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候府。
相對而坐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仿佛是墨鈺和歡軒軒兩人之間暗中的較量。
最後還是歡軒軒先妥協了,退了一步開口說道:“就算是現在不能夠料理了九王爺,那總不能夠就讓我這樣回去吧,把他的兒子調走總能夠做到吧!”
他是不想要讓伊玉堂在他的麵前晃悠了。
他怕有一天會忍不住直接殺了他。
墨鈺苦笑一聲,歡軒軒還真的會給他出難題:“這件事情恐怕本候還是做不到,一動伊玉堂,恐怕會引起九王爺的反抗。”
現在朝堂上他跟皇上已經對伊擎宇步步緊逼了,萬一動了他兒子小小知府的位置,引起伊擎宇的反彈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墨鈺看著歡軒軒一臉不悅的樣子。
連忙安撫著:“歡公子,先不要著急,本候雖然暫時不能夠把伊玉堂調走,倒是可以跟你寫一封手令,他看到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顧忌的,至少表麵上他不敢再有什麽動作了。”
這也是墨鈺至今為止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如今朝堂上的局勢表麵上平靜,實際暗地裏波濤洶湧,一步小心就會引起大變。
歡軒軒雖然不再朝堂,可也不是糊塗的人,隻要能夠讓伊玉堂有所顧忌就好:“那你現在就寫吧,我在這裏等著。”
從青州到京城就算是快馬加鞭還是需要十來天的路程,出來這麽久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如今怎麽樣,歡軒軒出來的時候伊玉堂越來越囂張了,不在旁邊守護著,總是有些不安。
說話也有些著急。
墨鈺看著站起身準備拿了手令就要走的姿勢。
一把按住了歡軒軒。
“歡公子,你先不要著急,先聽本候說完這件事情要帶來的後果再做決定也不遲。”
“本候跟九王爺的關係,在京中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要是讓伊玉堂看見這份手令的話,那對你的心上人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可以說,當你選擇用這份手令的同時,代表的也就是跟九王爺一黨交惡了,希望你考慮清楚了之後,再決定跟我要不要這份手令。”
墨鈺在京中雖然有著一定的影響,可是在其他地方的話所能夠做的還是非常有限的。
歡軒軒冷笑一聲,直接開口說道:“我早就已經考慮好了,直接交給我吧,要說得罪,我早就把伊玉堂給得罪的幹幹淨淨了。”
作為一個男人歡軒軒的自尊心還是有的,一個覬覦他心愛之人的人渣就在周圍,偏偏他什麽也不能夠做,這不是把他作為男人的臉麵放在地上摩擦嗎?
不管換成誰,不能夠忍幾。
他跟伊玉堂的關係就差直接沒有拿著劍對著他了。
這還是他被人勸著的結果。
早就已經把人得罪了。
這次前來京城的時候他心中自然也是做了打算,關於這件事情的後果也已經考慮清楚。
隻要表麵上伊玉堂不敢有什麽動作就可以,要論陰暗處的手段,他自問自己也不弱,否則也不會做到了殺手組織暗主的位置。
既然歡軒軒考慮清楚了,墨鈺自然也是沒有什麽話可以說的了。
立即就寫了一封手令,上麵蓋著威武候的私人印章。
歡軒軒看了一眼,便小心的放在懷中。
“多謝侯爺了,那在下就離開了。”說完就要走。
歡軒軒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就著急的不行,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跟初見他時相差的也實在是太大了、
墨鈺連忙攔住了歡軒軒,無奈的開口:“歡公子,我還有些話沒有說呢,這麽著急幹什麽,不差這個把的時辰。”
墨鈺說完之後把身上一直佩戴代表威武候身份的玉佩鄭重的遞給了歡軒軒。
開口解釋道:“這枚玉佩是我父親的,你把這個帶上,這是我們威武候的信物,就算是太守也會給個麵子,就看你怎麽用了。”
墨鈺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讓墨鈺調查他的父親還留下了多少勢力。
青州太守是父親當年的心腹,就算是以前癡呆的模樣,也會寄過來一些慰問的信件。
以他的功績封個將軍都是綽綽有餘,可當時朝政都是伊擎宇把控,直接把他封為青州太守打發出去了。
歡軒軒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墨鈺會把這樣的一塊玉佩交給他使用。
可要知道,要是他有心的話,墨鈺父親以前的心腹都能夠為他所用。
難道他都不怕自己直接拿著跑路嗎?
墨鈺看著歡軒軒的樣子,自然是明白他心中的疑惑,笑了一下,自信的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這原本就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歡軒軒爽朗的笑了一聲,心防很重的人,這下是真的想要交墨鈺這個朋友了:“好,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這個朋友我就交定了。”
多餘的話盡在不言中。
歡軒軒對於墨鈺的仗義心中明白了沒有說出口,隻是行了一禮便輕身一起直接飛走了。
墨鈺看著歡軒軒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戈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墨鈺的身邊。
墨鈺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派人前往青州看看歡軒軒的心上人究竟是什麽?跟伊擎宇是否有什麽牽扯。”
戈羅看了墨鈺一眼,垂下眼眸,道了一聲:“是!”
墨鈺像是察覺到戈羅的不解:“戈羅,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調查歡軒軒的心上人。”
戈羅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這麽想:“侯爺,屬下沒覺得,隻是有些不解。”
墨鈺抬頭望天,看著那碧藍的天空,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就安靜了下來,緩緩的開口:“要是有可能的話,我也想這麽毫無顧忌的交友,可我卻處在最詭譎,最黑暗的京城,一不小心,我侯府就會斷送在數不盡的陰謀當中。”
墨鈺眼神堅定了下來:“所以,我不能夠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隻要有棋子就可以。”
戈羅應了一聲:“是!”
戈羅知道墨鈺在嘴硬,剛才再跟歡軒軒說話的時候明明神色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輕鬆,也不用算計著什麽。
最終卻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