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分明隻這黑衣人,如果不殺了他勢必留下後患。
“怎麽,你以為你們逃得了嗎?”黑衣人不知道謝玄在想什麽,還以為他想借著馬匹逃走,於是自己衝了過來。
謝玄下了馬,決意先收拾了眼前這人再說。
但這黑衣人雖然來勢洶洶,卻在招式上並不與謝玄硬碰硬。
這是為什麽?
謝玄心裏猛然劃過一道靈光,這黑衣人分明是另有所圖,調虎離山!
那隻能是章台他們那邊了。
想到這裏,謝玄就在那一錯身的機會,脫離了戰圈,“你這混帳打又不好好打,小爺走了,你自己玩吧!”
說罷謝玄就要去上馬!
黑衣人怎麽會讓謝玄如此離開,暴喝一聲,“哪裏走!留下人來。”
謝玄卻在將在上馬之際,突然返身拔了修羅地獄刀來,出手就是絕技“狂暴之刃”,一招之下就將那黑衣人震得後退了十數步,口中鮮血不止。
那黑衣人沒有來得及反應,謝玄搶上前去又是一招“狂暴之刃”,頓時就滅了那黑衣人。
“快走!”謝玄不等青濛與柴先反應過來,策馬而去。
將出去了一箭之地,謝玄已經看到符鳥正向他飛來,頓時心急如焚。
手一招,那符鳥飛入手心,告知了章台的方位。
章台他們的確正陷入苦鬥。
對手隻有十二個人,不算太多,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修為都不高,最高也不過是龍淵境二級初期,甚至還有幾個是龍脈境九級的黑衣人。
對於章台的龍淵境三級來說,這都是垃圾,更不用說章台公主還有紫妃劍在手,平添了一級的修為。
問題在於他們合練了一種陣法,那陣法不知怎麽的,看似極為鬆散的陣法,甚至讓人感覺不到那是陣法,但章台等人就是無法突破,甚至以章台的修為,連傷上其中一人都沒有辦法做到。
反倒是因為文廣青和狗兒的功力太低,章台受了不少牽連。
等到章台想到放出符鳥的時候,她的胳膊上竟被生生劃出一道傷口,至於那文廣青和狗兒就更慘了,身上雖不是傷痕累累,也是衣衫不全,謝道輝的身上倒是好些,胸口和背上也有傷痕。
章台不知道謝玄能不能及時趕到,不過她猜測這黑衣人既然能對他們下手,隻怕謝玄那邊的壓力更大。
章台這一走神,她和背後的狗兒差一點就一齊遭了殃,隻得打起精神來硬撐。
但能夠撐到什麽時候,她就不知道了。
“章台公主。”謝道輝突然低聲道。
“什麽?”章台擋開那斜刺裏的長劍,問道。
“你先走!”謝道輝道。
“不行!這裏我的修為最高,要走也是你們先走。”章台急切道。
“我們走得了嗎?”謝道輝苦笑道。
這裏除了章台,就算他的修為最高了,但他也不過是龍脈境八級,要不是章台幾番冒死救他,謝老七早成了肉醬。
總是得死在這裏,還不如做點有用的事。
“不行,要走一起走!”章台卻不為所動。謝玄讓這些人與她一起,分明是讓她挑起這擔子,如果她就這麽回去,怎麽給謝玄說?
對不起,謝玄,是我沒用,沒有擋住那些黑衣人,讓你的弟弟、朋友、小徒弟都死了,不過還好,我章台活著回來了。
你說,他謝玄是該哭還是該笑?
章台隻能咬著牙堅持,哪怕身上又多了兩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你們放心好了,我成鋒鐵保證你們一個都走不了。”那龍淵境二級的高手不由出言相諷,眼看就要得手,他心裏不能不高興。
“你這惡賊,為何苦苦相逼?”章台不由狠聲道。
“是嗎?人各有誌,不過你們既然選擇了朝廷,你們就是自尋死路。”那成鋒鐵笑道。
章台不由發了狠,“那我就先送姓成的走一步!”
說話間,章台也不管左邊的那把刀,硬生生將紫妃劍逼出一道紫霞來,隻找那成鋒鐵。
隻見那陣法轉動間,成鋒鐵早到了謝道輝那一側,章台除了身上多出一道血痕來一無所獲。
這架打得實在是氣人不過。
“慕容公主,如果你束手就擒的話,老夫倒可以保你性命!”那成鋒鐵又出花樣。
“是嗎?”章台借這機會能拖一下是一下,因為那成鋒鐵既然開了口,那陣法頓時沒有那麽凶狠了。
“當然是真的。我們桓大元帥跟你們燕國向來友好,並無衝突,桓元帥拿下晉國後還可與燕國結成秦晉之好,這可是我們大元帥特意向成鋒鐵交待的。還望公主三思而行。”那成鋒鐵果然還是對章台有所顧忌,畢竟桓溫現在的頭號敵人是晉朝,而不是遠在北方的燕國,何況晉燕兩國接壤,桓溫斷不會無端樹敵。
“有了你這話,本公主就放心了。”章台笑道。
“如此,桓大元帥幸堪,大燕國也幸堪!”成鋒鐵得意道。
哪知章台的手底下更急了,完全是不顧自己性命的打法。
就連成鋒鐵也差點挨上一劍,他那同伴中也有兩人受了點輕傷。
“公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成鋒鐵鐵青著臉道。
“什麽意思?你們既然不敢殺本公主,本公主可是敢殺你們,諒那桓溫也不敢放個屁!”章台現在心裏大定,一味出殺招,出險招,力圖斃敵一二,隻有如此,那陣法才能不攻自破。
“哼!小公主,你別以為我成鋒鐵真的不敢殺你。”成鋒鐵麵露凶色。
“是嗎?讓本公主看看!”章台手下也不含糊,那紫色劍芒一道道揮灑出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變陣!”成鋒鐵一聲厲喝:“九轉鎖仙陣!”
那陣勢一變,更加凶狠,隻見那陣霎時間天昏地暗,又似迷霧雲起,初見之時塵沙****,再看之時卷石翻磚,黑風影裏、亂劍難防,慘霧之中刀鋒奪命。
這陣勢看得狗兒都嚇得跌坐在地上,這不是陰曹地府才有的景象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章台等人倒是仍在拚,無論如何也得拚,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了身邊的朋友拚一下。
“章台公主,別怪老夫不給你機會,最後問一聲,你降還是不降?”成鋒鐵的聲音在那陰風愁雲響起。
“去死吧!老匹夫。”章台狠聲道,“我慕容家的人什麽時候投降過?”
“好,好,既然不降,你就死在此……”
不料那成鋒鐵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更奇怪的是,那陰風愁雲也立時消散。
“廢那麽多話幹什麽!”一個藍衫人從成鋒鐵的身上抽回自己的手,那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章台等人馬上反應過來,先和那藍衫人一道撲殺了這群黑衣人,隻留了三個傷重的收在一起,留作活口。
“多謝了!”章台一臉謝意,更有歉意在內。
這藍衫人便是那藍金虎爪,昨日傷好之後,藍金虎爪見到章台與謝玄同行,也不好多說,自己悄然別去,章台還謝玄麵前說了藍金虎爪沒有禮貌、不知知恩圖報之類的話,哪知道人家今天就出手救了她,真有些教人情何以堪。
藍金虎爪倒是直性子,隻淡淡道:“我不是救你,隻是為了報答謝兄弟救命之恩。”
章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著牙說:“不管如何,你救了我是事實,你要殺我一次,今天又救了我章台一次,不知道能不能一筆勾消?”
藍金虎爪突然盯著章台的臉上看了一陣,笑道:“一筆勾消是什麽意思?互不相欠了嗎?”
“嗯!”章台很坦然的看著藍金虎爪,“昨天是我看錯了你,這一點,我向你道歉!”
藍金虎爪似乎想不到堂堂的燕國慕容小公主竟然會主動認錯,一時竟是怔住了。
“怎麽?不能接受嗎?”章台追問道。
“哈哈哈!章台公主向在下道歉,我藍金虎爪怎麽會不接受。好,我們之間的事就一筆勾消,希望再見麵時是朋友。”藍金虎爪一抱拳:“藍某先告辭了!”
章台也是抱了抱拳。
“等一等!”
說話間,一道人影從那疾馳的俊馬上射了過來,直直立在藍金虎爪麵前,笑道:“怎麽說走就走,不留下來喝一杯?”
“小玄子!”
“老四!”
“謝大哥!”
那邊又是一陣亂叫。
謝玄笑道:“大家先等會,我和這位藍大哥說兩句話!”
章台他們於是先去一旁包紮一番。
藍金虎爪似乎有些動容,緩緩道:“你,你剛才喊我大哥?”
謝玄毫不遲疑道:“當然是,你比我大,不是我大哥嗎?”
“好,好。”藍金虎爪好了兩聲,再沒有說別的,但心情可想而知。
“藍大哥,你真有事?”謝玄還想留下藍金虎爪,到底他修為高深,如能為謝玄所用的話,當真受益匪淺,剛才之事就是明證。
“謝了,兄弟,隻是我受了那元昊大法師所托來取你性命,卻不料連聘金都丟了,這事無論如何得有個交待。”藍金虎爪直言道。
“莫非藍大哥還在從事那一行?”謝玄不好直說還要去當殺手嗎?
“當然不會。”藍金虎爪歎道:“不過,做人總不能虎頭蛇尾,有始就得有終,不管那元昊有多壞,我是收了他報酬的。”
謝玄想了想,“那麽你還要回七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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