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是一個極具**的提議,不管是對她們還是對我來說,這都能算是一種最完美的結果。隻可惜,我不能答應她們,哪怕是這女人在我耳邊輕語的同時,胥瑤仍我心底裏對我呼喚,她不停喊著:夫君,救我,夫君,快來救我啊……。

我不敢去想胥瑤和綠桜所受到的侮辱,也不能忍受她們正受到的折磨,看到眼前這正期盼著新生活的女人,我的眼淚實在控製不住,悄悄的滑落下來。

席青不再在我耳邊呢喃,她仰起身,伸手解開我的腰帶,打算剝去我的衣服,與我共享這世間最親密的溫情。不經意間,她看見我眼角的淚珠,手上的動作停頓下來,詫異地問:“我的哥哥,你怎麽了?是我太心急了,還是你不喜歡我呢?”

我緊緊擁住她柔軟的身體,輕輕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後扶她站起身,滄然說道:“不,不是這樣,你是個漂亮的好女人,即善解人意,也溫柔體貼。隻是……,我怕辜負了你,也怕辜負了所有人。”

席青著急起來,焦急地問:“哥哥,你還想要去報仇嗎?我聽你對項大哥說起過,晉軍士兵已經全部撤回了襄陽,難道你仍舊放不下心中的仇恨,要獨自去麵對那五十多個凶悍的胡人,把自己的性命白白在那裏丟掉?還是我們這些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留戀,把我們安置以後就棄我們而去?”

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竭力不讓剛獲得新生的女人對新生活有太多的失望,可我無法向她解釋眼前的情形與我心裏的想法之間巨大的差距,隻好坦誠且無奈地對她說:“妹子,真心感謝你以及她們的抬愛,可我無法消受。我的妻子妹妹,還在那些羯胡人手裏,我不能眼看她們仍在遭受折磨,自己卻享受這世間的恩寵,所以,請你原諒!”

席青聽完我的話,緊緊擁抱著我,在我肩頭輕輕抽泣,低聲連說:“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好一會她才放開我,擦幹眼淚說:“哥哥,你是真正值得我敬佩的人。等以後姐姐和妹妹回來了,我們還是一家人

。”她站直身體,抿了抿紅唇,露出微微的笑臉柔聲說道:“好哥哥,多加小心,活著回來,我們等你。”她說完,轉身走下山坡,回到篝火圈裏。

第二天黎明,女人們早早起來,穿上早已烘幹的衣物,與我一起吃了些昨晚剩下的烤肉,又把水瓤裝滿水,在我掩埋好篝火的殘渣後,繼續趕路。

歇息了一夜的女人們,終於比昨天走得快了些。不過今天的女人們,倒是沒有了昨天剛逃出魔窟時的興奮,一路上也不見她們像昨天那樣小聲嬉鬧,隻是在上坡或者下坡時,她們才相互攙扶,避免同伴不慎摔倒。

席青趕到隊伍最前,走我身邊,看見我滿眼血絲,關心地問:“哥哥,你一夜沒睡?”

我笑著對她說:“沒事,我經常這樣,這並不妨礙我們趕路。”

席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並未說出口。她站在路邊,挨個叮囑同伴們相互幫助,加快步伐,自己走在隊伍的末尾,為女人們殿後。

我們向東南而行,沿途也會碰到些村莊,這些村莊以前並沒在羯胡士兵前進的道路上,所以僥幸沒有受到他們的屠戮。可誰也不能擔保那些行蹤不定的惡魔會不會發現這些村莊,從而使村莊裏的人們遭受他們的荼毒。

所以每每路過村莊,我們就有了新的使命,讓這些人們走出大山,到相對安全的襄陽居住。

要說服這些人們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建設的村莊很難,並且就在三個多月之前,襄陽城還在石勒大軍的占領之下,去年年底石勒大軍大肆屠殺漢江以西三十餘堡壘的慘劇依然在人們心中揮之不去,此時沒人願意冒險重返襄陽。

好在席青和其他女人們現身說法,耐心述說自己不幸的遭遇,告訴他們不願遷出的後果,這些人們才聽從我們的規勸,收拾行李,拖兒帶女的往平原遷出。

我心裏還惦念著胥瑤和綠桜她們,本想讓這七個女人,隨著這些準備搬遷的人們一同前往襄陽,在那裏她們可以找個好人家把自己嫁了,也可以開始新

生活,隻可惜她們根本不聽我的勸告,仍然要跟隨我繼續趕路。

連續急行三天後的傍晚,我們剛找到宿營地便碰上了尋找而來的楊雄,與楊雄一起來的還有鄔箐嫚。他們本應循著我曾經追擊羯胡人的路尋找我,可上天有時也會開眼,他們在路上遇見了被我們勸出山的人們,並在那些人們的指引下,找到了我們。他們帶來一匹矮驢和兩匹健馬,以及它們身上馱著的食物。

乍一見到眾多的女人,楊雄還以為我已經把胥瑤和綠桜她們救了出來,可是仔細尋找了一番,他又有些氣餒。

鄔箐嫚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要複雜得多,她看著我問:“黃公子,真是我的族人把她們搶去,你又把她們救出的?他們甚至殺了你的家人,還搶走了你的妻子和妹妹?他們怎麽會如此殘忍,明目張膽地搶劫殺人?”

我知道她在山裏隱居多年,並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為她的族人們仍在晉朝官吏嚴厲的管製之下,殊不知他們早已做了匈奴人的馬前卒,正在為所謂的大漢征討江山。

鄔箐嫚早就了解自己族人暴虐的秉性,當我向她詳細述說那些羯胡士兵所犯下的惡行,並要不計代價地救出仍身在魔窟的女人們時,她毫不懷疑,也開始擔心起我的安危來。

她反複要求與我一同前往,以解救胥瑤和綠桜及其他被擄的女人們,她說自己也是羯族人,身為同族的羯胡士兵不會把她怎麽樣,這樣也許能更方便把胥瑤她們毫無危險地解救出來,不至於讓我冒著丟命的危險去做這件事。

我心想鄔青嫚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這些羯胡人可不是冷恬,他們不可能把她當成手心裏的寶來愛惜,並且乖乖地聽命於她,把胥瑤她們給釋放。

正如項淦離開時所說,殘酷的戰爭已經磨滅了他們的人性,讓他們把本就深埋在骨子裏的殘忍暴露無遺。那些羯胡士兵,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他們,鄔箐嫚如果此次前去,隻不過多增加了一個可以供他們**的美女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