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蔓寧這個樣子,趙青黎眼眶也是通紅。

連忙抓住了江蔓寧的雙手,哽咽的開口安撫道:“蔓寧,回家了,別怕,我的蔓寧最幹淨了,不怕了啊。”

趙青黎緊緊的抱著江蔓寧,眼淚簌簌的掉落了下來。

然而江蔓寧卻拚命的掙脫著。

力氣之大,直接將趙青黎推到了床下。

身邊的丫鬟連忙過去將趙青黎攙扶了起來。

待趙青黎站起來後,才哭著怒吼道:“快去將府醫給我找來!”

候在門口的府醫連忙走了進來,看著這一情況,便開口提議道:“夫人,讓小姐睡上一覺吧。”

這種情況下,怕是隻有蒙汗藥管用了。

趙青黎看著江蔓寧自殘的模樣,也隻能是心疼的點了點頭。

待那府醫兌好了蒙汗藥,幾個丫鬟輪番上去控製住江蔓寧,將蒙汗藥灌了進去,這才終於是消停了。

趙青黎看著自己的女兒造成這個模樣,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憤恨。

吩咐了幾個人守在屋內後,她便抬腿走了出去。

隨後看著南兒厲聲道:“你最好給我想起來到底是誰擄走了蔓寧,若不然,本夫人就讓你也嚐嚐這種滋味。”

南兒當即就跪在了地上,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她真的是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

跟在趙青黎身邊多年的馬嬤嬤拽著一個粗使丫鬟走了過來。

“夫人,她說看見了一個男子走進了小姐的房內。”

趙青黎瞬間就朝著那粗使丫鬟看了去。

“你既然看見了,為何不說?!”

那丫鬟連忙跪在了地上哆嗦著說道:“夫人,奴婢隻是看見一個男子走進小姐的房內,之後就什麽都沒有看到,奴婢以為是小姐找來的,哪裏敢多嘴?”

這府上所有的丫鬟現在對江蔓寧是敬而遠之,誰都不敢觸黴頭,生怕一命嗚呼了。

別說一個男子走進了江蔓寧的房內,便是江蔓寧跟著男子出府了,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麽。

說到底,也是江蔓寧自找的。

趙青黎看著她這個樣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偏偏,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當即就開口質問道:“那你既然看到那男子了,說出長什麽樣子總可以吧?”

那丫鬟點了點頭,當這丫鬟描述完了後,趙青黎便怒氣衝衝的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摔到了地上。

恰好此時。

宣德侯從外麵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你還在發火?蔓寧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見宣德侯回來了,所有的丫鬟立刻俯身行了一禮。

趙青黎則是直接站了起來,紅著眼睛怒吼道:“你和我吼什麽吼?你女兒被裴玄的人給帶走了,受盡淩辱,你有氣你去找裴玄算賬啊!”

“裴首輔?”宣德侯眉頭一皺,冷聲道:“到底怎麽回事兒?”

趙青黎扭頭冷哼了一聲,哭哭啼啼的沒有說什麽。

最終還是馬嬤嬤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之後也有些心疼的開口說道:“侯爺,小姐這次是真的受了委屈,您可是要為小姐做主啊!”

趙青黎更是怒吼道:“你不是一直都說聖上恩寵在頭,沒人能撼動裴玄的地位嗎?”

“你現在就去狀告聖上,讓聖上看看,他最忠心,最得意的臣子到底是個什麽混賬東西!”

她的女兒啊,就這麽被毀了。

日後,可怎麽辦啊?!

想到此,趙青黎哭的更加厲害了。

而宣德侯聽到這話後,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氣,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利劍,怒聲道。

“本侯現在就去找裴玄算算賬!”

說罷,宣德侯提著刀就走了出去。

趙青黎猶豫了一下,也是緊隨其後,隻不過留下了馬嬤嬤照顧江蔓寧。

二人坐著馬車直接就來到了梧桐居。

宣德侯提著刀就下了馬車,看著門口的侍衛,當即就舉著手上的利劍怒聲道:“我要見你們主子,別想攔著本侯!”

“容屬下前去稟告。”門口的侍衛直接擋在麵前,不讓這二人進來。

“告什麽告?給我滾開!”

說罷,宣德侯手起刀落,直接朝著麵前的守衛砍去。

見狀。

那門口的侍衛立刻躲避了一下,眉頭緊鎖,連忙派一個人前去稟告。

畢竟這是宣德侯,他們也惹不起。

然而,就在裴玄從書房緩緩走到前院的時候。

宣德侯已經拿著大刀將門口的侍衛逼近前院了。

在他看到裴玄的時候,直接雙眼赤紅的朝著裴玄衝過去,舉著大刀怒吼道:“裴玄,本侯要殺了你!”

但。

就在宣德侯的大刀要落在裴玄的腦袋上的時候,一旁的培元迅速出手阻攔。

宣德侯手上一震,大刀當即就落在了地上。

裴玄眸光淡淡的看著宣德侯夫婦二人,冷聲道:“不知二位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如此兵戎相向,莫不是本首輔惹到你們了?”

見他這般冠冕堂皇的樣子,趙青黎便氣不打一處來。

上前幾步,指著裴玄的鼻子怒吼道。

“你少在這裏裝傻,我女兒就是被你身邊的屬下給帶走的,不僅容貌被毀了,清白也沒了,你必須對我女兒負責!”

負責?

裴玄猩紅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笑意。

幽幽的出聲道:“本首輔確實讓人將江小姐請過來.......”

話還沒有說完,趙青黎便瞪大了眼睛,抓著宣德侯的胳膊大聲吼道。

“侯爺,您聽到了吧,他都親口承認了,就是他把咱們女兒弄成那個樣子的!”

“您一定要為蔓寧做主啊!”

趙青黎此時是真的心疼了,她就這麽一個女兒,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日後可還有好日子了?

但宣德侯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裴玄,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一直沒有開口。

這時候。

培元從屋內拿出來一個椅子放在了一側,裴玄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坐了上去。

緊接著,便緩緩的出聲道:“本首輔確實把江小姐請來了,但也隻是毀了她的臉,便放她回去了,難道,江小姐出了什麽事情嗎?!”

說著,裴玄那雙黑眸幽幽的看著宣德侯,泛紅的眼眶,猩紅的眸子,無一不在襯托著他此時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