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對這金剛獸報恩啊!”章台意味深長的看了謝玄一眼。
謝玄明白章台的意思,苦笑道:“說不上報恩,隻是我受了他那麽多好處,總得為它做些什麽,雖然當時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隻是這好像跟它能聽懂你的話沒有關係啊?”章台又道。
謝玄隻好又把如何得到靈雲月前輩傳承的事說了一遍,又接道:“所以我才會猜測,既然靈雲月前輩能把這金剛獸用來看守法陣中最重要的東西,這金剛獸很有可能已經通了人性。”
章台點點頭,算是明白過來。
“好了,大個子,你的傷好了些,這法陣的威力已經不能再幫你,出來吧!”謝玄又大聲向金剛獸喊道。
金剛獸站了起來,抖了一下身子,竟有些舍不得那法陣似的走了過來。
“我送你回家吧!”謝玄笑道。
金剛獸聞言竟露出喜悅之色。
這家夥竟知道戀家?章台又是一陣驚訝。
“不過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找回了蛋嗎?”謝玄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問了。
金剛獸聽了這話,仰天長嘯了一聲,得意洋洋的從嘴裏現出一個巨蛋來,緩緩放到地上,一臉慈愛的看著那蛋。
“天哪!這麽大的蛋?”章台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那聲音簡直可以跟金剛獸比了。
“嘿嘿!大個子,你別吃驚,這女人嘛就是這個樣子的!”謝玄對金剛獸抱歉道。
這小子竟敢對一頭巨獸說公主的壞話!
章台氣壞了,鼻子都氣歪了。
但章台還沒有來得及衝著謝玄發小姐脾氣,那金剛獸竟然點了一下頭,似在讚同!
章台傻眼了,一時竟不知這脾氣應該衝著誰發。
“走吧!”謝玄不傻,趕緊拉著章台一起去金剛獸的家,“那裏可好玩了。”
還不忘先下個套,要知道女孩子也很好奇的。
“很好玩?真的很好玩麽?”章台被說動了。
“難道我會騙你麽?”謝玄打頭裏走著,不過,金剛獸可比他激動多了,一步就搶到他們前麵。
“喂,你這家夥,怎麽走到我前頭去了?”謝玄隨口道。
“它為什麽不能走到你前頭?”章台疑問道。
“當然不行,它又沒有鑰匙,走在前麵也沒有用。”謝玄得意道。
章台小嘴一撇,終於不相信了,“怎麽可能?那可是它的家,不是你的家。”
“嘿,不相信嗎?要不要賭一把?”謝玄逗笑道。
“本公主才不和你賭呢!快點告訴我!”章台終於露出公主脾氣。
“這個……”謝玄還在遲疑,章台已經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疼啊公主,我說,我說不就行了嗎?”
“哼,非得收拾你才肯說。”章台嘟著小嘴,那模樣可真是俏極了。
“它的家在那法陣之中,每一百年才會自己開啟一次,所以它之前就算回過家,也會進不去,但靈雲月前輩教了我法陣之術,可以隨時進去。”謝玄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怪不得你會那麽強大法術,原來不止得了那前輩的修羅地獄刀,”章台聽得羨慕不已,“我們天龍門裏也有會法陣的法師,不過我看可是遠遠比不上你。”
“那是當然,靈雲月前輩可是自稱當年縱橫南山境的大法師。”謝玄一路吹來,神氣得很,早沒有平日裏那謙遜的世家公子模樣。
也許真是對了人。
說話間,到了法陣遺址,謝玄熟練的打開了大陣。
真的好美!章台興奮得再次大叫起來,不由自主的在林間輕快的跑起來,不時還跳了起來,就像風中的舞者,就像她本來就是存在於這裏,絲毫沒有突兀的感覺。
一路來到金剛獸的洞府,章台免不了又是一番小興奮,圍著那水池看個不停,還用手去池水裏抓魚,如果那裏有魚的話。
“大個子,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謝玄對金剛獸道。
金剛獸一楞,停了下來,它正要將蛋放回原處。
“如果你能再相信我一次,把蛋給我。”謝玄冷靜的說。
“幹什麽?謝玄,難道你收了它的精元,還要吃蛋不成?”小石頭怪聲怪氣的說道。
謝玄也不理睬小石頭,隻是看著金剛獸。
金剛獸頓時麵有不舍之色,可還是輕輕的將蛋放在小石頭麵前。
“我們走。”謝玄打頭裏又走了。
一直來到他上次煉化的地方,那潭靈泉。
“這是什麽地方?”章台莫名其妙。
金剛獸卻似乎知道這是靈泉,連連點頭。
“那好,大個子,把你的孩子放在這裏,能更好的吸收天地精元,雖然之時我謝玄有些對不住你們,這回就算是扯平了吧!”謝玄自覺欣慰道。
金剛獸忙用嘴含了蛋,一下跳到那潭中間的一處巨石之上,將她的小寶貝小心的擱在石頭之上,自己也低下身子,就那麽守護著她的心血。
“好啦!咱們也該走了!”謝玄拍拍手,有些感慨,又有些不舍,還有些他說不出的感覺。
反正,他和章台走了。
帶著章台去了高家莊。
第二天一早,謝安就派人來找他。
他略一思忖,就明白過為了何事,隻是這應對之策還得想想。
謝安一人獨坐書房之中,正在打著譜,圍棋譜。
“大伯。”謝玄行了禮後,也不客氣,自己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人前謝安是丞相、是家中長輩,人後謝安又是無所拘束的朋友。
“玄兒,不必多禮!”謝安的目光仍沒有離開那棋盤。
“是,大伯。”
“不知玄兒最近在讀什麽書?”謝安隨口道。
“回大伯,小侄近日來實在沒有讀什麽書!”謝玄倒不說謊。
“唔!”謝安歎道,“國家有事,這書讀不進去,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謝玄笑而不語,他倒要看看這傳說中最是淡定的大伯,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問起那事來。
哪知那謝安竟像是忘了這事一般,又說了幾句,自己看那棋譜去了。
謝玄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咳,眼看白棋腹中有兵千萬,卻偏偏作不出兩個眼來!”謝安良久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但謝玄眼睛一亮,謝安分明是指這護糧軍盡數留在建康城內外,卻隻是幹耗錢糧而已,而那桓溫分明動作不小,卻沒有豎起反旗。而朝廷每每就兵糧之事責問於桓溫,他卻總是有搪塞之詞,弄得謝安也沒有辦法。
謝玄徑自笑道:“師出無名則人心難聚,白棋無眼,解決之道卻未必就在白棋上麵。”
謝安的手在空中一頓,旋而麵露喜色,道:“玄兒既是如此說來,想必是心裏已有計較,何不道來聽聽!”
謝玄心裏的確想好了對策,但這話卻不能對謝安明說,隻好笑道:“這幾日荊州那邊便有動作,請丞相將那護糧軍分批發往池州就是。”
謝安倒也不勉強謝玄說出心中所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既沒有其他的事,小侄這就告退。”謝玄起身道。
謝安隻輕點了下頭。
謝玄先去了鐵匠劉家。
有些日子沒來,這劉家已然成了座兵器作坊,規模大了幾倍都不止。
聽聞謝玄到來,劉家的羅長老急急趕來。
“謝公子,多虧了您找來工匠坊的師傅來幫忙,您要的陌刀已經打造出了近百把,那玄鐵甲和大盾倒是快些,分別打了五百套和八百麵,您要不要先看看成色!”
謝玄笑道:“隻看羅長老的麵色,謝玄也知道這成色不差。羅長老,你們劉家辛苦了。”
“哪裏話,這都是謝公子看得起我們劉家,如果不是您看得起,劉家哪有機會接下如此大的單子。”羅超大笑道,他心底下的確甚是高興,雖然這一陣辛苦點,但有了這機會,劉家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沒有進項都不用怕了,何況這軍械的質量他心中有數,想不名聲更大都不可能。
哪知謝玄卻是臉色變了一下,“羅長老,這打造的速度如何還能再快些?”
羅超聞言也是跟著臉色變了,苦笑道:“不瞞謝公子說,這速度已是接近我們劉家的極限,那來的新手,並不能馬上就上位,還請謝公子包涵一二。”
謝玄也知道打造的速度並不能強求,質量放在首位也是應當的,無奈之下,道:“也罷,羅長老,你另外安排人馬,將打造好的兵器送往池州。”
羅超一楞,“怎麽不是送去軍械所?”
謝玄當然不能將這些兵器送往軍械所,去了那裏,哪裏還輪得上裝備池州的將士,更何況這樣一來就定然會走漏風聲。
“羅長老,你照做就是。”謝玄也不多解釋,有些話無法解釋得清,還徒增麻煩。
“是,羅超明白。”羅超雖然不知原因,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介鐵匠而已,有時候隻管去聽去做,少知道些事對保命是很有必要的。
謝玄安排好這頭,就衝著城東頭而去,他要找一個人。
進了內城沒有走太遠,就看見十幾人正在追打著一個人。
那夥人嘴裏還不斷喝罵著各種難聽的話。
“好你個王八蛋,欠了王家的錢你也敢不還?”
“就是,沒錢賭就拿命來!”
“怎麽文將軍的後人,狗屁一個。”
眼見得那夥人又追了那姓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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