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兄,是我!”

聞聽此話,胡天道那邊的人俱是臉色一沉。

來的是太白宗的門人。

“是傅師弟!”李二醉當然與胡天道等人的表情是冷熱兩重天。

不說來的人有多麽強悍,隻要多出數人來,便是極大的改善他們的處境,避霧花,也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得。

“是我!”濃霧中,當先走出一人來,正是太白宗門人。

隻是,他身後跟著又走出來幾人,同樣是身著各色宗門服飾。

“哼!原來是你!”

一個冰冷的聲音衝著胡天道而去。

胡天道同樣報以冰冷的眼神。

正是杜成牆。

所謂不是怨家不聚頭!

就憑胡天道與謝玄之間的關係,杜成牆殺他百遍都不冤。

胡天道又何嚐不是如此?

“杜師兄!”李二醉也是認得杜成牆的,本來他心裏還有些拿不定杜成牆的立場,畢竟杜成牆也是天龍門人,隻怕不見得會站在他這一邊,現在見到杜成牆看胡天道似乎極為仇視的樣子,心裏當然是高興不已。

“李師弟!”杜成牆與李二醉算是同輩之人,也同為八大宗門的頂極天驕,平日裏雖是交集不多,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姓傅的太白宗弟子見李二醉與杜成牆認識,倒也省去了相互介紹,隻恭身對李二醉道:“李師兄,我這一以路上多虧了杜師兄照應!”

李二醉與傅姓弟子關係不錯,也是衝著杜成牆禮道:“如此便謝過杜師兄了!”

杜成牆向來圓滑,剛才氣惱也是因為陡然見到了胡天道的緣故,當下也是微笑著回道:“李師弟哪裏話,大家同為八大宗門弟子,當守望相助才是,李師弟如此禮對,倒教杜某慚愧了!”

“傳聞杜師兄向來大度仗義,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李二醉現時有求於杜成牆,倒是樂得多說幾句好話。

“正是如此,若不是杜師兄,我們這幾個人還不夠喂那些畜生的。”傅姓弟子也是感慨不已,突而轉過話題問道:“不知李師兄……”

話未盡,李二醉已知其意,當下故作歎氣狀道:“師弟有所不知,我等一路艱難行來,好不容易在此發現了避霧花,在擊殺了那兩隻三翅鐮刀蜘蛛後本待取得這避霧花,卻不料遇上這等小人,定要強奪此花,實在是天理難容!”

“避霧花?”杜成牆與傅姓弟子同時驚道。

傅姓弟子是不知避霧花有何異處,杜成牆卻是吃驚於此地有避霧花的存在,避霧花那不甚出眾的奇特之處,在此地卻是無比重要。

“此花確是難得,怪不得這些人見財起意!”杜成牆淡淡的一句話,就將對方之人置於不義之地。

“杜師兄所言正是,實在是小人難防!”李二醉一臉的無奈。

“你們二人還真是不要臉!李二醉,這裏的兩具三翅鐮刀蜘蛛都是為你們所殺?既是這樣,你們還要避霧花作甚?就是這裏再多的三翅鐮刀蜘蛛隻怕還不夠你們殺的吧?”胡天道一旁終於忍不住質問道。

李二醉卻是臉色不變,仍對杜成牆歎道:“杜師兄,你看你看,世人都是如此強詞奪理,還要故作正直,真是……唉!”

“你們倆還不過來?”杜成牆這時卻是喝斥道。

原來與胡家姐弟在一起的,還有兩名天龍門人,既不是胡家姐弟一係,倒也不是杜成牆的手下。

隻是這兩人原本見了杜成牆現身,本待要上前行禮,卻不料杜成牆直接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麵,這倒是讓兩人為了難,得罪哪頭都不是,更重要的是,胡天媚在一路上也沒有少照顧他們,真正將他倆看作是同門。

但杜成牆在天龍門裏的地位也是非同小可。

“你們還站在那裏作甚?想抗命麽?”杜成牆提高了聲音。

那兩人對了一眼,一咬牙,低著頭道:“杜師兄,我等跟著胡師姐一路走來,多蒙胡師姐照應!”

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意思很是明確。

“好,好,你們這是決意抗命了?”杜成牆明顯惱怒起來。

以這兩人的身份哪裏敢多些言語,隻是低頭不語。

胡天媚這時不得不站了出來,“杜成牆,不知你所言‘抗命’,是抗了誰的命?難道宗主將我等托付於你麽?”

“就是,你莫不是想上位想瘋了?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杜成牆,就你這德行,幾次三番的坑殺謝玄與我,還有,在對陣老樹妖之時你的所作所為,都有眾人眼裏看著,我倒要看看,回到宗門後你的下場會如何?”胡天道有了老姐的撐腰,嘴裏更是不留情麵起來。

“放肆!”杜成牆大怒。

“怎麽,你敢做,還怕別人說麽?”胡天道冷笑道。

“杜師兄,看來你還是厚道了啊!這等人渣,居然還能活到現在?李某不才,願助杜師兄清理門戶!”李二醉大義凜然道。

隻要杜成牆一出手,避霧花那是鐵定跑不了的。

至於杜成牆擊殺同門,那又關他什麽事?

胡天媚陣營這邊的人自是臉色難看之極。

他們與李二醉等人也隻是堪堪鬥個平手,若對方加上一個杜成牆,那可真是要摧枯拉朽了。

不由得一陣心涼。

“哼!我等也不過是求一條生路而已,若是你們願意站到我們這一邊來,李某保證不再追究,多一個人也好多一份機會。廢話少說,願意與杜師兄站到一起的,快點過來就是!”李二醉恰到好處的作起了工作。

對於他們來說,拿下對方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如若能勸降,當然是樂得其成之事,何況,多一些人也沒有用處,至少也可以驅使這些人充當探路的棋子。到了那時,也不怕他們不從!

“笑話,你說讓我們投降便投降麽?”戰天宗的那位天驕也不得不表態。

戰天宗、殺魔宗與山海宗這三個宗門的弟子在前麵洛顏與烈雲的衝突中,便是站到了一起,現在也不必擔心會反出去,胡天媚姐弟與另兩個天龍門的弟子明顯與杜成牆勢同水火,也不必擔心會有二心,隻有風離宗的三個弟子立場有些難保。

照說,這風離宗原本是投靠著靈雲宗的,但在前麵,風離宗的大師姐鳳離天不但得了強者傳承,還與占無形鬧得勢同水火,幾乎是決裂了。不但如此,鳳離天還站在了謝玄那一邊,也是有目共睹之事。

如此一來,風離宗的弟子站在哪一邊都是有自己的理由。

而且這三名弟子的實力雖是不及李二醉等人,在這戰隊中也算處於中遊的位置,若是他們離去,隻怕戰天宗這邊的陣營馬上岌岌可危。

“侯天,你也不用多說了,現在是什麽情形,別人不會自己看麽?”李二醉占了上風,現在自然是春風得意。

風離宗的那三位弟子果然麵有難色。

李二醉心頭暗喜。

“杜成牆,你不得好死,你三番五次的坑殺同門,你這個畜生!”胡天道氣道。

“胡天道!”杜成牆一字一字迸出這三個字來。

“怎麽樣?畜生就是畜生,見人就咬!”胡天道到了這時也無所謂了,反正也就是一死,杜成牆橫豎不會放過他的。

“李師弟,動手!”杜成牆再無話好說,直接衝著胡天道而去。

“天道!”胡天媚心急如焚,就要衝過去。

“你的對手是我!”一個冷冷的聲音擋住了胡天媚,正是她此前的對手。

這時,李二醉那邊的人各找了此前的對手,再加上杜成牆帶來的幾個人,可以說胡天媚這邊是敗局已定。

甚至連對胡天道援手都做不到。

“杜成牆,你一定會生不出兒子來!”胡天道一邊極兒狼狽的逃過杜成牆的一次殺手,一邊破口大罵。

“胡天道,你想快點死麽?做夢!”杜成牆怒意更熾,卻沒有再下死手,而是一掌擊在胡天道肩上。

哇!

杜成牆是什麽修為?真武境。

而胡天道卻還是龍脈境的小子,就算是杜成牆想慢慢的折磨他而留了手,這一掌之力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不隻是吐出一口血了事,他整個人都是轟得趴下。

“哼!小小的龍脈境還敢在杜某麵前張狂!”杜成牆冷哼道。

“杜成牆,你要點臉行不行?在我大哥手裏吃了虧就來找我一個龍脈境修為的麻煩,你還能更不要臉些麽?”胡天道勉強撐起半邊身子來,隻見他滿臉是血,卻仍是出言譏笑杜成牆,隻是他如此一來,倒是顯得麵目極為猙獰。

“好,好,你說得好,殺了你,我自會再去找謝玄那小子。不過,現在麽,我要一點一點的捏死你!”杜成牆同樣麵露猙獰之色。

“杜成牆,你若敢動手,我必殺之!”遠處的胡天媚大喝連連,卻被死死的纏住,也隻好作出些言辭的回擊。

“胡天媚,你還是想想,我殺了胡天道後,你自己的下場會如何吧!”杜成牆哪裏會懼怕胡天媚那不疼不癢的威脅,就算有胡長老知道了這裏的事,那也沒有什麽,反正還有王乾坤給他撐腰,隻要能殺了謝玄,什麽都好說。

“你,杜成牆,你混蛋,我姐姐的事與我無關!”胡天道大叫道。

他不怕死,卻怕連累了胡天媚。

“哦,是麽?就算如此,我殺了你,就和她有關了!”杜成牆說話間,已是出手捏住了胡天道的一個肩頭。

以杜成牆的修為,隻要勁力那麽一吐,胡天道這條胳膊就算是廢了。

胡天道臉色慘白,既是為自己的處境,也為了胡天媚。

想不到自己從小便是連累姐姐,臨到身了仍要走這麽一遭,對胡天媚倒是有說不完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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