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旱魃(一)
李元修暗自對自己說:為了自己父母,為了父老鄉親們,拚了。
“好。開,你說怎麽辦?”
“撬開棺蓋,不再讓棺材密封就可以了。”
說完耶律阿德想把自己貼在抬上的空棺材的那張符揭下來,但是卻發現那張符不見了。他笑著罵道:“那個混蛋飛毛腿竟然將我的那張符偷走了。沒辦法,我們兩個靠蠻力撬開吧。”
“你就沒有多畫兩張?”
“那種符沒什麽用處,所以就很少畫,剛才那一張也是閑著無聊畫來解悶的,沒想到能用得上。”
看到耶律阿德走到抖動的棺材旁,李元修也拿起一個鎬頭走過去,心裏暗歎:看來這就是我的命,有人沒人都得我出力,可憐我的小身子板兒。
由於這兩年來生活好了,李元修已經發胖,身體的個子也長高不少,冷眼看去就是一個成年人。
等到兩人將棺材打開後發現,一幕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棺材裏的屍體沒有像上麵的那具屍體一樣腐爛,雖不能說是栩栩如生,但也是像一具幹屍,就連皮膚看起來似乎還有彈性。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具屍體緊貼在棺材蓋的下麵,也就是說這具屍體懸空在棺材裏。
“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耶律阿德還沒來得及回答李元修這個問題,幹屍連同棺材板子突然站立起來。
“啊……怎麽回事?”李元修雖然有心理準備已經被嚇了一跳,驚叫出來。
耶律阿德道:“還好,現在它還不算是旱魃,隻能算是僵屍。”
耶律阿德對著幹屍就是一張符扔過去,而幹屍站起來後竟衝過來。耶律阿德的這張符射到幹屍的時候,幹屍突然轉了一個圈,將這張符躲過去。但是衝過來的速度已經沒有減慢。
李元修被它這一手驚呆了,這家夥居然還有智商?
耶律阿德喊道:“別愣著,把你拿手的法術用出來。”
“上呼玉女,收攝不祥。手配印章,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妖邪,後斬惡鬼。急急如律令。”
這是一段玉女誅邪咒,算是一個大的法咒,但是咒的效果跟施咒人的修為有關,以李元修目前的修為,雖然能使用出這咒語,但是威力卻不大。
因為這一次李元修開了法眼,隻見幹屍以及它身上的棺材蓋被一層光華覆蓋,隨即棺材蓋和幹屍被光華籠罩的地方開始龜裂,棺材蓋倒是沒什麽,但是幹屍身上卻流出一層腐水。沒有太大的傷害,隻是僅僅流出腐水。
而這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卻將幹屍的仇恨吸引過來,幹屍轉身衝向李元修。李元修嚇得趕緊後退,心裏道:壞了,中了耶律阿德的奸計了。我把旱魃的仇恨吸引過來,他倒是輕鬆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一股炙熱的氣息迎麵撲來。
“碰”一聲,李元修的身體被撞飛,胸腔內一股熱流就從嘴裏湧出來,痛疼伴隨著眩暈。但是他明白,這個時候昏迷下場隻有一種。
他咬了一下舌尖,腦子輕輕一些。而這時幹屍又衝過來,再想躲可就來不及了。
耶律阿德將一張符對著幹屍扔過去,頓時,幹屍站在李元修腳前頓住身形。
耶律阿德對著他大聲喊道:“還躺在那裏等什麽?趕緊的站起來。”
李元修被嚇得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被撞的還是被嚇得手腳無力,一時之間竟然沒有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聽到耶律阿德的話,他才從地上爬起來。
耶律阿德氣急敗壞的喊道:“你倒是快點,那張符捆不了他多久。”
“我倒是想快,我可是我手腳無力。”
偏偏這時候地上突然隆起將李元修的腳黏住,這樣一來李元修可真的急眼了,生死關頭。李元修來不及用銅鏡拍地麵,而是將最後一張驅雷符扔向後麵的幹屍。
驅雷符接觸到幹屍的一刹那,藍色火花亂竄,幹屍身體微微顫抖,看得出它正在受罪。
幹屍身上布滿了藍色火花,劈裏啪啦的竄到李元修身上。李元修感覺到身體一陣陣麻木感傳來。
“哐當”一聲,幹屍上的棺材蓋脫落,耶律阿德驚喊道:“看你幹的好事,你幫它轉變成了旱魃。還不快離開?”
有棺材蓋的時候還隻能算是幹屍,或者成為僵屍。現在沒有棺材蓋了就隻能稱為旱魃了,雖然還沒有成。
“吼……”
幹屍突然憤怒的叫了一聲,鬥了這麽長時間幹屍就沒有喊過一個字,突然之間吼了一聲差點把李元修嚇尿。
遠處的戒度聽到吼聲不由得皺著眉頭遙望,他問身旁的孫百餘:“似乎是吼聲?”
孫百餘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道:“大師你聽錯了,沒有聲音。”
戒度疑惑的道:“耶律阿德怎麽沒有回來?難道遇到什麽事了?”
“不會,他可能不好意思回來。”
……
李元修扭頭看去,在旱魃身上的雷光慢慢減弱,開始消失消退。而且剛才還閉著眼此刻已經睜開眼,眼睛赤紅如血。眼中憤恨的目光怒視著李元修,慢慢伸出長了很長指甲的雙手,這像是要把李元修撕碎的樣子。
李元修原本掏出銅鏡想拍打地上的泥土,這個時候隻能先救命後脫困。他用銅鏡狠狠拍向幹屍的手。
“哢嚓”一聲,旱魃的手臂變了形。耶律阿德被李元修的這一下驚得呆了一呆,這麵銅鏡他也聽說過,當時幾個長輩都鑒定過,並不是什麽高階法器,可是現在為什麽這麽厲害?
就連李元修也是一愣,“這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旱魃?也太脆弱了吧?”看到一擊得手,並且將旱魃砸斷手臂,一時間腿腳也有力了,信心也增長了。
隨即將銅鏡拍向旱魃的胸部,想就此了結它的性命。
“碰……滋啦……”
“哎呀,燙死我了。”銅鏡拍在旱魃的胸口,一陣燙手的熱量從銅鏡上傳來,就連手也被燙的起了幾個泡,還差點將銅鏡脫手。
不過旱魃也沒好哪去,它的胸口的衣服全部碎裂,胸口的皮膚也出現龜裂。
旱魃發怒了,李元修看到它全身都在猛烈的顫抖著,像是要掙脫枷鎖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耶律阿德手拿兩張符快速竄到旱魃身後,一張符貼在旱魃後心,一張符貼在旱魃脖子上,旱魃頓時不動了。
“離它遠點,不想活了。”
李元修委屈的道:“我倒是想離它遠點,可是它就隻跟著我。”
瞅著這個空當李元修用銅鏡拍了幾下地麵上的泥土,破去旱魃的術法,趕緊離開。
李元修定了定神問道:“這就是旱魃?”
“應該是,但是又不像。”耶律阿德也拿捏不定。
“你這話等於沒說,到底是不是?”
“這個不重要了,先將它收拾了再說。”說著,耶律阿德取出一個一根金針,對著旱魃的眉心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