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小傑,如果是這小子的話,你這仇就不用報了!”洪副會長又笑道。

“叔叔,這……您這是何意?”韓傑一臉的不解。

“這意思就是,這個雜碎,已經被郭長老一掌轟成了碎末!”洪副會長臉色一冷。

本來,他還是有些可惜,謝玄小小年紀,便領悟了劍意,不得不說,確是一個可造之材。

但現在,他這一死,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如若不然,將他帶到此處與韓傑朝上麵來,終歸還是一死!

可那樣的話,多少有些尷尬。

死了,最好!

“怎麽回事?難道郭長老替我報了仇?”韓傑一臉的興奮,馬上又轉道:“不對,郭長老怎麽知道那混蛋得罪了我?這時間上也不對嘛!”

洪副會長於是將郭長老如此斬殺謝玄大略的說了一遍。

至於他看上了謝玄的資質,想收之為徒一事,自然是變成了郭長老想謝玄為徒,結果因謝玄狂妄自大的拒絕而令郭長老一怒之下將其擊殺。

謝玄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就這麽陰差陽錯的逃過一劫,他正獨自一人朝著天龍門而去。

當然,他也沒有想到,還有另一個劫數正在等著他。

天龍門,杜成牆正躺在椅上閉目養神。

“杜師兄!”一道人影閃了進來。

“侯三!”杜成牆馬上站起身來,兩眼光芒一乍。

“事情成了!”侯三恭敬道。

“好好,好啊!謝玄,嘖嘖嘖,這一回,看你怎麽死!”杜成牆大笑起來。

是的,他實在是被壓抑得太久。

“那現在……”侯三小心提醒著。

“馬上走!”杜成牆手一揮,領著侯三疾步而去。

嗖!

飛行法器狠狠的劃過天空,向著某處疾馳而去。

“老大,你說謝玄那小子這回能沉得住氣麽?”說話之人赫然正是穆狂。

“難說啊!”應話之人自是林高峰。

兩人一般的臉色沉重。

越炎去錢王鎮接手謝玄一事並沒有在天龍門中到處傳播,雖然兩人還是得到了這消息,卻已是時間緊迫,此時,除非越炎一行路上出了什麽意外,否則他們很難趕得上。

但他們別無選擇。

謝玄既是他們的師弟,也是他們天龍峰的希望,斷斷不可眼睜睜的看著謝玄出事。

哪怕是一命換一命,也要保下謝玄!

“這小子,到哪裏都能闖禍!”穆狂嘴裏抱怨著,神色之中卻分明是讚賞之意。

“就算他闖了天大的禍,我這回也要幫他擔了下來!”林高峰神色果決。

“大瘋子,你也不用這麽擔心,那小子可是溜滑得很,王乾坤、杜成牆連番出手對付他,他不還是活得好好的麽?再說了,壞人不長命,這小子就是天生的混蛋!”穆狂大笑道。

“你能不能有個正經時候?”林高峰眉頭一皺。

“行了行了,我這不是讓你別那麽愁眉苦臉的麽?若是小玄子有事,老子第一個上去劈了越炎那個混蛋!”穆狂狂性一露。

“好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是那越炎的對手麽?他一個大巴掌就能讓你重新投胎!”林高峰揮手道。

“那不是還有老大你麽?老穆幹不死他,你接著上唄!”穆狂大大咧咧道。

“我上?還不是一個死麽?”林高峰可不會認為自己是越炎的對手。

真傳弟子前三,那可是越炎打出來的地位!

林高峰雖然也是天龍門的真傳弟子,但他這個真傳弟子可是有很大的水分,實在是因為天龍峰的情況特殊,若實要對上越炎,林高峰估計自己走不過十招!

“老大,你要不要這麽沒信心?”穆狂無語,“你好歹也是天龍峰的大師兄,你這麽說話會讓咱們哥幾個很沒麵子的!”

“麵子?麵子有個屁用?你給老子聽好了,若越炎真對上了謝玄,你可別胡來,由我出麵和他細說就是!”林高峰強調道。

“好了好了,老子不開口總行了吧!哪怕你和小玄子都被他打死了,老子也決不開口!”穆狂有些氣惱道。

“這樣最好!”林高峰隻擔心穆狂一插手,就將事情弄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一路疾馳。

嗖!

下方突然流光一現。

“那是什麽?”穆狂正四下張望,正好看到。

“那……”林高峰嘴角一抽,突然大喊道:“快跳下去!”

話沒說完,林高峰已是將穆狂推了下去。

借著飛行法器一陣輕微的抖動,林高峰自己也跳了下去。

“林……你……”穆狂在半空中大叫。

“叫個屁,要掉下去了!”林高峰大吼。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穆狂先前看到的那道流光恰好擊中了飛行法器。

林高峰與穆狂抬頭看去,正好看到被轟成碎片的飛行法器四下而去。

“該死的!”

林高峰與穆狂都是惱恨不已。

“等我找到了偷襲的那王八蛋,一定要撕碎了他!”穆狂狠狠道。

“還是小心別把屁股摔成西瓜了吧!”林高峰提醒穆狂。

兩人在半空費力的調整身形。

雖然他們不能懸空飛行,但從高處落下的話,還是可以通過調整自身的姿態、以真氣或靈氣的流動形成一道氣團來降低下落的速度,這氣團也可在落地的那一刹形成一道強有力的保護屏障。

“杜師兄,成了!”地麵上,侯三喜笑顏開的獻媚道。

“哼!兩個垃圾而已,若不是留著他們還有用,這下就要他們的狗命!”杜成牆冷冷道。

不過,計劃完美的進行,還是讓他在森冷一陣後露出些許興奮來。

現在,沒有什麽比奪取謝玄的小命能讓杜成牆興奮。

也沒有什麽能比看著謝玄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更令杜成牆有成就感。

“我們慢慢過去!”杜成牆發現林高峰穆狂可能的著落點離自己並不遠,也不著急。

啪啪啪……

一陣樹枝的折斷聲後,林高峰和穆狂落到地麵。

“這下麻煩了,沒有飛行法器,還怎麽去平頂山?”穆狂一臉的懊惱。

“呼……隻怕是去不了啊!”林高峰吐出一口濁氣。

“大瘋子,你……”

穆狂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看到了杜成牆。

這混蛋正悠哉遊哉的緩緩走來。

“杜成牆!”林高峰不用多想,就明白是什麽一回事。

“嗬嗬,這不是林師弟與穆師弟麽?怎麽,兩位這是……”杜成牆的心情不錯。

“姓杜的,是不是你搞的鬼?”穆狂直接質問道。

“嗬嗬,穆狂,你這麽囂張,還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了吧!”杜成牆毫不為意道。

“這麽說來,是你動手毀了我們的飛行法器!”林高峰冷著臉道。

“是啊,說起來,倒是我虧本了才是!一個破飛行法器,下品的,能值多少靈石?卻是浪費了我一張五級的攻擊符!你們倒是說說,杜師兄我,還是很給臉你們的吧!”杜成牆半真半假道。

真要說起來,五級攻擊符和下品的飛行法器相比較,確是五級攻擊符要貴上一些,更重要的是,這可是保命的玩意,就算是有靈石也不一定能夠買到的。

就說杜成牆手上的兩張五級攻擊符,就是下了老本,動了天大的人情,才搞到手的。

不管他有多大的潛力,到底他隻是一個真傳弟子,少了底蘊。

“我呸!你還真是不要臉!”穆狂怒斥了一句。

杜成牆的臉一沉。

“怎麽,老子罵你,也是給你臉,你小子不要給臉不要臉!”穆狂麻溜的罵道。

“對了,老大,這回不是咱老穆沒有禮貌,是他先不要臉的!”穆狂又衝著林高峰道。

“當然不是你的錯,對這種狗有什麽好說的!”林高峰冷冷道。

“我就說了嘛,還是老大理解咱!”穆狂咧嘴笑道。

“你們說夠了吧!動手!”杜成牆陰沉著臉,手一揮。

“我擋下他們,你先走!”林高峰低聲喝道。

“大瘋子,你的身法比咱強過不少,還是你走!”穆狂與林高峰一道搶了上前。

杜成牆冷哼一聲,“放心,你們都走不了!”

以杜成牆的城府,自然不會放過一人。

隻聽‘唰唰唰’數聲,自周遭的密林裏又跳出三道人影來。

“我來對付林高峰,侯三和馬季常押陣,田三田五拿下穆狂,速度!”杜成牆輕易的擋下了林高峰和穆狂兩人的反擊,一邊安排人手。

不過數招,林高峰與穆狂兩人都被壓製住。

失手就擒,看來隻是遲早的事。

“杜成牆,你這個王八蛋,你敢殘害同門,你不得好死啊你!”穆狂那裏還在破口大罵。

杜成牆卻根本不為所動,反倒是手下攻擊更疾。

穆狂口頭上的攻擊一來是真有氣,二來也是想亂了杜成牆的心神,讓林高峰有機可趁。

可是,杜成牆何等城府,怎會輕易落入圈套。

倒是穆狂這麽一岔開,更是險象環生。

……

天龍門中,一處茅屋。

一名紫衣中年人,正緩緩而來。

踏,踏,踏!

這人,每一步下去,一尺二,不多,不少。

紫色長衫背後,更是負了一柄闊劍。

從這背後看得分明,那劍僅四尺之長,卻有尺五之寬,看起來其厚度也是頗為可觀。

踏!

紫衣中年人終於在茅屋前五尺之地停了下來。

“師尊!”

“紫狂!”茅屋裏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

“牆兒他出了山門!”

紫衣中年人隻靜靜的聽著,毫無表情。

“為師自早間起來,就有些心緒不寧,”頓了一下,那老者才道:“隻怕他,嗯,也許是為師想多了吧!紫狂,你且去看看!”

“是,師尊!”紫衣中年人應道。

踏!踏!踏!

紫衣中年人緩緩向後退去。

直到退出十尺之地,方才一個轉身。

轉霎,就已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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