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說笑笑的往墨冉冉的院中走去。

她們雖然是侯爺的暗衛,對於侯府的主子來說,她們就是下人,墨冉冉心好,就讓她們二人住在偏院當中,沒有住在下人房。

墨冉冉沒有休息,隻是在院中無意識的走著。

看著羽姿和羽珠回來了,對著她們笑了一下,這才開口:“你們回來了啊!”

她們對視了一眼,羽姿稍微猶豫了一下,走到了墨冉冉的旁邊:“是,侯爺召我們問了小姐的一些近況。”

墨冉冉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這件事情她也已經料到。

以她最近奇怪的行為,兄長擔心也是正常的。

隻是就算是她努力的想要提起精神,可還是沒辦法,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小姐,侯爺對我們說,安公子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您還是忘了比較好,侯爺不在意門第之間,可還是不希望你選擇安公子,他的心沒有在你身上。”

羽姿在這件事上,還是說了謊,在平時安若辰和墨冉冉的交往中。

羽姿能夠看出來,安若辰對小姐的不同,對別人神情都是淡淡的,帶著些陰鬱,可看著小姐的時候卻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

羽姿也是知道安若辰真正的身份的,就拿身份來說,他跟小姐就是萬分的不般配。

安若辰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離開的吧。

墨冉冉上午的時候就委屈哭了一大場,神情原本就蔫蔫的,聽見羽姿這樣說她的心上人,眼中有泛起了淚花。

卻終究忍著,沒有把淚落下來。

“羽姿,你說的話,我未嚐不知道,可這顆心裏終究還是放不下他。”

“我明白的,我跟他是沒有可能。”

“給我時間,我一定會忘記他的。”

“一定會的!”

墨冉冉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她們二人宣告他的決心。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墨冉冉一夜之間就恢複了原先的樣子,每天很愛笑,經常參加各個府邸舉辦的宴會,一切都是這麽自然。

隻是有的時候還是會有一些壓抑,不過片刻就恢複了正常。

一連多日,墨冉冉都像是從來都沒遇到過安若辰一般,恢複了以前的天真爛漫,這些變化看在墨染眼裏,隻覺得更擔心了。

隻是表麵上的她快樂的若無其事,但私下裏有好幾次,都看到她躲起來,偷偷的摸眼淚。他又何嚐不知?他作為他的兄長,怎會不心疼?既然墨冉冉做出一副快樂的樣子,那便就是要讓他看到她快樂的樣子。

她這輩子何德何能遇見了這麽好的兄長,她不想再讓兄長為他擔心什麽。於是墨冉冉開始和京城的那些富家小姐們一起參加各種宴會,與京城的小姐們一起玩耍。閑下來的時候,她的腦子裏會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人的身影,就像是有魔法一般,怎麽用力去趕得趕不出去,又像是受虐一樣,一遍一遍在腦子裏播放他們相遇相識的畫麵。

少女情竇初開,對她愛的人戀戀不忘,是為癡情,也是為一種折磨,叫人痛不欲生。

每次夜晚,她閉上眼睛夢裏全都是他。那個拋棄自己的人,那個拒絕自己的人,他不明白為什麽他要拒絕她。

或許這樣痛著才是真的,至少能夠證明她的存在,也許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各自安好,她又何嚐不知他不是良人?隻是一顆心髒,一旦開始為某個人跳動,就像是中了某種魔法一樣極難抑製。

常言道:時間能夠衝淡一切。可是這麽些日子了,她的心裏依舊放不下那個人,到底是該說她喜歡的刻骨銘心,還是應該說時間根本就不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墨冉冉深陷感情的苦又無法自拔,感情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誰又能放在明麵上講呢?這些日子的變化一直都墨染一直都看在眼裏,作為他的兄長,墨染又何嚐是不了解她?

她隻不過是在裝著堅強罷了。

失去愛人的痛苦,也許隻有在他同時愛著的那一刻,他才能明白吧。為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世間最捉摸不透的便是一個情字,這世上有太多的愛而不得,有太多的難相廝守,他覺得離人心碎,恩愛佳話,隻不過是佳話,是不是真的誰又知道呢。

墨染早朝歸來,便叫來羽珠,詢問墨冉冉最近的狀況。

“回侯爺,小姐最近一切都挺好的,與京城其他小姐相談甚歡,開心了不少,最近小姐的變化確實挺大的,隻是……”

“隻是什麽,但說無妨。”“隻是侯爺您最近太忙了,都沒有時間陪小姐了,如果你要是有時間陪小姐的話,想必小姐會更高興的。”

墨染仔細一想,這段日子他確實是很忙,也該抽時間陪陪她,若是有親人的陪伴,她會不會忘得更快一些?墨染派人去酒樓裏要了許多墨冉冉最愛的菜,甚至還溫了兩壺好酒,墨冉冉是一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未回來。

許久,墨冉冉終於回來了,她一蹦一跳的走進家門,看上去心情不錯,見墨染正在院裏等她,她走上前挽住墨染的胳膊。

“哥哥,今日你下朝好早,往常都是我回來好久了,你才下朝。”

墨染的手指刮過墨冉冉的鼻尖,眼裏滿是寵溺,“跟兄長說說,你今日去了哪玩?”

“今天去望江樓聽說書先生講故事了,聽得我犯困,我便回來了。”

兩人正說話間,便看門口有一男一女正在商討著什麽,走上前一看,竟然是媒婆和一對上了些年紀的夫妻。

“如今這侯府早已落寞不似從前,他還有什麽理由拒絕我們賈家?我們家富可敵國,別說是娶一個侯府小姐,就算是取一個公主,也是綽綽有餘的。”

媒人對著他們對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了,哪裏有在人門口說人不行的?這不等同於當麵戳人家脊梁骨了嗎?

那對夫妻全然像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說著,直到看見墨染出來,他們才肯住嘴,臉上掛著虛偽的笑,讓人看了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