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裴玄移開了視線,坐在了椅子上,幽幽的出聲道:“你不必如此費盡心機的詐我,若是找出幕後真凶,我不會放過她的!”

“嗬!”何皎皎肩膀微微聳動,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眼中微微泛紅。

饒有興致的看著裴玄,笑容逐漸收斂,冷聲道:“裴玄,你的狗腿子還真是什麽都告訴你,那你可知道江蔓寧說了什麽?!”

見她這副樣子,裴玄眸子裏閃過一抹慍色。

臉色鐵青的低吼道:“何皎皎,你為何盯著她不放?”

“那是因為她要殺害我的母親!”

“現在還不確定是她.....”

“裴玄!”何皎皎當即就拍著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門口厲聲嗬斥道:“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要看見你!”

裴玄看著她這般模樣,也是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著,整個人臉色十分的難看。

屋內的氣壓更是低到了頂點,怕是膽子小的,都會直接嚇哭了。

但兩個人的氣勢誰都沒有弱去半分,尤其是何皎皎,一整個怒火中燒,眼中除了恨意,什麽都沒有。

裴玄喘了一口氣,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低聲警告道:“日後,我不希望看到你這般歇斯底裏的模樣。”

“我也最後在告訴你一次,你母親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說法,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盯著你母親的事情,而是我們的大婚!”

說罷。

裴玄就抬腳離開了。

在門關上之際,何皎皎拿起了桌上的茶壺直接扔了過去,‘哐當’一下,砸到了門上,瓷片碎落了一地。

裴玄腳步微停,微微側目看了一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一旁的南絮叮囑道:“照顧好你主子。”

“是,大公子。”

南絮低著頭不敢抬頭,一直等人走了,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著門口的瓷片,她連忙彎腰收拾了起來。

之後走到了何皎皎的麵前,猶豫著小聲說道:“姑娘,您縱使不想和大公子獨處一室,也不必這般生氣,傷了自己的身子,夫人若是知道了,該心疼了。”

何皎皎苦澀的一笑。

轉身往**走去,整個人縮在了床腳,哽咽道:“南絮,怕是日後我便是這般生氣,他也不會對我有半分憐惜!”

南絮歎了口氣,走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她主子,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而何皎皎隻是緊緊的抱著痛哭,似乎是要把自己心中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

另一邊。

從何皎皎這裏出去的裴玄心情也不是很好。

回到書房後,隨便拿過一壇酒便喝了起來,隻是一口酒下肚,喉嚨上下一動,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培元進屋之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立刻跑過去激動的詢問道:“主子,可是哪裏受傷了?”

“無礙。”

裴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再一次拿起酒壇喝了一口酒。

培元見狀,立刻將他手上的酒壇搶了下來,沉聲道:“主子,你縱使是鐵打的,也不能如此喝酒了。”

“拿來!”

裴玄眸光冷清的盯著他。

培元抱緊了酒壇,隨即起身站到了一側,努努嘴轉移話題道:“那日威脅府內丫鬟的人已經確定就是宣德侯府的江蔓寧。”

“隻是,江蔓寧用手底下的丫鬟頂罪了。”

“而且,宣德侯已經在籠絡方墨循了,今日一早便拎著許多東西,親自前去探望,怕是日後要一起為難主子了!”

自從他家主子得了聖上的重視,這身份地位確實水漲船高,可背後的陰謀也隨之而來。

此前。

宣德侯府為了拉攏他主子,不惜將女兒都搭上了,可沒想到他主子要和何皎皎成親,這便相當於站在了宣德侯的對立麵。

縱使如今有聖上做靠山,可也不是和宣德侯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這件事情,也隻能截止到丫鬟的手上了。

隻是.....

培元皺著眉頭,輕聲道:“若不然,就告訴何姑娘實情算了,她會理解你了!”

“理解?”裴玄冷笑了一聲,何皎皎現在已經認定了江蔓寧就是凶手。

隻要他一日不把人交到她的麵前,怕是何皎皎一日不會和他好好的說話。

隨即也啞聲吩咐道:“繼續調查此事,務必找到證據,至於籠絡方墨循的事情,你不必在意,怕是宣德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

培元抱著酒就要出去。

可還未走出去幾步,裴玄便沉聲道:“酒給我。”

“主子,這才晌午,您若是喝酒喝多了,怕會誤了正事!”說著,培元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公然違抗了裴玄的命令。

看著他倉促離開的背影,裴玄目光也越發的冷清。

自顧自的嘀咕道:“連你都違抗我的命令了.........”

與此同時。

江蔓寧回到府上後,也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趙青黎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屋內劈裏啪啦的聲音,一時間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即走過去輕聲道:“蔓寧啊,你這又是怎麽了?”

江蔓寧抬眸看著她母親,眼眶通紅的委屈道:“母親,你看看我的臉,就是被何皎皎那個賤人打的,你幫我教訓她好不好?!”

趙青黎走過去看著她臉上的紅痕,心裏也是一疼。

但也有些無奈的開口吐槽道:“蔓寧啊,你父親不是說了,不讓你在惦記著裴玄,你怎麽就不聽呢。”

“我不!我就要嫁給他!”

江蔓寧扭過身子,眼淚簌簌的掉落了下來。

好一會兒。

趙青黎才無奈的出聲輕哄道:“好了,莫要在哭了,你父親今日去看望了狀元郎,若是順利的話,那你也會更容易嫁入裴府。”

“和狀元郎有什麽關係?”江蔓寧擦了下眼淚,噘著嘴沒好氣的吐槽著。

她的眼中隻有裴玄,甚至連狀元郎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趙青黎也是點了點她的腦門。

一臉恨鐵不成鋼的低聲道:“你還對付何皎皎,連狀元郎和何皎皎之前有婚約的事都不知道,母親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