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她的婚宴!

她突然感到很難受,感覺自己在拆散另一個家!

“蕭梓,不要惹伯父伯母生氣。”她不斷搖頭,淚眼模糊望著蕭梓,拖著受傷的腳漸漸往後退,退到門口,在蕭父淩厲的目光中,哀傷望著蕭梓:“我這就離開,你不要再說了。”

抿著淚水,她轉身往門外走。

“黛藺!”蕭梓飛快的爬起身,一把牢牢捉住她的手,將她扯進懷裏:“別哭!我不會讓你走的!”

他把黛藺緊緊摟在懷裏,轉身麵對蕭父蕭母道:“不管你們明天出不出席訂婚宴,我都會與黛藺訂婚,給她一個名分,對外公開她未婚妻的身份!”

這一次,他前所未有的執拗,堅定注視著反對自己的父母,字字鏗鏘道:“無論你們打算耗多久,我都愛黛藺,今生非她不娶!爸、媽,你們就當兒子不孝,忤逆了您二老!但,比起黛藺的處處受欺淩,兒子實在無法等到你們真心接受黛藺的那一天!唯有,先接她過門,讓二老慢慢發現她的改變!媽,訂婚宴過後,您會多一個兒媳婦悉心照顧您,侍奉您!”

他心疼摟著黛藺往門外走,黛藺卻凝起雙眉,不忍去看二老失望的臉龐。

曾經,她也有很疼愛她的爸爸媽媽,有一個溫馨的家,父母雖貌合神離,卻盡量給了她家的溫暖,寵她疼她。如今,在她遭遇牢獄之災,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後,蕭梓卻再次為了她,與父母翻了臉!

如果蕭家因她家毀人亡,她該拿什麽去贖罪?

她已經害死了她的爸爸,贖不回爸爸的命,那麽不能再,背負任何一條人命!蕭伯母現在還重病在床呀!被檢查出患有牙齦癌的時候,蕭梓一直陪在她蘇黛藺的身邊,為她噓寒問暖,寸步不離,真真寒了蕭母的心!

她不能傷害一顆慈母心,可偏偏造化弄人,她在最需要溫暖的時刻,遇上了溫柔的蕭梓!蕭梓是一個孝子,也是一個執著的人,卻不得不夾在她和蕭父蕭母之間,受盡良心譴責。

蕭梓他溫文儒雅,孝順體貼,今日如此忤逆父母,內心其實有一把鈍刀子在磨,比任何人都不好受……

而蕭父蕭母,對兒子徹底寒了心!

她顫顫抬起眸,愧疚的望著臉色鐵青的蕭父蕭母,雙眸痛苦,隨蕭梓走出了這裏。

蕭梓抱她走出蕭家豪宅的時候,回頭望了燈火通明的大宅一眼,似不舍又似愧疚,定定望著。然後抱她上車,緩緩離開這裏。

他們重返單身公寓,相偎相依坐在落地窗前看星星,享受寂靜。

下半夜,他們躺在大**,蕭梓用他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摟著她睡,不讓她悄悄離去。

她眼角的淚水不斷湧出來,小手抓著他的臂膀,卻怎麽也抓不開,最後輕輕閉上眼睛,改為緊緊摟住他,窩在他寬闊的胸懷裏。

他們就這樣抱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他帶她去參加訂婚宴。

氣派豪華的大酒店,沒有一個蕭家的賓客,也沒有蕭家人,隻有蜂擁而來的記者和蕭梓的幾個朋友,記者們爭相追問蕭梓迎娶前市長千金的感受,對當年的縱火案有什麽看法。

蕭梓避而不答,將早已精心準備好的鑽戒套上黛藺纖細的手指,吻了吻她的額頭,對眾媒體宣示道:“從這一刻起,蘇黛藺是我蕭梓的妻!無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輕視她,否則就是與我蕭梓為敵!”

他始終摟緊黛藺,胸膛堅實安全,雙臂粗壯有力,護緊他的小人兒;黛藺靠在他懷裏,雙目裏閃動著淚花,笑著哭了。

雖然早已明白他們之間沒有未來,橫著蕭父蕭母,橫著流言蜚語,可聽到這句‘他的妻’,她的心還是暖了,好暖。

爸爸,聽到了嗎?黛黛嫁人了,嫁了蕭梓,一個此生難求的溫柔男子。他不嫌棄黛黛坐過牢,曾經縱過火,始終不離不棄。黛黛的心是他給捂暖的,那麽暖,像冬日裏的暖陽,是黛黛出獄後唯一的寄托與希望。

黛黛曾想,世上已無留戀,為什麽還要活在這個世上?不如下去陪敬愛的爸爸。可蕭梓的出現,讓黛黛明白,當寒紫媽媽、睿哲哥哥、袁奶奶、所有的親戚是真的已把我遺忘在監獄,還有一個蕭梓默默陪在了我身邊很多年。

黛黛想嫁人,想生一堆孩子,有一個家。

雖然這個願望,像當年追睿哲哥哥一樣奢侈,可至少,黛黛曾得到過蕭梓全心全意的愛,曾美好的計劃與他組成一個家,過最平淡幸福的生活。

爸爸您當年曾說,因為您是孤兒,所以特別珍惜家,珍惜我們蘇家。黛黛現在也想要一個家。

她笑著流淚,幸福而憂傷,與蕭梓一起麵對各大媒體的鏡頭,牽緊蕭梓的手。

怎麽辦呢?她想要一個家,卻不能奪去蕭母最引以為傲的蕭梓,不能讓蕭梓脫離蕭家,做不孝子。不能讓他們蕭家,家不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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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訂婚的前一天,滕睿哲還在公司,領帶、襯衣領口微微扯開,短發覆額,鼻梁高挺,忙碌中帶著一絲認真工作的性感,男性魅力十足。

Torn抱了一大堆文件進來給他簽字,悄悄打量滕總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滕總,您的手機號碼我發錯了,是不小心發到蘇小姐那裏去的……”

滕睿哲抬起俊顏,鷹眸一眯:“這三個月的工資加獎金,全部扣除!以後每泄露我的私人號碼一次,就按這個來處罰!直到,炒你魷魚!”

“啊,滕總!”torn這下被嚇得不輕,一聲哀叫大跳了起來,再可憐巴巴趴到桌子上,哀求不已:“滕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饒過我這一次,饒命饒命!滕總……”

見滕總麵色鐵青,冷冷盯著她,她胡亂扶扶她的黑框眼鏡,爬起來快聲道:“滕總,我現在可能需要請假兩個小時。蘇小姐今天訂婚,我作為她的朋友必須要去參加!請您批假!哎呀,要不是在電視上看到她的訂婚宴直播,我還不知道她突然訂了婚,哦,不,好像是結婚,蕭少爺說蘇小姐是他的妻……”

“哪個蘇小姐?!”滕睿哲的俊臉霎時由青轉黑,厲聲打斷這個自言自語的秘書!

“滕總,還有哪個蘇小姐!當然是蘇黛藺蘇小姐與蕭梓蕭少爺!”torn又扶扶她的黑框眼鏡,露出她那雙貓眼睛,很無辜望著她的衣食父母,“難道滕總您不知道?”

滕睿哲當然不知道!他現在額暴青筋,怒目睜睜,大拳悄然收緊,想扁人,或直接扭斷某人的脖子!

蘇黛藺嫁蕭梓?就在他向她求婚過後的幾個小時?她摔了他的戒指,卻匆匆嫁了蕭梓?!蕭父蕭母允了?為什麽一絲消息也沒有?而且還搶在他的訂婚宴前麵!?

Torn睇一睇老板俊臉波瀾不驚、一雙銳眸卻掀起驚濤駭浪的模樣,悄悄一笑,抱起那一大摞文件若無其事往外麵走。下一刻,尊貴霸氣的滕總就從辦公室大步流星走了出來,摔上門,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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