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墨鈺看著站在中間侃侃而談的冷景澄,心中更是滿意,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做事情就已經如魚得水了。

伊擎宇的臉上有多難看,墨鈺心中就有多爽利。

等到退朝的時候冷景澄走到了墨鈺的身邊。

如今的冷景澄更加的意氣風發,性子相較於以前也更加的圓滑:“侯爺,我們也好久沒有聚過了,今日左右也無事,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聚聚?”

墨鈺看了冷景澄一眼,正好他還有些事情需要提點他一下,就答應了下來:“好啊!”

兩人相約著就到了清風樓他們常去的包間。

墨鈺坐下之後一直看著冷景澄。

冷景澄看了自己的衣裝沒有任何的不妥,不禁開口詢問道:“侯爺為什麽這般看著我,可有什麽不妥。”

墨鈺輕笑著搖搖頭。

很是老氣橫秋的說道:“沒什麽,不過短短時日覺得冷兄變了很多。”

冷景澄垂眸看不見他的表情,語氣淡淡的開口:“侯爺,人都會變的,要是一成不變恐怕在下早就被人抽皮拆骨的吃了都不知道凶手會是誰。”

冷景澄也知道他之所以走了今天的這步雖然少不了皇上的賞識,但大部分還要感謝墨鈺。

要是沒有他的話他剛近仕途的這段路會走的艱難無比。

“如今我所得的一切都要多謝侯爺了。”

很是感激的說了一聲。

雖然沒有表明謝的是什麽事情,但兩人都是聰明人,酒過三巡。

墨鈺這才緩緩的開口:“景澄,你想不想更進一步?”

冷景澄疑惑地看著墨鈺,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他短短的時間就已經官升到禦史中丞了,上麵就隻有一位頂頭上司了。

現如今就連他的父親,當今的丞相對他的升遷頗為感歎,說是他的成就是有的官員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成績了。

墨鈺輕扣著桌子:“景澄啊,人的視野要開闊些,你想想你是誰的人?你的頂頭上司又是誰的人?”

冷景澄心中一驚,猛地站了起來,這段時間的忙碌讓他根本就沒有時間細想。

嚴謹來說他是保皇一黨,而他的頂頭上司是九王爺一黨的人,皇上怎麽可能讓自己的每道旨意和各地呈上來的奏報都要交給九王爺的人審核過後再交給皇上呢?

除掉統領數禦史台的禦史大夫勢在必行!

墨鈺看著冷景澄一點就透,更加滿意。

墨鈺走到了冷景澄的身邊,對著他的耳朵小聲的說道:“皇上被人掌控的日子已經忍耐的到極限了,如今各種事情你也能夠上手了,接下來該怎麽做你應該明白了吧!”

冷景澄雖然心思相較於同齡人更加成熟,可說到底還是一個少年,突然聽到這樣的事情,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候......侯爺......您的意思是說,殺了......殺了......他!”

墨鈺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怎麽會是殺人呢,那不是在打天諭國的臉麵嗎?他所做的事情把柄可是不少啊,端看你怎麽運用了!”

冷景澄愣愣的點點頭,渾身隻覺得有些僵硬。

不知道為什麽,他原本覺得有些了解墨鈺,覺得他們是朋友,可此刻卻覺得從來沒有看透過墨鈺。

墨鈺拍了拍冷景澄的肩膀就離開了。

“景澄,好好的想想我所說的話,所做過的事情,你會明白的!”

冷景澄看著墨鈺的背影,依舊是有些瘦弱的身子,從什麽時候墨鈺開始變了呢?

不,或許他從來沒有改變,而是他從來沒有看透過他而已。

冷景澄不知道在房間中待了多久,等到他回到府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的父親冷興昌就坐在大廳內等著他。

冷興昌看著冷景澄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沉聲的開口:“跟我去書房吧!”

冷景澄應了一聲便跟在冷興昌的身後。

一進到房間內,冷興昌就直接開口了:“是墨鈺讓你做什麽事情了嗎?”

冷景澄震驚的看著冷興昌,沒想到向來平庸的父親竟然知道這件事情。

冷興昌像是根本沒看到冷景澄震驚的臉色,接著開口:“如今按照你如今在禦史台的官職,所能夠做的就是謀求禦史大夫的位置。”

冷景澄咂舌的開口:“父親,您竟然知道?”

冷興昌輕笑一聲,眼中那深沉的心思讓人根本不敢直視:“這有什麽不好猜的,一個國家隻能夠有一個帝王,你覺得當今皇上會允許有人踩在他的頭上嗎?”

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裝了這麽多年,終究還是陷入了這個漩渦。”

冷景澄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不懂?”

“憑借你的能力怎麽可能絆倒那個老狐狸,墨鈺這是把老夫也給算計上了,你以為當時墨鈺為什麽那麽的好心幫你解決洪姨娘?”

冷景澄木訥著開口:“父親,您知道。”

冷興昌:“你的心還是不夠狠,等到我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你的把柄早就已經落在了墨鈺的手中了。”

“他早就看出來我是故意用洪姨娘打磨你的,便慫恿你提前動手了。”

冷景澄這時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冷興昌猛地按住冷景澄不停顫抖的手,嗬斥道:“冷靜下來。”

冷景澄聽到冷興昌的嗬斥才發覺他在不停的顫抖。

冷景澄呐呐道:“父親。”

冷興昌安撫的開口:“好了,你也不要特別的擔心,雖然墨鈺存了利用你的心思,但也是把你推了上去,他跟九王爺的這場博弈誰輸誰贏也說不準。”

“既然如今墨鈺讓你上位,那我們冷家也就隻能夠跟威武候府綁定上了。”

冷景澄過了半晌這才緩過神來,隻是心中對於墨鈺有著一股莫名的恐懼。

對著冷興昌頹廢的開口:“父親,都是兒子的錯。”

冷興昌搖搖頭:“這件事情說不上對和錯,這樣的形勢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當年先皇把朝政托付給我,我為了保住冷家,漸漸的退出了權利的中心,如今就算是到了地下也有顏麵見先王了。”

“要是皇上保住了皇位,我們冷家至少還能夠輝煌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