你抓你了？你知道他是誰？”肖科長的語氣飽含驚訝。
“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到時候你就全明白了
。”
“奔騰，袁天罡關在那間牢房？”
等到金輝的回答後，張航兩人徑直來到關押袁天罡的臨時牢房。在其他幾間牢房內，關押著天龍集團其他核心人物。
“小張，張舟亢，原來你是條子？！”見到張航到來，袁天罡瞳孔猛的一縮，“這麽說，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不錯。”
“那想必張舟亢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吧？隻是我不明白，這國內什麽時候條子的臥底也可以殺人了？”袁天罡問道。
“你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就像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袁董事長能不能賜教？”
“你說說看。”
“其實天龍集團的一切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包括檔案室最裏麵的那間小房間，所以相信你們天龍集團幕後的保護扇這回也該原形畢‘露’了。”
聽到這裏，袁天罡的眼神閃過一絲冷厲，仇恨的冷厲。
那間檔案室內，其實隻有有一部電話和一個電話號碼本，其他的就一無所有了。也正是通過這部電話，老爺子才能與他的靠山保持單線聯係。可如今，密室暴‘露’，想必電話那頭的那位，此刻差不多也已經被雙規了吧！
“其實我不明白的地方，隻有一個，跟老爺子有關。”張航盯著袁天罡怨毒的眼神說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這個忙，我幫不上。”袁天罡裂牙一笑，冷傲的看了看張航，“因為除了老爺子自己，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了。我知道，你們隻要一天抓不到他，天龍集團就不算完。遲早有一天，他還會東山再起。”
“是嗎？其實誰是老爺子這個問題還難不倒我，讓我為難的是，我該如何稱呼你？”說到這裏，張航緊緊的盯著袁天罡，“我為難的是，我是應該叫你袁董，還是老爺子？”
“什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袁天罡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慌。
“那我就慢慢的告訴你。”停了停，張航輕聲說道，“在天龍集團，核心層都知道，表麵上由你袁天罡主持日常一起工作，但是實際上，一直身在暗中的老爺子，才是天龍集團真正的首腦。你們的一切行動，都聽從老爺子的安排。”
“對啊，沒錯，所以根本就跟我沒有關係啊！”袁天罡朝張航蹬蹬眼睛。
“不過，直到金輝發現老爺子每一次的會議視頻都是事先錄製好時，疑問出現了。”
“什麽疑問？”這次開口發問的是肖科長。
“第一個疑問，老爺子為什麽對天龍集團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
“這不難，隻要他安‘插’幾個眼線就行了。”肖科長脫口說道。
“可以解釋得通，那麽第二個疑問你恐怕就不能這麽輕易的解釋過去了。”
“什麽疑問？”袁天罡沉聲問道。
“既然是事先錄製好的視頻，那麽開會的時候，他是怎麽完美的掌握到會議進程呢？”張航對著袁天罡笑問道，“這一點，才是暴‘露’他真實身份的關鍵因素。”
“這…？”肖科長無言以對。
用事先錄製好的視頻，召開視頻會議，而會議往往突發事件繁多，他老爺子也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將所有突發問題全部考慮進去並且在會議上及時合理的解決掉。這一點，當真是匪夷所思！
而一旁的袁天罡，嘴角不自覺的往上一‘抽’。這是最大的疑問，也是最關鍵的地方，隻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麽老爺子的真實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難道，他已經想通了！？袁天罡的內心開始劇烈的跳動，不安感越來越濃。
“這當中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會議的進程，原本就是由他本人掌握的！”張航一語道破其中的關鍵。
“不錯，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第二種的可能了。”肖科長眼睛一亮，脫口問道，“那，平時會議是由誰主持的？”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張航朝袁天罡扭扭頭。
“袁天罡，你就是老爺子？！”肖科長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說，是不是你？”
“不是。”袁天罡弱弱的回了一句，但是他額頭的汗珠，已經越來越多。
聽到他否定的回答，肖科長的目光再次轉向張航。
“你可以想想，這個世界上有誰會將自己辛辛苦苦打出來的江山拱手讓給他人坐而自己甘心一直隱身幕後的？”張航眉‘毛’一揚，“而他這法子，卻剛好可以彌補這個問題。明裏暗裏，這天龍集團的江山，都被他牢牢掌握。”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肖科長自言自語，隨即又問道，“可是這好像也說不通啊。他這樣做，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不，這並不是多此一舉，而是一個很‘精’明的安排。”張航搖搖頭，否認肖科長的說法，“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一方麵，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一切；另一方麵，他故意讓別人知道，幕後還有一位神秘人物的存在。到時候東窗事發，他就可以借此巧妙的脫身。好一個魚目‘混’珠和金蟬脫殼之計！”
聽到這裏，肖科長也忍不住頻頻點頭，而袁天罡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暗下來。
“而事實上，他確切是騙過了我們所有的人，包括他天龍集團自己的人
。他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他隻是老爺子手中的一顆棋子，並不是主謀，如果到時候隻要關係疏通的好，那麽他就還有‘抽’身而出的可能。”張航緩緩說道，“因為他完全可以這樣跟警方‘交’代，他對老爺子的犯罪事情一無所知，隻是被他給‘蒙’騙了而已。況且，警方手裏，也並沒有掌握他的犯罪證據。不是嗎？”
“對，他給警方的口供也正是這麽說的。”肖科長點點頭。
“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隻要我把老爺子的會議視頻跟你的視頻做一個技術比較，到時候不就一清二楚了？”最後這句話，張航對著袁天罡沉聲說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袁天罡一臉的灰敗，先前保持的那份鎮靜和從容已經無影無蹤。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爺子是你，你就是老爺子！這樣一來，我們的這次行動，才算是大獲全勝！”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條子。就衝你能毫無顧慮的殺人並且不受法律約束這一點，我就可以看出來，你不是平常人。栽在你手裏，我也認了！”袁天罡揚起那張灰敗的臉，用他那已經黯淡無光的雙眼，盯著張航，一字一頓的說道，“真沒有想到，原來出賣我的，居然是一段視頻。沒錯，我就老爺子！”
“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其實從你成立天龍集團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注定會是今天這個下場！隻是，對於上海人民來說，來得晚了些而已。”張航輕聲說道。
至此，天龍集團所以核心成員全部落網！這個毒害上海多年，殺害多名警方臥底的犯罪集團終於徹底覆滅！
與肖科長一起走出房間，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來。
舉目遠眺，整個上海漸漸的被一片黑暗所籠罩。
但是，相應的，那聳立的一座座高樓大廈，那道路兩旁的一排排路燈，也開始散發出自身璀璨的亮光，試圖將黑暗徹底撕裂！
張航目光一閃，是啊！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時候，光明之中隱藏黑暗，而黑暗之中也會隱藏光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黑暗與光明，‘交’替循環，卻又永恒不變！
“在黑暗中，隻要創造出一絲的光明，那麽它就可以折‘射’萬裏，穿透黑暗；但是，在光明中孕育黑暗，它卻隻能曇‘花’一現，根本無法永恒，到最後，還不是被光明所融化！”
抬頭望了望那深邃無比的夜空，張航的目光，再次變得清澈而堅定。
他知道，雖然這次的行動已經順利結束，但是等待他的道路，依舊是十分漫長，就如清晨的太陽，才剛剛徐徐升起而已！
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責任，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張航堅定的邁出他的步伐。
肖科長看到，張航他的身形，漸漸的沒入在遠處那一片光明之中…….（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