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內容都是山水和風景,隻有在左下角的一些區域,畫著一群身著粗布衫,身軀佝僂,神情疲憊,看上去十分勞累的中年男子。

他們與整幅壁畫的構造格格不入,像是硬加上去的一般,甚至可以說破壞了畫麵的整體性。

“為什麽畫師會加上一群麵目可憎的男人呢,而且看他們的形象,似乎是廉價勞工,難道是在隱喻什麽?”霍邱也發現了這奇怪的現象,十分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或許吧,而且根據這顏色的鮮豔程度來看,主體壁畫明顯是最先完成的,至於這些人物,倒像是臨時起意,後加入的。”林川摸著下巴,思考後說道。

“沒錯,的確由林哥哥所說,這壁畫並不是在同一時間內作完的。”霍邱十分篤定地說道。

看來這位是個行家,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可為什麽要畫蛇添足,非要加上這麽幾個人物,沒道理啊!”林川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畫師想要反抗什麽吧,又或者表達了他內心的某種感情。”

“總之,根據我的了解,一些畫師會根據自己的情緒,在作品整體完成後,會私自進行一些細小的改動。”

“當然,如此明目張膽地變動,我還是第一次見,有意思!”

“林哥哥,可以等我一會麽,我想把這幅壁畫拓印下來,帶回去研究研究。”

霍邱剛提出這個請求,一旁的羽落就聽不下去了。

“喂,你什麽意思啊,是不是覺得我之前拓印了古神文字,你就要有樣學樣,把這畫也弄下來。”

“且不說拓印整幅壁畫需要多少時間,這通道裏陰森森的,萬一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

“不如趕緊離開這裏,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尋找一些陪葬的寶物,不比拓印什麽破畫強?”

聽到羽落的抱怨,霍邱不以為然,麵不改色地說道:“相信我,這個過程很快的,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說罷,霍邱便不再搭理羽落,放下他的背包,從中掏出了一個像是POS機模樣的奇怪機器。

這讓林川頗為好奇。

“我靠,你怎麽幻靈二號偷出來了,讓老頭子知道他會殺了你的!”羽落看著霍邱手上的機器,發出一陣驚呼。

就連潘俊都臉色大變,捂著自己的臉,似乎根本不想看到這一幕。

“什麽是幻靈二號,很貴重麽?”林川在一旁問道。

“嗯……很貴重,最主要的它目前隻是實驗品,根本沒有經曆過太多測試,本身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幻靈二號有很多種功能,其中之一便是將畫麵記載下來,通過特殊的儀器進行解析,就能知曉對方使用的是什麽功法……”

“羽落,你這是在犯錯誤!”

還沒等她說完,潘俊便直接打斷了她,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抱歉林先生,這是我們異能局的絕密,不能告訴外人的,否則會受到極其嚴厲的懲罰,請您諒解!”潘俊直接彎下腰去,狠狠地鞠了一躬。

“嗯,能理解。”林川默默點頭,不過羽落的話卻在他耳邊縈繞。

可以測出功法的機器……

另一邊,霍邱拿著那台幻靈二號,開始對整個牆體進行掃描。

在這個過程中,林川也逐漸意識到,這台機器並不是由傳統意義上的電能所驅動的,否則在古墓中根本無法使用。

而根據幻靈二號上時不時會散發出靈力波動來看,它的動力來源應該是靈石。

這的確是個頗讓人驚訝的發現。

“林川,這三個人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啊!”武剛走到林川身邊,小聲嘀咕著。

“我知道,不過既然他們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想必也有考量,不用太過擔心。”

“隻要他們還跟著我們,就又機會套出這些人的身份,不急於一時。”林川自信一笑。

“那就好,希望他們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要不然……”武剛沒有接著往下說。

而潘俊也將羽落拉到一邊,十分嚴肅地說道:“你和霍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是怎麽給你們倆說的,有些話是不能亂講的,尤其是對修者!”

“萬一林川起了殺心,咱們能逃得過麽?”

一番質問頓時讓羽落低下了頭。

“可是……我感覺林哥哥是好人呀,他救了我們這麽多次,還帶我們來到這古墓深處,要是想對我們出手,根本用不著等到現在。”羽落撇了撇嘴,反駁著潘俊的說法。

“唉,知人知麵不知心,即便他到目前為止表現得都很好,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你和霍邱是我們異能局的寶貝疙瘩,萬一出了什麽事,局長肯定會扒了我的皮。”

“所以接下來的行動,沒有我的允許,盡量不要透露任何有關異能局的消息,明白麽?”潘俊十分嚴肅地叮囑道。

“好吧,那你也要告訴霍邱一聲,他現在可是林川哥哥的小迷弟,保不齊就把咱們的真實身份透露了出去,到時候我可不想看到局長要了潘叔叔的命。”羽落吐了吐舌頭,一臉俏麗。

潘俊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羽落說得對,關鍵還是在霍邱那裏。

這小子現在對林川十分崇拜,萬一被套話,管不住自己的嘴,說了不該說的,會出大問題的。

所以潘俊還得特別關照一下霍邱才行。

看到幾人神神叨叨說個不停,林川並沒有作出反應,隻是盯著麵前那幅壁畫。

“武哥,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左下角這幾個人,好像還活著一樣,隻不過被困在了畫裏,始終無法掙脫?”

林川的問題讓武剛愣在了原地,隨後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怎麽聽起來這麽瘮人呢?”

“我瞧瞧!”

武剛來到壁畫前,仔仔細細地觀察著,甚至還上手摸了摸。

除了冰冷的花崗岩觸感外,沒有任何異常。

“可能是我意境不夠,跟看壁畫沒什麽區別。”武剛尷尬地說道。

“嗯,也許是我多慮了,不管這些,等霍邱拓印完以後,我們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