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掃了她一眼,揮揮手不耐煩的開口說道:“反正要好一會兒才能回去,你們趕緊去吧。”

正好她不願意看到何皎皎在她麵前晃悠,煩得很。

何皎皎微微福了個身,之後才領著她母親往後院的了善法師的住處走去了。

而二夫人眉眼閃爍了一下,看著何皎皎離開的背影,臉上掛著一絲淺笑。

另一邊。

何皎皎和她母親走到普陀寺後麵的時候,方墨循則是突然從一個假山後麵躥了出來,嚇得餘瑾時緊緊的攥著何皎皎的手腕。

見狀。

方墨循連忙上前行了一禮,開口說道:“伯母,您還記得我吧?”

這是,餘瑾時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恍然大悟道:“墨循?”

“正是,伯母,這次我帶你們一起離開!”方墨循見餘瑾時認出了他,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顯然十分的高興。

而餘瑾時則是回眸看了眼何皎皎,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何皎皎眸光閃爍了一下,隨後簡單的解釋道:“母親,若不是方公子幫忙,咱們怕是跑不出去,至於其他的事情,路上我在同你解釋!”

話落。

方墨循便連忙開口說道:“馬車在後門,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走吧。”說著,眼睛還看向四周,生怕有人發現。

就這樣,一行人往後門跑去。

看著眼前的兩個馬車,何皎皎當即開口吩咐道:“方公子,你帶著我母親還有秋月乘坐一輛馬車,我和南絮坐一輛馬車。”

“皎皎.......”方墨循眉頭一皺,顯然是覺得此舉不妥。

然而,何皎皎則是迅速推著兩個人上馬車,開口催促道:“別耽誤功夫了,就按我說的做。”

她這一路心中都慌慌的,所以,她不能和她母親乘坐一輛馬車,若是她逃不出去了,那她母親和方墨循在一起,她也能放心,至少,不能被裴玄抓回去!

眾人上了馬車後,便順著小路從普陀寺的後麵離開了。

然而。

還未跑出去一刻鍾,林子裏忽然湧出來一隊黑衣人朝著馬車砍了去。

何皎皎隻覺得馬車一陣晃動,便立刻掀起簾子朝著外麵看去。

恰好她掀起簾子的時候,外麵那個長劍便刺了進來,嚇得何皎皎連連後退。

駕著馬的南絮更是激動的喊道:“姑娘,這夥人好像要殺了咱們!”

說著,一個大刀就砍了過來,嚇得南絮連忙躲避到一側,烈馬受驚,馬車瞬間就失去了控製,直接翻了車,朝著一側倒去了。

南絮滾落到地上,費勁巴力的爬了起來,鑽進馬車裏扶著何皎皎走了出來。

而另一邊,方墨循和餘瑾時幾人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看著何皎皎的馬車翻了,方墨循立刻駕著馬車前來幫忙。

奈何這黑衣人像是瘋了一般,追著何皎皎不放,那架勢勢必要取了何皎皎的性命。

何皎皎和南絮兩個人瘋狂的逃跑,奈何山林裏的路不好走,何皎皎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上。

那黑衣人看準時機,一個長劍直接劈下。

南絮見狀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姑娘!”

而何皎皎也下意識的抬手閉上眼睛擋了一下,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然而。

一道破空聲傳來。

隻見一個匕首飛了過來,直接打掉了那人的長劍,隨後就見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與那群黑衣人纏鬥了起來。

南絮雙眼含淚的爬到了何皎皎的麵前,哽咽的開口說道:“姑娘,我們快走!”

說罷,便扶起了何皎皎。

恰巧方墨循也逃脫了那些黑衣人的圍攻,駕著馬車跑了過來,伸手示意道:“皎皎,抓住我的手!”

然而。

就在何皎皎跌跌撞撞的往方墨循的方向跑去的時候,兩個人近在咫尺,剛要伸手抓住方墨循的手上馬車,一道箭矢迅速的飛了過來。

那箭矢直直的穿透了方墨循的胳膊,鮮血不小心濺到了何皎皎的臉上。

方墨循一個吃痛,差一點從馬車上滾了下來。

而坐在車內的餘瑾時也掀開簾子大聲的催促道:“皎皎,你快上來啊!”

方墨循也忍著疼痛,伸出手喊道:“皎皎,快上來!”

可就在方墨循伸出另外一隻手的時候,一道箭矢又飛了過來,射穿了他另外一條胳膊。

何皎皎當即就瞪大了眼睛,轉過頭,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一隊接著一隊的人馬飛奔而來,黑壓壓的一片,馬蹄聲肆虐,似乎在追捕什麽重要的逃犯,圍追堵截,一整個插翅難飛!

而這隊伍的正中間,一個身著一襲墨色勁裝的男子拿著弓箭,對準了方墨循的胸口。

何皎皎睫毛輕顫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走到了方墨循的麵前,伸出了胳膊以身阻攔著將要飛過來的箭矢。

方墨循看著這一幕,紅著眼眶哽咽道:“皎皎,我替你攔著他,你和伯母趕緊走!”

何皎皎看著方墨循緩緩從馬背上飛身而下,整個人臉色深沉,眸光裏翻湧著晦暗不明的情緒,緩緩的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的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小聲的說道:“你帶著我母親走!”

“皎皎......”

何皎皎猛地轉過身,從方墨循的手中搶過了鞭子,用力的抽向了烈馬,怒吼道:“走啊!”

烈馬一個吃痛,當即就揚起前蹄,朝著前麵的方向奔去。

馬車上的方墨循和餘瑾時皆是瞪大了眼睛怒吼道:“皎皎!”

看著馬車逐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何皎皎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手上的鞭子也緩緩的扔到了地上,眼中的光彩逐漸的消失了。

裴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何皎皎的麵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他的臉上掛著一絲淺笑。

可是這笑容卻危險至極,隻一眼,便叫人心中驚顫。

他眼皮輕掀,與平日裏那般波瀾不驚相反的,是那墨色的瞳眸裏似乎凝結著寒冰,縱使籠罩在一團幽寂的怒火中,可已然沒有融化的跡象。

聲音雖有些慵懶,但是入耳卻是帶著冰冷的凶狠。

“皎皎,不是來禮佛嗎?怎麽連回家的方向都找不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