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那種心悸，依舊久久不能消散。
“要不是為了向林先生展示，近兩三個星期內我是不會來這裏的。因為距離上一次隻有十天的時間。”
“根據摸索出來的經驗來看，隻要光顧宮殿的時間間隔超過一個月，基本上就不會受到影響。”
“所以，每個月我都會來到宮殿附近，收取幻金礦石，再帶回宗門內，進行更複雜的加工處理。”李廣榮慢悠悠地介紹道。
看他沒有產生任何的不適，倒是讓林川頗有些驚訝。
難道待在這裏的時間越長，就會抵消那種負麵情緒？
又或者說，李廣榮其實已經被潛移默化地改變了。
或許就像那兩位族老一樣，隻不過暫時還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看來咱們來的正是時候，有一個機關人偶即將抵達，林先生可以一睹為快。”
也不知道李廣榮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林川明明什麽都沒有察覺到。
果不其然，下一秒的功夫，一個長條形的盒子從洞口鑽了出來。
大概有一米五的樣子，通體呈現烏青色，在腰腹部還藏著兩條機械手臂。
模樣和產自現代科技的機器人沒什麽區別，就是古板了一些。
隻見那機關人偶忽然長出了一雙腿，徑直朝李廣榮走去。
來到他身邊後，腹部的空間開始展開，露出了內部的真實情況。
林川好奇地看了一眼，發現大半年個人偶都是被掏空的，裏麵裝得滿滿當當。
全部都是黑漆漆的礦石！
數量相當可觀，經過數道工序淬煉後，應該能得到不少幻金。
林川隨手拿出了一塊礦石觀察了起來，一副熟悉的畫麵猛地鑽入了他的腦海中。
手持黃金巨劍的男人，皇冠，宮殿，無數瘋狂的子民，以及他們麵對的，那一團無邊無際，時時刻刻播撒死亡與絕望的黑雲。
仿佛在昭示著，林川在牆壁上看到的一切，其實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又是這樣的場景……
林川不免有些好奇，其他人接觸到這些礦石的時候，腦海中也會閃過這些奇怪的情境麽？
“別看它們現在平平無奇，一旦經過完整步驟的淬煉，就能成為優秀的鍛造原材料，打造出一把神兵利器。”李廣榮頗為自豪地說道。
“我有個疑問，既然這些礦石是堆放在祭壇周圍的，那它們的數量應該是非常有限的吧？”林川皺著眉頭問道。
“沒錯，林先生問到點子上了，具我估算，照這個開采速度，五十年以後差不多就能把我們腳底下的礦石全部清空。”
“所以暫時還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為現有的庫存足以為振刀門每一位弟子打造一把幻金武器。”
“但為了確保這個秘密不被泄露，目前隻有極少數人擁有幻金武器，其他人是不被允許的。”
“對外的統一口徑則是，用來合成幻金的材料太過稀有，所以自然不可能量產。”
“就連楊啟航那老小兒都一直想讓我給他提供一批幻金，隻不過我沒有答應他。”
“雖然外界都在傳聞，說楊啟航已經快要解開幻金的秘密，成功合成這種奇特的金屬，在我看來，完全是扯淡。”
“即使在給楊啟航十年百年，他依舊不會成功。以我對幻金的了解，此種物質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理解能力，我甚至覺得，它並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李廣榮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飄忽不定。
“那會來自哪裏呢？”林川接著問道。
“我也不清楚，總之，幻金的來曆遠遠沒有那麽簡單。想來你也能猜到，這些礦石大概率是被人為堆砌在了這裏，目的是什麽，和那祭壇應該有關。”
“不過呢，我暫時沒有那個膽量去弄清楚那祭壇是做什麽用的，隻能說，和以往的不適相比起來，祭壇那裏才會給人帶來真正的顫栗。”李廣榮說起這件事，都能察覺到他臉上若隱若現的恐懼。
“明白了，可我不明白的是，李門主為何要和我分享這些事。”
“既然你自己也說，哪怕在振刀門，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我作為一個外人，似乎更沒有什麽說得通的理由，將這麽大的秘密告訴我吧？”林川眯著眼睛問道。
“哈哈哈，其實要問原因嘛，我也不清楚為什麽，隻是冥冥之中覺得應該告訴你這件事。”
“你也別笑話我，在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內心就有個聲音在瘋狂呐喊，一定要把幻金的事向你全盤托出。”
“剛開始以為自己魔怔了，後來才看到你輕鬆取得了試刀會的勝利，這才有些明白為何會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所以，再三權衡之下，才有了這個決定。”
“我相信林先生會為我保守秘密的，對吧？”李廣榮淡然笑道。
“會的。”林川點點頭。
既然對方如此信任自己，總不能幹出不仁不義的事。
“嗯，如此甚好，作為感謝，我會給林先生十斤完美品質的幻金，希望你能收下。”
“啊？”
林川頓時有些發蒙。
怎麽有種，倒貼的感覺？
保守秘密不是林川應該做的麽，反而李廣榮要自掏腰包感謝他。
一時間林川甚至覺得這位李門主在搞慈善。
“不用覺得驚訝，這是林先生應得的。”當然，我也有個條件，希望你能答應我。”
就知道沒有這麽簡單，果然還是有代價的。
“請講。”
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短，這個道理林川是知道的。
“我有種預感，這座宮殿，以及下方的祭壇，在不久的將來會重現於世。至於這件事是好是壞，暫時還不清楚。”
“隻知道對振刀門來說，恐怕會是災難。所以我想讓林先生在那個時候能夠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帶領振刀門活下去！”
話說到這，明顯能聽出來李廣榮語氣裏的擔憂。
仿佛他剛才所說，並不是什麽假設，而是即將要發生的事。
這才是他帶林川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好，我會盡力而為的。”林川緩緩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