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謝玄已上完這二十級台階。

“終於可以收回靈魂護罩了!”謝玄長籲了一口氣。

連道神宮的模樣都沒有多打量一下,就開始了回收靈魂。

一則是一半的靈魂分出這麽一段距離,還是極為擔心有什麽差池,二來對謝玄本身的負擔也是極大的,如果一個不好,還會對靈魂造成永久的傷害,畢竟抽出去一半的靈魂,這是無法想法的事情。

將最後一縷靈魂都收了回來,謝玄才有心思去看那道神宮。

此道神宮並不算是金碧輝煌、高大巍峨,卻有一種極為古樸的神韻,若能平心靜氣下來,定能從中悟到古今蒼桑、亙古之天地造化。

隻是站在那裏,就能讓人的心靈得到某種淨化。

謝玄也不例外,他足足在那裏站了有一刻鍾,方才跨入。

如果不是想著在這裏費時已久,不知章台的處境如何,他倒是想在這裏多呆一段時日,隻這一刻鍾裏,他此前耗費的心神已是極為平靜,靈魂再不像剛才那樣感到極為的疲勞,甚至連在觀想大法中,因為過度追求修煉速度而造成的一些極小的損傷,在這裏,謝玄也能感覺到全部有所恢複。

宮內無人。

不隻無人,連一個塑像都沒有。

“不會吧!”謝玄心裏一下不平衡了起來。

“喂,我的寶藏呢?我的傳承呢?”

睜大了眼睛,四下打量,除了紅色的木牆就是紅色的柱子。

“有沒有人?”謝玄有些氣憤了,他可是拚死拚活才走到這裏來的。

寶藏沒有看到,傳承沒有看到,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太過份了吧!

“再沒有人出來的話,我就把這裏的柱子都挖走了啊!”謝玄大聲威脅道。

照謝玄的想法,這道神宮既然對魂力的修行有所幫助,那麽,就算帶不走這偌大的道神宮,挖些地磚、磚瓦或是柱子回去總還是會有點用的吧!說不定那些有錢的修武者知道這些材料是從道神宮流出的話,還會花個大價錢來買!

道神宮裏仍是沒有人出來答話,就連那日謝玄剛剛踏上道仙台的時候,出來了一位老者,對謝玄與杜少鵬兩人還有過一些交待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出現。

“嗆啷!”一聲,謝玄真把修羅地獄刀取了出來。

不知道那靈雲月前輩若是知道了謝玄拿著他的遺物幹些撬磚揭瓦的活,會怎麽想?

反正他也看不到,所以謝玄倒是對這一點沒有什麽好擔心的,而且這修羅地獄刀現在的主人可是他謝玄,再說了,那靈雲月前輩也沒有交待他這修羅地獄刀不可用來幹粗活呀!

修羅地獄刀砍在那柱腳處,“嗤溜!”一聲,迸射出一溜的火花,那柱子卻是毫發無損!

看來這柱子真的不是凡物!

伸手一摸,非金非鐵,似寒卻暖,說不出是何等材料造就了這等神物。

“這是哪個小子在吵擾!”謝玄發出來的聲響終於吵醒了一個人,如果謝玄現在這裏,一定能聽出這聲音就是那老者的。

這紅衣老者站起身來,來到一處鏡麵前,從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道神宮內外的情形。

“噫,這小子還有兩下子,居然闖過了道仙台!”老者自然清楚這道仙台的通過是如何之艱難凶險,一個不慎,等待通關者的就是魂飛魄散,當然了,就算是小心謹慎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充其量也不過是全身而過,而要想通過道仙台?難之又難!險之又險!既然以這老者的通天之能,在無聊之下通過了一回,也是驚心不已,不敢再試。

而現在,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家夥居然通過了道仙台的所有關口,走到道神宮之內,怎教這老者不為之吃驚!

“不對,這小子在幹什麽?”紅衣老者有些看不懂謝玄的舉動。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想辦法把這大柱子給撬回去!

謝玄打定了主意,絕不能這麽空手而歸。

“嗆!”的又是一聲,那紅色通天大柱仍是巍然不動,毫發無損。

謝玄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修羅地獄刀,好在修羅地獄刀也沒有事!

“既然不能砍,那就鋸一下試試!”謝玄自言自語道。

說幹就幹。

“吱!”

一道極為刺耳的長聲,回**在道神宮裏麵,這大概是這道神宮存在以來所遇到的最詫異的事了。

謝玄自然也受不了。

“這麽刺耳!難聽死了!”

那紅衣老者在暗處終於明白了謝玄在幹什麽,“這,這小家夥是瘋了麽?對了,有可能,那道仙台之上凶險無比,尤其對於靈魂有著極大的傷害,看來一定是這個小家夥在某個時候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以致於變成這個樣子!”

謝玄不知道紅衣老者這裏的想法,他很快就從身上扯下一條長布來,塞住耳朵。

“這下就不怕吵了!”

謝玄滿意的一笑,繼續!

“吱!”

這回,這刺耳的長聲謝玄再也聽不到了。

捂住耳朵的是那紅衣老者。

“不行!老夫快受不了了!這臭小子,到底在幹什麽?他難道不知道,這道神宮裏的大柱子又怎麽會是他那把破刀能截斷的?就算是劃一道口子都是不可能的。”

“哎呀,真是要命,這小王八蛋到底有完沒有完?他就算能弄斷這根柱子,要怎麽才能運出去?隻憑儲物袋那點怎麽可能做到?”

“吱……”

紅衣老者跳了起來,“不行,我得去教訓一下這個小王八蛋!”

打定了主意,老者七轉八彎之後,從一道暗門處到了道神宮內。

“吱……”

“夠了沒有!”老者大吼道。

謝玄卻是渾如未覺,正在埋頭苦幹中。

“喂!我說臭王八蛋,你有完沒完!”

謝玄仍是一臉的怡然,修羅地獄刀在手裏如真正的鐵鋸一樣,在那柱子上來回拉動,一來二去,倒是有幾分自得其樂的味道。

老者心頭的那把火啊,不知能燒死多少條黃河,三步並作兩步就衝到了謝玄的麵前。

謝玄卻仍坐在那裏,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好像在這一刻,他的生命隻與這偷柱子有關。

紅衣老者正要一腳踹過去,卻看到了謝玄耳朵裏塞著的那一塊破布。

一把就扯了下來。

“誰?是誰?幹什麽?”

謝玄沒有在第一時間裏站起身來,而是左手就勢朝地上一拍,身子硬生生的坐著‘飛’出了三尺多的距離,同時,右手的修羅地獄刀向著斜後方一掃一劃。

紅衣老者站在那裏動都沒有動,他知道這隻是謝玄下意識的保護動作,並不想傷人,真要意圖傷人的話,可就有謝玄受的了。

“噫,是個啞巴!”謝玄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

“呸,誰告訴你老夫是啞巴的?”紅衣老者板著臉道。

“原來不是啞巴!不知前輩你又為何一聲不吭的站在晚輩的身後?又何故扯下晚輩的耳罩?”謝玄故作不解道。

“小子,你不用再裝了吧!”那老者氣道:“老夫喊了你數聲,卻不見回答,自然要扯下你的耳罩。”

“原來如此,卻不知前輩又為何定要取下晚輩的耳罩?”謝玄仍是一臉誠懇道。

“廢話,你那拉破風箱的聲音,若不是老夫出麵製止,你豈不是要拉到明年去!”紅衣老者一甩衣袖。

“哦!”謝玄若有所思,突而又極是誠懇道:“這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老者見謝玄出言致歉,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隨口道:“罷了,隻是你這番作法,實在教人耳根難以忍受!”

“唉!”謝玄歎道:“前輩有所不知。晚輩自踏入這什麽道神宮以來,一文錢的寶藏不見,傳說中的高人傳承也不見,連個人影也沒有見著。對了,前輩您也是剛進來的吧!您可不知道,這道神宮的主人將咱們這等老實人騙了進來,說什麽要經曆磨煉,才會有收獲,可您瞧瞧,這,這麽空曠的一個大殿,哪裏有什麽收獲?對了前輩,您可不要以為是我先來一步,收走了這裏的寶藏,我謝玄可是敢對天發誓,上有天,下有地,中間有個小jiji,但凡我謝玄有半句假話,先於前輩一步收走了這裏的寶物,將來定是天地合,jiji碎。說老實話,前輩,我看你也是老實人,咱們既然都是老實人,也就不互相欺瞞了,你說是不是?”

那老者的臉色頓時一會青,一會白,和他身上的衣裳倒是相映成趣。

謝玄說的是極有禮貌,卻字字句句都在擠兌他,他還沒有辦法反駁。

“老夫到底是在這裏呆得時間長了,不知道外麵竟還有這樣牙尖嘴利的小子。”老者這麽暗自思忖,卻沒有說話。

“不過前輩也不用太擔心,晚輩倒是想到一個好法子。”謝玄見那老者被說得一聲不吭,心裏好笑,他自然是知道這老者的身份,雖是不知他在這道神宮裏的地位,但終究是道神宮的人。

“什麽?”老者其實根本沒有聽清謝玄說的話,隻是隨口應著。

“您看,這道神宮有一奇異之處,隻要站在這裏或是宮外,對人的靈魂就會有一定有溫養作用,對吧!既然如此,咱們一起合力把這裏拆了,一人一半。”謝玄笑著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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