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麵對蕭寂的時候,沈鸞音覺得自己好似又重新找回了自己,

有時候會在他的麵前,懦弱的像個無助的嬌娘,有時又會固執的像一頭倔驢。

蕭寂體質難的的強健,不知道東青又給他配了什麽上好的補藥,

總之,他的傷好得很快。

沈鸞音回歸到德宣殿當陪讀的這些天裏,流言蜚語一直不斷,

沈惜柔自從蕭寂“抬舉”了她而後,一直裝作弱弱柔柔,可可憐憐那副模樣的她,也變得有些不同起來。

沈鸞音剛剛回來陪讀的這天,沈惜柔便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姐姐,聽聞七皇子是陪你賞荷才被刺客暗殺,受了傷,

若我說,七皇子受傷,你有很大的責任,

如果不是七皇子受你蠱惑,那麽他又怎麽會遇到危險?!”

沈惜柔語氣變得淩厲,眸中全是恨意,本來她還想趁熱打鐵,

好不容易討得七皇子的歡心,借機會上位,

偏偏七皇子遇刺,這幾日都沒來德宣殿共學,沈惜柔心裏氣得不行,想要拿言語好好地數落沈鸞音一番。

沈鸞音幫忙照顧蕭寂幾日,兩人形影不離,蕭寂一天天的康複,

沈鸞音不想給他和自己找來更多的流言蜚語,宮中禮儀不可廢,

於是,她主動要回到德宣殿伴讀,沒想到剛回來,就被沈惜柔嘲弄。

沈鸞音繃緊了臉,冷笑開口;“聽聞?你是看到了還是吃到了?你那麽了解刺客的事情,要不要姐姐我幫你叫來刑部王大人,帶你去好好的問個明白?”

“你......”沈惜柔咬著嘴唇,這幾日就聽宮中傳言,七皇子和沈鸞音共處七皇子寢殿,行為曖昧不清,還有人說七皇子寵愛沈惜柔,還準備傷愈以後,就娶她為妃。

沈惜柔本想痛快痛快嘴,沒想到三招沒到,就敗下陣來。

這時候,明懿公主和慕容嫣走了過來,明懿公主麵色嬌豔,圓圓的臉蛋,白淨中透出健康的紅潤,此時卻皺緊了眉心,開口就質問沈鸞音道:“我七哥哥向來不近女色,你是使了什麽狐媚手段,竟然肯讓我七哥哥幫你擋劍?”

沈鸞音此時微微俯身作揖,隨後不卑不亢地說道:“既然公主已經認定鸞音狐媚,那我還需使用什麽手段,不魅惑人,豈不是天理不容?!

不過鸞音還是要稟告公主,鸞音此次並非媚惑隻是偶遇,而且皇上皇後也嘉許鸞音救駕有功,才特準鸞音照顧七皇子幾日,

鸞音也是奉旨行事,並無逾矩!

若是公主聽了某些謠言或者別有用心之人的讒言,

她們想要存心嫁禍,試圖讓鸞音背黑鍋,

還望公主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鸞音,被有心之人利用才是。”

慕容嫣淡淡地瞧了沈鸞音一眼,打斷了沈鸞音的話:“明懿公主在宮中生活了多久?

怎麽會像你一個臣女這麽不懂明辨是非,還用你來提點?”

明懿公主此時見教習的孔老夫子來了,

於是,輕蔑地推開了沈鸞音,自顧自的落座下來,

沈鸞音微微一笑,磨墨鋪紙,這一節課上的好一個認真,

下學時分,沈鸞音想要去七皇子那裏看看他今日的身體情況,

她走在遊廊之下,就在路過一處台階處,沈鸞音慢慢的止住了腳步。

這台階,是去往七皇子寢殿的必經之路,她雖然獲準去探視七皇子,

今日的這個地界兒似乎透出詭異,沈鸞音重生之後,

對外在的環境和人心都有靈敏的感知力,忽然她就覺得這個地方處處透出危險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在夏日,身體周圍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鸞音左右四顧,俯下身來仔細查看台階處,剛剛看出一些端倪,

這時候,沈惜柔從身後走了過來,

“姐姐?好巧,惜柔散步走到此處,正想要去探望七皇子,

不想好巧,遇到了姐姐?難道姐姐也是去探視七皇子的?”

沈惜柔好似把之前的經曆和機遇還有對沈鸞音所有的不滿,

全都忘到了腦後一般,滿臉都是溫柔和親昵。

沈鸞音真的很佩服某些人,譬如麵前的這位,可真會演戲,

竟然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都能夠假仁假義,所有的惡意,

都可以在這張假麵之下,掩蓋得無聲無息。

沈鸞音慢慢的剛剛想要站起身,可是,沈惜柔此時,假裝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身體大力的朝著沈鸞音撞了過去。

沈鸞音沒想到沈惜柔這麽豁得出去?

沈惜柔撲出來的瞬間,早有一襲黑影掠過,

穩住了沈鸞音的身形,而沈鸞音也就勢直接把沈惜柔撞她的力道泄了出去。

沈惜柔撲了個空,身體失重,朝著這出台階下麵滾落而去。

“啊!”

沈惜柔尖叫,沈鸞音就地趴在地上。

這時候,周圍巡邏的兵士趕了過來,他們扶起沈鸞音和沈惜柔,

卻發覺沈惜柔此時渾身都紮滿了一種透明的特殊材質做成的短釘~

沈惜柔被紮得渾身劇痛,隻覺得天旋地轉,沒叫喚幾聲就暈了過去。

沈鸞音臉色蒼白被扶著回了淑儀齋。

她沒有想到沈惜柔竟然敢在宮中暗害自己,而諒她也沒有這個膽子,

可究竟是誰指使她做的?

天色漸暗,沈鸞音屋子裏點著燈,燭光影影綽綽,映照著整個帳曼朦朧而神秘,

蕭寂從窗子躍進沈鸞音的屋子,看到風吹拂的圍曼好似水光波影一般,他的心也跟著輕輕地漾動著。

沈鸞音並未睡著,蕭寂屏住呼吸來到沈鸞音的榻前,

剛剛掀起簾帳的一角,“唰~”的一下,沈鸞音捏著銀針的小手,已經抵在了蕭寂的喉嚨旁邊。

“蕭寂?是你?”沈鸞音滿臉訝異。

蕭寂剛剛跨越窗子的動作幅度有些稍大,

此時,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一張臉蒼白中透出戲謔的寵溺,捂著胸口,囁嚅道;“謀殺親夫了,阿音,我痛.....”

沈鸞音急忙放下手中銀針,讓蕭寂躺在自己的榻上,俯身查看蕭寂的傷勢。

“這麽晚了,你有傷在身,堂堂皇子,竟然躍窗而入?”沈鸞音嬌笑不已,看著蕭寂齜牙咧嘴的樣子,就覺得有趣。

“你還笑,你知道不知道要擔心死我了?”蕭寂懶洋洋的說道。

“你是說下午的事情?”沈鸞音垂眸,忽然覺得掌心一涼,

那下午紮傷沈惜柔的暗器落入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